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漢靈帝狠狠砸了一下桌子,說道:“你可看清楚那人的樣子了?你有沒有發現祢衡是什麽時候被掉包的?”
蹇碩說:“啓禀皇上!奴才從曹操帶着祢衡出宮的那一刻,就跟上了他們倆。但說來也奇怪,奴才從始至終并沒有發現任何掉包的痕迹。”
“放屁!這叫什麽屁話!你去給朕繼續查,朕一定要知道死的到底是不是祢衡!”漢靈帝惡狠狠的說。
“是!奴才一定查個水落石出!”蹇碩說。
“記住!悄悄查訪,先不要讓劉劍和曹操察覺到朕正在查驗這件事情。”漢靈帝又說道。
“是!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不會讓任何人發現!”蹇碩說道。
“好了,你去吧!”漢靈帝說。
“是!”
同一時間,我的府上。
當聽到祢衡沒有真的遇害後,我的心裏也松了一口氣。這時,我讓張世平拿來了一張房契,再安排荀谌悄悄送到荀衍或者是荀攸的手上,讓他們把這份房契轉交給曹操。我給曹操的這份房契可不止是一棟房子這麽簡單,這所房子是我在洛陽的一個秘密财富囤積點。在這棟房子裏有黃金三千兩、銅錠十幾萬斤,各種珍玩三大箱子,還有兩大屋子的绫羅綢緞。雖然我也知道曹操的功名之心很強,看重的也不是這點财寶,但先給曹操送上些财寶,也能保證他不會輕易反水。
等安排荀谌走後,我的心裏也總算是安穩了一些。這時我略一思考,就又拿上了幾份契約,直奔張讓的府邸而去。我要給張讓送的禮也下了血本,這次我拿出的是我目前最大的盈利項目“飄香樓”的全部資産。這其中包括了飄香樓的房契、地契,所有廚師的賣身契,還有近百張我和七娘研究出的菜譜。有了這些東西,他張讓就可以搖身一變,成爲整個大漢朝最大的餐飲店老闆,而飄香樓也将每年向他提供上萬兩黃金的收入。
自從我的飄香樓開張以來,有無數的王公世家、酒樓飯館想要模仿我的做菜技巧,可是總模仿得不像。就算是抄襲模仿最好的寶福樓,也隻能做到八分像的程度。我的飄香樓能夠一本萬利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爲這些菜譜的關系。現在我把所有的菜譜直接送給了張讓,就相當于送了他一個永遠也花不完的聚寶盆。我送了他這麽重的禮,加上以前我和他的交情,我想他總能夠在漢靈帝面前替我說些好話了吧。
我來到張讓的府邸後還是下午,這時張讓還沒有當值回來。我在張讓的府中也不着急了,就一直從下午等他到了晚上。等到戌時左右,張讓才乘着我送他的四輪馬車回到了府中。
張讓看我等在廳上,嘲笑似的看了我一眼,說:“劉劍啊!今天這麽瘋狂的事兒,不會是你授意的吧?”
我舉手向天說道:“我對老天爺發誓,這件事情我絕對一點都不知情。這件事情要是我安排的,天上立刻劈下一道雷光來,把我劈死在您面前!”
張讓點點頭說:“我也覺得不是。你劉劍如此會來事兒的人,怎麽可能那麽二呢?聽說你在我這裏已經巴巴的等了大半天了,你想給我說啥啊?”
我笑了笑,把提前準備好的房契、菜譜什麽的送到張讓手中,說:“沒啥想說的,就是這些小玩意還請讓父笑納!”
張讓把我給他的東西翻開看了看,也有些吃驚,說:“不錯嘛!你小子這次可下了血本了。我問你,這些東西你是想讓我進獻給皇上啊?還是直接給我的?”
我連忙說:“當然是送給讓父的!從今以後,這飄香樓不管是人還是東西,都是讓父的了。還請您一定笑納!”
張讓故意歎了一口氣,說:“你把這些東西給我,我是很高興啊!不過你給我有什麽用呢?明天皇上如何處置你劉劍,可都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兒啊!”
我給張讓端上一杯茶,然後說:“讓父,今天這事兒讓皇上起了雷霆之怒。現在天下間是誰都沒有這個本事,而隻有讓父您才能平息皇上心中的怒火。要是可能的話,隻要讓父替我美言幾句就可以了。”
張讓樂呵呵的看了我一眼,把我給他的一系列契約揣到了懷裏,說:“好吧,看在咱們的交情上,我明天就去試試。不過我可提前告訴你一聲,明天皇上就會派人搜查你和曹操的府邸,稽查一切與祢衡有關的嫌疑分子。你呀……你可别給我整露了餡!”
我聽到張讓話裏的意思,心裏面咯噔一下。難道漢靈帝也發現祢衡沒死了嗎?我立刻躬身行禮說:“明白!讓父的好意我心裏清楚。等風頭過後,我劉劍必然還有重禮孝敬讓父。”
張讓微微笑了笑,擺了擺手就讓我出去了。
回到府邸後,我先讓荀谌又去曹操府上報了個信兒,然後又把荀彧、陳群、崔林等人叫來,好好的叮囑了一番,應對明天的搜查。
果然,第二天上午,蹇碩帶着幾百名禦林軍來到了我的府上。
我親自帶着荀彧、陳群、典韋、祢衡等所有的家人來到大門前。我對蹇碩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說:“蹇兄弟今日帶兵來我的府上,不知有何公幹啊?”
蹇碩讨好似的笑了笑,說:“回禀劉大人,小人是奉皇上之命在搜查一個嫌犯。職責所在,不得不來打攪大人了。還請大人高擡貴手,讓小人進去搜查一下,也好讓小人能到皇上那裏交差啊!”
我笑了笑,說:“既然是皇上下令,那劉某絕對不敢抗命,蹇兄弟請吧!”我和手下的人讓開了一條路,讓蹇碩率領着禦林軍進了府宅。
蹇碩看我讓開了道路,就轉身對那些禦林軍說:“你們都聽清了!咱們這次奉命搜查疑犯是公事公辦,但是劉大人府上的東西可金貴,你們要是誰的狗爪子不利索,打壞了劉大人府上的東西,或者是驚吓了劉大人的家眷,我就把誰的狗爪子給剁下來!你們聽到沒有?”
“聽到了!”所有的禦林軍回答道。
“好了,搜!”蹇碩一揮手,幾百名禦林軍魚貫而入,進入了我的府宅搜查。在這些禦林軍進入我府宅的時候,很多人都向我點頭示意,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我率領東城禦林軍已經有兩三年的時間了,跟所有的禦林軍之間都有些交情。雖然今天來的都是皇室直屬的北宮禦林軍,但很多人也都與我有過交集。所以他們也對我表現得非常謙恭。
等所有禦林軍進入我的府裏後,張世平拿着一個一尺多長的袋子,來到了蹇碩的身邊,也不說話,就微笑着把袋子送到了蹇碩的手裏。蹇碩看張世平給自己塞了東西,略一詫異,打開袋子一看,居然是一對黃金雕成的金如意。蹇碩讨好似的向我施了一禮,說:“哎呀,下官這次來打擾大人不說,怎麽還好拿大人這麽貴重的禮品呢。”
我微微一笑,說:“蹇兄弟不用客氣,我和讓父相交莫逆,和宮裏的衆位兄弟也常有交往。這次咱們不論公事,隻論交情。我這個當哥哥的送給弟弟一件小玩意,你哪用得着這麽客氣啊?”
蹇碩點頭嘿嘿一笑,說:“既然哥哥如此擡愛,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說完,蹇碩就珍而重之的把金如意塞到了袖子裏。
我看蹇碩收起了東西,就靠近了蹇碩,小聲說:“那副軍中郎将曹操,也是自家兄弟。你看在爲兄的面子上也适當的照拂一二,事後劉某必有厚報!”
蹇碩先是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顯然他也沒有料到我能知道,他還要搜查曹操的家裏。這搜查我和曹操府裏的決定,本來隻有他和漢靈帝、張讓等寥寥幾人知道。但現在我也知道了,那就意味着張讓已經給我通了氣了。蹇碩眼睛飛快的轉了幾下,知道自己絕對要賣張讓這個面子,就悄悄點了點頭,說道:“大人放心,我明白了!”
我微微一笑,就再也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