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羌族的叛亂我雖然不擔心,但是今天何皇後給漢靈帝說的話可有些麻煩了。她何皇後說了我這番壞話,就是漢靈帝不對我怎麽樣,以後他心裏也會有個疙瘩。假如以後他再想給我升個官什麽的,或許就沒那麽痛快了。怎麽辦呢?看來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要再拍拍漢靈帝的馬屁了。按照張讓的話說,咱們唯一的任務就是要讓皇上高興。仗是沒法替他打了,現在給他漢靈帝送什麽東西,才能讓他高興呢?要說送他最喜歡的女人,這招我是絕對使不出來,另外還有什麽東西能讓他高興呢?看來我得想個主意了。
自從漢靈帝不理西涼羌族的叛亂以後,北宮伯玉和李文侯他們鬧得更歡了,無數涼州居民被他們搶掠、迫害。涼州刺史左昌看朝廷始終不發兵救援,隻好和手下将領蓋勳死守阿陽縣。北宮伯玉看阿陽縣有了防備,就轉而率軍攻打金城郡。金城郡守軍無法抵擋北宮伯玉的猛攻,幾天後就被攻破了。金城郡太守陳懿被北宮伯玉斬殺。而原來身爲金城郡官兵将領的邊章和韓遂,卻被北宮伯玉逼着入了夥。而此時北宮伯玉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和李文侯共同推舉出了邊章作爲大首領。從此之後,西涼的羌族叛軍變成了羌族、漢族共同組成的聯軍,整個涼州再也沒有安甯之日了。
在得知漢靈帝對西涼叛軍放任自流後,我也像不知道西涼有戰亂一樣,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這天,十常侍之一的畢岚廣邀賓朋,來參觀他剛發明的水車。作爲受邀對象之一,我還是要給十常侍面子的。于是,我親自帶着賀禮來到了洛陽城外的洛水之旁,參加畢岚水車的慶祝儀式。
看着這個在水裏旋轉的大木輪子,原本還在低窪處的水,就被一個個小木屜送到了高處。而到了高處的水,又順着一段段連接起來的竹筒,給送到了更遠的農田裏。假如以後水車能夠推廣開來,那麽離河流近的農民就基本告别了肩挑手擡灌溉農田的曆史,從而可以用上這種半自動化的灌溉工具了。沒想到我竟然有幸見證這個凝結了中國農耕智慧的發明出現。而更沒想到的是,發明水車的就是我眼前的老太監,這個一直被恨了兩千年之久的十常侍畢岚。
看到水車輕而易舉的就把水送到了遠處,現場所有的人都大聲叫好起來。或許現場很多的人都是爲了拍畢岚的馬屁,但我卻知道這項發明對中國這個農耕民族的重達意義。我走到畢岚面前,滿懷誠意的說:“哥哥這項發明真讓小弟佩服得緊。今後多少農夫将從哥哥這項發明中獲益啊!有了哥哥這項發明,真是社稷幸甚,大漢幸甚啊!朝堂裏那麽多王公大臣整天的談經論道,他們一輩子的成就也趕不上哥哥這項創造對天下有益啊!”
像張讓、畢岚他們這種太監,并不喜歡别人叫他們“公公”這類刻意提醒身份的稱呼,而是更喜歡像個正常人一樣被其他人看待,所以我平時都叫他們哥哥。對于我這種稱呼,張讓、趙忠、畢岚他們也是歡喜得不得了,或許這也是我能夠被他們看爲自己人的重要原因。
畢岚聽我對他的發明評價這麽高,興奮得臉都紅了,握着我的雙手說:“我就說嘛,今天來我這裏賀喜的文官武将這麽多,但他們都是看個熱鬧而已。唯獨你劉劍兄弟是咱們的自己人,能明白老夫我造出水車的這份初衷啊!”
看到我來到身邊,畢岚也不招呼其他人了,就拉着我的手給我說發明這個水車的來曆故事。畢岚先從他小時候幫家裏種地的辛苦說起,後來又說到進宮後有幸看到了張衡留下來的書籍《算罔論》,再後來又說到他一共試驗了多少次,用了多少的工匠一起打造,最終才做出了這近乎完美的水車來。我雖然沒有刻意拍畢岚的馬屁,但偶爾的幾句話總能說到畢岚的癢處。說到後來,畢岚直接刹不住車了,幹脆就拉着我上了他的馬車,在馬車上說他發明創造的心路曆程。
就在我和畢岚聊得正高興的時候,不知怎麽得,畢岚的馬車轱辘就磕到了一塊大石頭上。這一磕不要緊,整個馬車就像是過山車一樣前後搖晃起來,畢岚的腦袋差點沒撞倒馬車頂棚上。還是我眼疾手快把畢岚給拉住了,才避免了他撞得滿頭大包。
看到畢岚的馬車晃動得這麽厲害,我不禁想起來,自從我來到漢朝以後,見到的馬車基本都是兩輪馬車,很少有四個輪子的馬車,這到底是什麽原因呢?我看畢岚沒受什麽傷,就問道:“哥哥,你是器械發明的行家,你爲什麽不造一輛四個轱辘的馬車呢?這四個轱辘的車應該比咱們現在的兩輪馬車平穩得多吧?”
畢岚好笑的看了我一眼,說:“也虧你問到了我,要其他人還真不一定給你說得清楚。要知道在春秋戰國時期就有了四輪馬車了,可爲什麽咱們大漢朝建立四百年了,最常用的還是兩輪車呢?因爲這四輪馬車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轉方向太麻煩。一匹馬拉着兩輪的馬車,那是想怎麽轉就怎麽轉,但要是拉着四個輪子的車,想轉個彎,那就得轉悠出去半天街的距離。你想想,要是在城裏,哪有那麽大的地方給他轉彎啊?而且這四輪馬車轉圈轉得次數多了,也傷車軸。或許哪次轉得急了,車軸就直接斷了。所以這麽多年來,咱們最常用的還是兩輪馬車。至于四輪馬車也不是沒有,不過一般都是遠距離運送大件貨物的時候,才偶爾用到。”
聽畢岚這麽一說,我才明白過來,原來在漢朝之所以沒有四輪馬車,是因爲沒有解決好轉向軸的問題啊。我記得現代社會的汽車,都是前兩個輪子随便左右轉動,這樣就能解決了近距離的轉向問題。既然這樣,我能不能自己造出來一輛解決轉向問題的四輪馬車呢?
想到這裏,我就給畢岚說:“哥哥,對于四輪馬車的轉向問題,我突然有了個主意,或許能夠造出一輛能轉向的四輪馬車來。你看你的那些工匠能不能借給我用一下啊?我包吃包住包工錢。”
畢岚哈哈一笑說:“兄弟你跟我談錢幹什麽啊?要找你這麽個也喜歡發明創造的朋友多難啊?反正我的水車已經完工了,我的工匠就是你的工匠,明天我就讓他們帶着工具去你府上報到。這些人你想用到什麽時候就用到什麽時候,别跟我客氣。不過你要是真的能造出能轉向的四輪馬車來,可得首先讓我來瞧瞧熱鬧啊!”
我笑着說:“那是當然,無論我有什麽成果,都一定先讓我畢老哥知道。”
和畢岚談妥了工匠的事情,我回府就開始着手進行四輪馬車的發明創造起來。經過幾次簡單的推敲,我就明白四輪馬車不能轉向的問題所在。隻要我把馬車的前兩個車輪和馬匹固定爲一體,後面的兩個車輪和車廂固定爲一體,然後再用一個轉動軸把兩部分連接起來,就基本可以解決轉向問題了。
第二天,畢岚的工匠如約而至,我就按照我的想法,讓這些工匠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開始造。爲了解決轉向軸磨損的問題,我幹脆把轉向軸的材料替換成了金屬。現在的金屬就是錢,光我做一輛馬車用的金屬材料,就能頂普通老百姓家兩個月的口糧。不過我現在囤積的金屬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也沒覺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