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擺了擺手,說道:“你放心去吧!你盧植師叔是帶慣了兵的人。有他在,還能穩得住。”
“是,老師。我走了!”
就當蔡邕和甘甯在成都舉棋不定的時候,我已經和祢衡、許褚、太史祥三人進了秦巴山區。
竹籬茅屋趁溪斜,春入山村處處花。
無象太平還有象,孤煙起處是人家。
在秦巴山區之中,許多村莊錯落而至。一些山村中的農戶正拿着鐮刀、鋤頭,在山間田野忙碌着農活。到了山區裏,就不像漢中平原那裏一樣,所有的農作物都差不多,這裏農民們所種植的東西也變得千奇百怪起來。
“咦?這是棉花吧?”我看到一個農戶屋外的一小片田地中種了一些棉花,其中三兩朵棉桃已經綻放出了白色。而在這片棉花田的旁邊,還種着一些綠葉的植物,看不出是什麽菜來。
祢衡跟着我上前看了看,說:“主公,這應該是白疊子。自從西漢張骞出塞以來,曾經帶了一些種子傳入我大漢朝。不過這種白疊子的棉絮太容易斷裂,所以很少有人用它們來紡紗制衣。現在咱們大漢朝還大多是用麻來織布,而有錢人家則穿蠶絲織就绫羅綢緞。”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可是太浪費了。要知道這棉絮雖然容易碎,但一旦織成布匹則富有韌性,保暖性能比麻布要好得太多了。而且這棉花容易種植,産量也高,我想應該在益州推廣種植這種白疊子。”
“這位壯士,可是看上了我所種植的白疊子了嗎?”沒想到這農戶家中有人。一個四五十歲的老農夫看到我們幾個一直在說棉花的事情,就打開栅欄,向我們招呼了一聲。
我一看這個老農夫已經出來了,就拱手作禮,說道:“老人家,在下這裏有禮了。我看附近村裏,隻有您這田裏種植了白疊子,您是要用這些白疊子織布嗎?”
那老農夫說:“是啊!鄉下人養不起桑蠶,我們就種了些白疊子。平時我老婆子沒事的時候,就用手一點點的搓成棉線,然後織上個幾丈布。這個用手搓線的方法麻煩得很,我老婆子一年也織不了兩三丈的布。”
我一聽這老農家裏居然是用手搓棉線的,就說道:“老人家,您要是不嫌打擾的話,在下能不能看看尊夫人所織的棉布是怎樣的啊?”
“棉布?哦,你說的是這白疊子織的布吧?不妨事,不妨事!你們請進來吧!”老農推開栅欄院門,就把我們讓進了院子之中。
我們進門一看,隻見院子之中擺了一張小木桌,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小子正在吃飯呢。
“呵呵,這位壯士失禮了!我們一家三口正在吃飯呢,請問你們吃過飯了沒有啊?要不要一起吃點啊?”老農夫說道。
“我們……”
“咕噜~咕噜~”還沒等我客套幾句,這許褚的肚子就很碰巧的叫了起來。
“哈哈~”院子中的婦人和那個半大小子都笑了起來。
“哈哈,幾位壯士請等一下,我這就去給你們拿些吃的來!”那個婦人笑着站了起來,往廚房去拿吃的了。
“呵呵,老人家,讓您見笑了!我這兄弟想必是餓了。我們就在您家吃些飯食。一會兒吃完了,我們自有飯資奉上。”我說道。
“哈哈,不妨事,不妨事!幾位壯士請坐!”老農夫連忙給我們找坐的地方。這老農夫家裏很是清貧,也沒有什麽闆凳。我們就都坐在了老農夫搬來的一塊塊石頭上。
等我們都坐下後,我就問道:“敢問老丈貴姓啊?今年貴庚了?”
老農夫說:“我姓吳,沒有名字,村裏的人都叫我老吳頭。您也叫我老吳頭就行了。我今年虛歲四十八了。”這個老農夫把我們讓進院落後,愈發看我們舉止不凡,已經表現得有些尊敬之色了。
“不敢,不敢!吳老您身體可壯實的很啊!”我說道:“吳老,您這白疊子的種子是從哪裏弄的啊?附近村裏種植這白疊子的人家多嗎?”
老吳頭說:“我這種子是從隔壁村的老張家讨來的。以前他們家種過,不過也沒種兩年就不種了。當初他留下的種子就都被我給要來了。”
“來,來,來,幾位壯士請吃點飯食吧。山裏人沒什麽好吃的。這是一些地瓜兒和地蛋兒,你們湊合着吃點吧!”這時,老吳頭的婦人也把飯給弄好了。隻見她端着一簸籮根莖樣的東西,給我們放到了桌子上。
“地瓜兒和地蛋兒?吳夫人,這是您村裏的特産嗎?”我拿起一個簸籮裏的東西問道。
“呵呵,算是吧!這周圍的山裏都有一些。平時我們不種地的時候,就從山裏挖一些出來,也能頂些糧食吃。”老吳頭的婦人說道。
“是嗎?那這種東西倒也不錯……”我拿起一個地蛋兒,把外面的皮剝掉吃了一口。咦?奇怪了,這種地蛋兒怎麽越吃越像是用水煮熟的土豆呢?
“主公,你嘗嘗這種地瓜兒。有點甜味,比地蛋兒還好吃。”太史祥又給我遞過來一個地瓜兒。我接過太史祥手裏的地瓜兒嘗了一口,我靠!雖然味道有點不同,但這不就是水煮地瓜嗎?什麽地瓜兒、地蛋兒?難不成這山裏還能出産地瓜和土豆嗎?
“嗯,味道不錯,挺面的!”隻見許褚一口一個地瓜,吃的非常起勁。
我一手拿着一個地瓜兒,一手拿着一個地蛋兒,左看右看,不由得笑了起來。我這次進山要找些産量大的糧食品種,這不就找到了嗎?我記得在現代農業社會中,土豆和地瓜的産量都能達到幾千斤一畝吧?就算是益州山區的地瓜兒和地蛋兒品種不如現代農業社會的優秀,但畝産一千斤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吧?哈哈,那豈不是我益州的糧食産量能翻上個四五倍?這土豆和地瓜既容易種植,産量又高,看來我益州的農民們是有福了。
哎?不對啊!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土豆和地瓜應該也是南美的産物吧?算了,管他呢!這大自然孕育的物種千奇百怪,哪能說這土豆和地瓜就一定是南美原産的呢!這次既然讓我在秦巴山區裏找到了土豆和地瓜,那就由我在這大漢朝中推廣開來吧!想到這裏,我又嘿嘿一樂。哈哈!酸辣土豆絲、醋溜土豆絲、炸薯條、炸薯片、烤地瓜、地瓜幹,好懷念的味道啊!看來我這次發現土豆和地瓜,不僅讓益州的糧食産量有了保證,就連我和七娘的菜譜上也要多幾道好菜了。
“主公,主公!你沒事吧?是不是讓這地蛋兒給噎着了?來喝口水吧!”太史祥給我遞過了一個裝水的竹筒來。
“嘿嘿,沒事!”我向太史祥搖了搖手,又向老吳頭說道:“吳老啊!您家這地瓜兒和地蛋兒還有多餘的嗎?我嘗着味道不錯,想向您多買一些。”
“有……有不少呢!”老吳頭也沒料到我會對這些地瓜兒和地蛋兒感興趣,但還是給他家的孩子說道:“蘭兒,你去把地窖裏存的那些地瓜兒和地蛋兒都搬出來,給這幾位壯士看看!”
“哦!”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答應一聲,就向後院跑去。不一會兒,就一手提着一個竹篾筐走了出來。隻見這兩個竹篾筐中一個裝着土豆,一個裝着地瓜,每筐都有一百多斤。看不出來,這少年小小年紀,力氣還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