“後撤!後撤!保護大帥!”韓遂身邊的親兵大聲呼和道。
黃忠眼中精光爆射,再次拉弓射箭。不過這次黃忠所瞄準的已經不是韓遂,而是韓遂身邊的那些親兵。
隻聽得黃忠手中弓弦震顫,如同彈奏出了一曲魔鬼的樂章。随着黃忠的養由基弓射出了一十八支箭矢,韓遂手下的親兵竟然被射得九死七傷。韓遂此時已經不得不手拿兩面盾牌,嚎叫着不停的後撤。
“啊!”一聲慘叫傳來。韓遂居然發現自己的車夫也中箭了。
“快!擋住本大帥!”韓遂狠狠踹了一腳身前的士兵,可這個士兵立刻仰面摔倒,原來早已經被黃忠給射死了。
“真是要了親命了!前面攻城的步兵,後撤!後撤!”爲了保住自己的老命,韓遂也顧不得攻城了,竟然讓剛沖到城牆邊的士兵再次後撤。
“關口上弓箭手厲害,保護大帥後撤!”韓遂的部将程銀本來就在不遠處,他看到韓遂的窘境,趕緊率領幾十個盾牌兵過來護住了韓遂。
“後撤!後撤!”韓遂在盾牌兵的包圍下不停的向後跑去。當他跑到距離城牆一百五十丈的時候,黃忠的箭矢終于不能威脅到他了。不過因爲剛才韓遂的一陣呼喊,所有攻城的士兵也撤了回來。今天韓遂的進攻又算是無功而果了。
“唉!可惜還是沒有射殺韓遂!”黃忠晃了晃已經有些酸麻的雙手。剛才黃忠連射三十餘箭,也幾乎達到極限了。
我拍了拍黃忠的肩膀,說道:“不用在意,漢升剛才大大打擊了敵軍的士氣,讓他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落了下去,照樣是大功一件。要是我估計沒錯的話,從今往後涼州兵是沒什麽心氣再來攻城了。”
“主公言之有理!”賈诩在我身邊輕聲說道:“主公,咱們前幾日商議的計策可以執行了,今夜就是最佳的時機!”
我微微一笑,說道:“好!漢升,你帶着嚴顔、孫成等人都去你的屋子。咱們有要事商議。”
“喏!”
半個時辰之後,就在涼州兵們灰心喪氣的再回到兵營時,我軍一支兩千人的山地步兵也悄然出發,進入了一個由益州兵嚴密把守的山口。而最新提升爲黃忠副官的嚴顔,還有我帶來的許褚等人也赫然都在其中。
當日深夜,韓遂躺在帥帳中怎麽都難以入睡。今天白天不僅差點連命都丢了,回到大營後,馬騰帶着羌漢兩族的将領,用盡了各種說辭,就是要讓自己撤兵。可是韓遂的心裏真不情願啊。當初何進親自寫信給自己,說是隻要攻破益州的大散關,進益州掠奪一番,他就能讓自己當涼州刺史。可是散關的城頭怎麽就這麽難攻呢?難道自己要看着到嘴的鴨子就這麽飛走了嗎?
“不行!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老子也要攻破散關!就算是用人命堆,我也要把這散關的城牆給堆滿了!”韓遂暗自發狠道。
可就在韓遂下定決心的時候,突然聽到大營東北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是有不少兵馬的聲音傳來。
“親兵!親兵!到底是怎麽回事?”韓遂大聲喊道。
“不好了,大帥,好像是益州兵攻過來了!現在咱們的北營已經被攻破了,他們正驅趕着咱們的馬匹沖擊過來了!”一個親兵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
“胡扯!”韓遂狠狠的扇了這個親兵一個嘴巴,大聲喊道:“散關在咱們的南面,他們是怎麽跑到咱們北營去的?是不是北宮伯玉原來的那些手下造反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親兵說道:“大帥!剛才我就聽到有人呼喊,說是益州兵攻過來了!大帥你趕緊的出去看看吧!”
“呸!養你們這群東西有個屁用!”韓遂恨恨的罵了一句,也來不及穿戴盔甲就跑出了帥帳。
“不,不好了!着火的地方是我的糧草,怎麽會這樣啊?”韓遂一出帥帳,隻見自己東營的糧草垛已經着起火來,沖天的烈焰幾乎照亮了整個天空。而此時自己的四面大營已經呼号成了一片,雖然涼州軍的一些中低級将領在拼命約束部下,可是現在這涼州士兵們的士氣都太低落了,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集合起多少部隊來。
此時,涼州兵的北營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許褚和一千名山地步兵如同深夜中的惡魔一般,見人就殺,見帳篷就燒。涼州兵們在半夜突然見到這麽一群兇神惡煞的人,如同受驚的鴨子一般向四方逃竄而去。仿佛隻要晚跑片刻,就會被惡鬼給索去性命一般。
“哎呀,真讨厭!居然連一個厲害點的都沒有!”許褚掄開一柄镔鐵大砍刀,在涼州北營裏橫沖直撞,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擋住許褚的一刀。許褚殺得興起,居然單刀向涼州兵的中軍大營裏沖來。
“快!快跟住咱們那個大胖子!黃郡尉在臨來前交待過,一定不能讓這個家夥出意外,他可是咱們州牧大人看重的武将!”益州兵中的一個伯長大聲喊道,頓時就有上百個山地步兵跟在許褚的身後,也沖進了涼州中軍大營。
“呔!什麽人敢擅闖涼州中軍大營?”當許褚跑到涼州軍中軍大營的時候,擡頭就看見一個穿着将領服飾的人守在門口,而在他身邊已經集結起了數千人的一支部隊。
“哈哈!總算來了一個像樣點的了!”許褚手提大刀,就向這個将領沖了過來。
“你這個大胖子當真大膽,今天就讓你死在我梁興手下吧!”涼州兵的這個将領也騎馬沖了過來。
“殺!砍腦門!”許褚殺豬似的叫喊一聲,隻見許褚手中的大刀帶着一股罡風直劈而下。梁興本來還想用刀柄抵擋一下,可沒想到許褚手中的力量如同泰山壓頂一般。甫一接觸,梁興就被許褚的大刀給砸爬到了地上。
“啊!”梁興感覺自己的雙手劇痛,借着火光一看,隻見虎口已經崩裂。他還想要再用雙手拿起武器,可是怎麽都用不上力量了。
“殺!切脖頸!”許褚又是一聲叫喊,隻見火光中飛起了一顆頭顱,正是剛才阻攔許褚的涼州将領梁興。
“許都尉頂住!弟兄們來增援你了!”剛才那個益州兵的伯長喊道。
“什麽?俺不用增援!哎呀,我去!你們怎麽把馬都趕過來了?”許褚回頭喊了一聲,隻見跟着自己一起來的益州兵們正趕着不下萬匹的馬沖了過來,而且很多馬匹的屁股上都冒着火光,顯然是自己那些益州兵把馬尾巴給點着了。看到這麽多的馬匹沖過來,就連許褚都不敢硬擋,連忙跑到了營門的一邊。
“轟隆隆”馬蹄聲響,隻見北營的無數馬匹撒開蹄子從北往南的跑來,如同洪流一般直沖而過。但凡有敢擋在路上的涼州兵,都被這些馬匹撞倒、踩死。
“快跑啊!馬匹受驚了!”涼州的中軍大營中亂成了一片,不知多少匹馬在涼州兵營裏亂跑亂撞。一些妄圖拉住馬匹的士兵都被毫不留情的撞倒,并被亂馬踩死了。一時間,涼州中軍大營的士兵們被馬匹趕得如同雞飛狗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