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将太史祥聽旨!”太史祥一聽朕也要對他宣旨,連忙就跪了下來。
此時朕笑着看了太史祥一眼,就說道:“欽命揚武将軍、曲阿鄉侯太史祥,自征戰兖州、徐州戰場以來功勳卓著,曾經力抗呂布、張遼等名将,又斬殺郝萌、曹性兩員敵軍将領,今日特提升太史祥鄉侯的食邑至四千戶。欽此!”
“末将謝過陛下!”本來朕宣布完旨意之後,還以爲太史祥會很痛快的領旨謝恩呢,可是沒想到太史祥隻說了一句“謝過陛下”,卻并沒有叩首謝恩。
而就在朕還沒明白太史祥是什麽意思的時候,隻見太史祥已經擡起了頭來,說道:“陛下,末将能不能請求陛下一件事情?末将不想要您封賞我的戰功了,而是想請您允諾一件其他的事情!”
“哦?小祥你是什麽意思啊?說來聽聽!”這時朕微微一笑,就對太史祥說道。
“陛下!在兩年前您覆滅了曹操勢力之後,末将曾經見過曹仁将軍一面,知道他之所以傾盡所能的替陛下征戰,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夠洗脫他兄長曹操的罪責,讓您免除了他‘逆命侯’的爵位。末将一直對于曹仁将軍的仁義之心非常感動,所以末将願意将封賞的功勞全部抹去,以換取陛下免掉曹操‘逆命侯’的爵位,還望陛下成全!”太史祥說道。
“什麽?你是說,想讓朕免掉曹操‘逆命侯’的爵位?”當朕聽到太史祥如此說後,不由得就深深皺起了眉頭。此前朕之所以給了曹操一個“逆命侯”的稱呼,就是想以此警醒世人,讓他們不要再做曹操那樣的謀逆之事,而現在太史祥居然想用功勞免掉曹操的這個稱呼,已經讓朕有些不快了。
孔子曾經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那意思就是說,假如我們用善心去對待壞人的話,那麽應該怎麽對待好人呢?假如我們一味遷就壞人的話,隻能是對好人的不公平。而假如朕現在帶頭以德報怨了,隻能是讓今後的壞人們肆無忌憚,而又讓好人們得不到承認。那麽今後朕的天下,很可能會陷入一種虛僞的風氣之中,朕的大漢朝也将變成一個虛榮、虛浮、虛華的國家。
此時朕的眉頭已經深深皺了起來,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感覺到了一股冷意。現在不單是太史祥感覺到了事情要壞,就連旁邊的其他人都安靜得不敢說話了。雖然此次來迎接朕的大多是三軍将士,但是在朕的威壓之下,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替太史祥開解一句的。
這時朕又掃視了衆人一下,已經覺察出太史祥的請命隻是他的個人行爲,并沒有什麽合謀之人,甚至連太史慈都有些錯愕地站在了原處。那麽說來,這次太史祥隻是個人的冒失了!要是從心裏說的話,朕還是挺喜歡太史祥這個孩子的,但是不知道他這次是犯了什麽渾,竟然當衆犯了朕的忌諱,那麽朕該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呢?
“陛下!草民冒昧,不知能否說一句話呢?”就在朕還沒想好該怎麽對太史祥說的時候,隻聽到旁邊一個人小心翼翼的說道。此時朕轉頭一看,竟然看到說話的是一個站在太史慈身後、穿着商賈服飾的人。
這時朕不由得打量了這個商人一眼,隻見他三十多歲年紀、面容可親,似乎是個蠻有福相的人,就說道:“哦?這位商賈想說什麽啊?不知你怎麽稱呼啊?”
“回禀陛下!此人姓糜名竺,字子仲,乃是從徐州投奔過來的商人!”此時太史慈聽到朕詢問這個商賈的名字,就連忙說道:“糜竺先生是在三年前從徐州來到鄄城的!當時末将在鄄城的補給困難,軍中一度面臨斷糧的危機,都是有賴于糜先生的傾囊相助,我軍才能夠度過那次的難關。而且這三年以來,在我率兵對抗徐州軍的過程之中,也多有賴糜先生的出謀劃策。”
“糜竺?”當朕聽到太史慈的話後,不由得就是眉毛一挑,心想這個糜竺既是從徐州來的,又是一個行商之人,不會就是原來曆史上劉備的那個大舅子吧?在原來的曆史上,糜竺給了窮困潦倒的劉備很大幫助,也因此成爲了劉備非常信任的夥伴,就算是糜竺的弟弟糜芳背叛了劉備,劉備也沒有因此責怪過糜竺。
這時朕就對糜竺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在心中對小劍說道:“小劍,你給朕檢測一下這個糜竺的屬性。”
“叮咚!糜竺,統帥,武力9,智力77,政治8,魅力85。目前各項屬性已達巅峰。”
“特殊屬性1:乘勢。擁有分辨各方勢力強弱的能力,并可與強大一方的勢力合作共赢。”
“特殊技能:經商四級。對經商獲利有較高的造詣,若由其掌控錢财,每年可獲益50%。”小劍的聲音傳來。
哦?這個糜竺的屬性有點意思啊!雖然他的智力值和政治值都不是特别出衆,但竟然擁有一個和蒯越差不多的“乘勢”屬性。而且他的這個“乘勢”屬性,恐怕比蒯越的“順勢”屬性還要強一點。蒯越的“順勢”屬性隻是能夠加入強勢的一方,但糜竺的這個“乘勢”屬性卻能夠與強勢的人合作共赢,那可謂是比蒯越更會來事啊!
此外,糜竺的這個“經商四級”技能也很厲害!朕記得張世平的經商技能也不過才三級,但這個糜竺竟然比張世平還高了一級,那真可謂是商場中的高人了。現在朕已經完全肯定,這個糜竺就是原來曆史上那個幫助過劉備的糜竺了!
當聽完了小劍的聲音之後,朕就對糜竺微微一笑,說道:“難得糜竺先生有如此仁義胸懷,在漢軍危難之際傾囊相助。糜先生有什麽話但說無妨,朕洗耳恭聽您的高見!”
“不敢!”此時隻見糜竺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禮後,才拱手說道:“草民也知道太史祥将軍的請求有些唐突、有些小孩子氣了,陛下所封賞的每一個爵位都有背後的深意,又豈能是可以随随便便更改的呢?但是草民想勸陛下的是,這幾年草民從徐州來到兖州,也順便做了一些生意,草民從很多兖州百姓的口中得知,這曹操在兖州還是有一些聲望存在的。至今爲止仍然有很多的百姓認爲,曹操應該是統領兖州的魏國公,而不應該是那個行了叛逆之事的‘逆命侯’。”
當糜竺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又不由得偷偷看了朕一眼,直至他看到朕的臉上沒有什麽不快之後,才又說道:“所以草民就心想,假如陛下能夠免除了曹操‘逆命侯’的爵位,而封給他一個體面一點的爵位的話,那麽兖州的廣大百姓一定能夠更加支持陛下!那麽這次朝廷大軍與呂布的一戰,也會變得更有勝算了。”
“嗯……原來是這個樣子啊!那麽糜先生說的果然是有些道理。”在朕聽完了糜竺的論述之後,也不由得點了點頭。既然曹操在兖州的影響力還在,那麽民意就是天意,假如朕能夠順應民意,改了曹操的封号的話,一定能夠得到兖州子民的認可。要是如此一來的話,那麽對朕是隻有好處,而沒有任何壞處的!
當朕想明白了這件事情之後,就又點了點頭,說道:“既然糜先生說了,民意即是如此,那麽朕就應該順民行事。等着朕就正式下一道诏書,将曹操‘逆命侯’的爵位改封爲‘歸鄉侯’吧!不知糜竺先生認爲,朕的改封是否妥當啊?”
“妥當,妥當!陛下的智慧光照天下!”糜竺連忙拱手說道:“陛下對曹操的封号隻彰顯其歸隐還鄉,而不說他謀逆或者被斬,正是對天下子民最好的交待了。從此以後,就算是有些百姓還記得曹操,也隻會知道他已經歸隐故鄉,而不會對他有任何的惦念了!”
“好,既然糜竺先生已經認可了,那麽朕一會兒到了城裏之後,就正式下诏!”這時朕對糜竺點了點頭,又拍了太史祥的肩膀一下,說道:“好了!太史祥,你也起來吧!這次朕就如了你的心願,讓曹仁欠你一個人情。不過朕也告訴你,你那什麽力抗呂布、張遼,斬殺郝萌、曹性的功勞全都沒有了!你不會心疼吧?”
“不心疼,不心疼!”此時太史祥也笑着站了起來,說道:“陛下的一首詩裏寫過,‘封侯非吾意,但願海波平’。隻要是能讓天下太平的話,别說是沒了這點功勞,就算是陛下把我的爵位整個免了,我也毫無怨言!”
“哼哼,你小子的志向可真夠宏大的啊!”當朕聽到太史祥如此說後,也不由得笑了出來,說道:“這種世界和平的事情,别說是朕了,就算是上帝都不一定能辦得到!所以你以後真想要世界和平的話,就去找上帝吧,可别再來問朕了!”
“嘿嘿,上帝是誰啊?他能比得上您這位皇帝嗎?”太史祥不由得笑着說道。
“呵呵,行了,你小子還真是大智若愚啊!”這時朕又拍了太史祥的胳膊一下,就與所有的人重新騎上了馬匹,向着鄄城的方向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