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曹仁扔出這半截馬車之後,突然又感覺自己的後背和腿上傳來了兩次劇痛,竟然連後背和大腿都受了重傷。這時曹仁不由得單膝跪在了地上,心想難道這次要過不去了嗎?隻可惜我還沒有把孟德的屍身葬入祖墳,就要死在這祖宅之外了。
“喂,你們是什麽人?你們這要殺的是誰?”就當曹仁已經瀕臨絕望的時候,卻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聲大喝,緊接着見到又有上百名騎兵沖了過來。而這時曹仁也把剛才喊話之人看清楚了,這個人竟然是朝廷中一位赫赫有名的雲門武将,太史祥!
“太史将軍!他們是徐州兵啊!是呂布派來豫州搗亂的!”曹仁連忙嘶吼了一聲,接着就一個翻滾,鑽出了那十幾個騎兵的包圍圈。
“什麽!徐州兵?全軍聽令!跟我沖鋒!”這時太史祥也看出了曹洪和這些徐州騎兵的服飾,當即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就帶着麾下的騎兵沖殺了過來。
“我去,大家不要害怕!”當曹洪看到太史祥真的帶兵殺過來後,連忙就大聲叫喊道:“他們總共才有一百來個人,但咱們有二百五十個騎兵,兩三個人打他們一個,他們絕對不是對手,給我滅了他們!”
“殺啊!”曹洪手下的徐州兵聽到他這麽喊後,也是士氣高漲,紛紛拿起了長槍,向着太史祥的漢軍騎兵殺去。
但是就當這些徐州騎兵與太史祥的騎兵剛剛碰撞的時候,令人驚異的一幕出現了,隻見太史祥的兩柄裁決上下翻飛,竟然一下一個的把面前的徐州兵都給抽下了馬匹。轉眼之間,已經有數十個徐州騎兵摔落馬下,瞬間變成了倒地而亡的屍體。
“我……我去!這是什麽情況啊?”當曹洪看到太史祥的勇猛之後,幾乎吃驚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可是就在曹洪詫異的時候,太史祥的殺戮還在繼續。此時隻見太史祥單騎獨行,竟然一個人沖入了徐州騎兵的隊伍之中,而就在他所沖擊的道路上,隻見徐州兵和長槍、長矛四處紛飛,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抵擋太史祥的一鞭之威。
這時所有的徐州兵都有點吓傻了,由于太史祥出現得太突然,同時他殺戮徐州兵的速度也太快了一點,就當其他的徐州兵還沒來得及調轉馬匹逃跑的時候,已經有近百名徐州騎兵死在了太史祥的手下。此時,其他的徐州騎兵想跑也來不及了,隻見那些跟在太史祥身後的漢軍騎兵已經從外圍包抄了過來,然後各自從馬鞍旁拿出了一支連弩,就向着裏面的徐州騎兵開射了。
箭矢橫飛,慘叫不斷,現在不僅是曹洪那兩百多名徐州騎兵死傷狼藉,就連曹洪本身都中了數箭,然後身子一歪就掉落在了馬下。而當這些漢軍騎兵看到徐州兵全部落馬之後,也沒有手下留情,直接就抽出九尺長的馬刀,劈向了那些還沒有死掉的徐州兵。轉眼之間,漢軍就給所有的徐州兵都補了幾刀,把他們全部給殺掉了。而這時,隻見這一百名漢軍連一個受傷的人都沒有。
“這位壯士,你還好吧?”當太史祥看到所有的徐州騎兵都死了以後,就來到了曹仁的身邊,說道:“剛才我聽到你叫出了我的名字,你可是曾經見過我嗎?”
“呵呵,看來太史将軍是貴人多忘事啊!”曹仁擡起頭來自嘲的一笑,說道:“在下乃是曹軍的将領曹仁啊!”
“曹仁……你是曹仁将軍!”這時太史祥也辨認出了曹仁的樣子。本來在亮劍五年曹操入朝的時候,太史祥還見過曹仁兩次,不過後來太史祥很快就跟着太史慈去了關外,所以他與曹仁也并不熟稔。再加上這幾年,曹仁也像是蒼老了十多歲一樣,所以太史祥竟然一時沒有認出是曹仁來。
“曹仁将軍,你這是回來安葬曹操和荀攸的吧?”此前太史祥也從朝廷的邸報中得知,皇上已經釋放了曹仁,并且讓他回谯郡老家安葬曹操和荀攸,所以現在太史祥看到了曹仁的樣子之後,就知道曹仁是來幹什麽的了。
“是啊……”曹仁默默的點了點頭,就想要站起身來,再次把曹操裝到棺材裏面去。可是就在曹仁這一站之下,竟然差點再次栽倒在地上,現在的曹仁受傷嚴重,竟然都快自己站不起來了。
“曹仁将軍,小心!”太史祥連忙上前扶了曹仁一把,然後對身後的騎兵說道:“來兩個人,給曹仁将軍塗些金瘡藥,然後包紮一下!其他的人把……把棺材裏的人再放回去!”
“喏!”漢軍騎兵一聽太史祥這麽說,連忙就跳下了馬匹,上前給曹仁包紮傷口,并重新把曹操和荀攸裝入了棺材。
“太史将軍……我曹仁已經當不起将軍的稱呼了!”曹仁看到太史祥這麽的來幫自己,就頹然一笑,說道:“我隻是個敗軍之将,而且現在已經成了光棍一根了,怎麽還能讓你稱呼我爲将軍呢?你要是看得起我的話,就叫我一聲老曹吧,然後我稱呼你爲太史兄弟怎麽樣?”
“呵呵,好吧!老曹……”太史祥點了點頭,就問道:“老曹,這些徐州兵怎麽會來襲擊你呢?我看你身上也不像有什麽錢财的樣子了,難道他們是想強征你入軍嗎?”
“哼哼,也算是要強征我入軍吧!”曹仁又看了一眼已經死掉的曹洪,說道:“這個穿将領服飾的人,原本是我曹家的一個族子,就是他勾結了徐州兵來抓我的。”
“哦,是嘛……”太史祥的性格原本就不太愛說話,當他看到曹仁有些意興闌珊的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了。
反而是曹洪看到太史祥就這麽站在了一邊,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就又開口說道:“太史兄弟,你怎麽會恰好出現在這裏呢?不會是……哪位朝中的大人讓你來找我的吧?”
“哦,沒有!”太史祥搖了搖頭,說道:“我并不是爲了曹仁将軍而來。昨天夜間的時候我接到了消息,說是有小股的軍隊從徐州潛入到了谯郡境内,于是我就帶兵從梁郡追了過來,沒想到居然見到了你。這隻是個巧合而已,老曹你不必多心!”
這時太史祥看到曹仁的傷口基本都包紮好了,就又說道:“老曹,我看你傷得不輕,恐怕也不方便給曹操和荀攸下葬了吧?要是你們曹家的祖墳能讓我們進的話,就讓我們幫着你埋葬了他們吧!”
“能讓,能讓!”曹仁連忙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們曹家都沒有幾個人了,怎麽會不讓諸位将士們進去呢?你們願意幫我這個傷号,真是多謝啦!”
“呵呵,老曹你不用客氣!”這時太史祥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說道:“我也是十幾年前就認識曹操了,現在既然又碰上了,也一定要盡一份心力的。”當太史祥說完了之後,就叫一個騎兵給曹仁讓出來了一匹馬,然後和其他的人擡着曹操、荀攸的棺木,進入了曹家的祖墳之中。
現在這曹家的祖墳之中确實如曹仁說的那樣,到處都是一片荒涼之色,别說這裏沒有什麽人祭拜了,就連許多墳頭上的草都長了老高,一看就是有幾年沒人打掃了。這時太史祥就按照曹仁指點的地方,讓士卒挖出來了兩個深坑,然後把曹操和荀攸的棺木都埋葬在了此處。
當漢軍士卒要爲曹操和荀攸豎立墓碑的時候,太史祥就向曹仁問道:“老曹,你說曹操和荀攸的墓碑上該怎麽寫呢?當初陛下已經罷黜了曹操和荀攸的所有官職,就給曹操封了一個‘逆命侯’的爵位……你覺得要寫上去嗎?”
“唉~還是不要寫了吧!”曹仁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就麻煩太史兄弟,在墓碑上寫上‘族兄曹君孟德之墓’‘客卿荀君公達之墓’吧!後面的落款都寫‘愚弟曹仁謹立’好了。”
“好的!”太史祥點了點頭,就按照曹仁的說法,在墓碑上刻下了“族兄曹君孟德之墓”和“客卿荀君公達之墓”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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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之後,當太史祥幫着曹仁把所有安葬事宜處理完畢,就對曹仁說道:“老曹,如今曹孟德和荀公達都已經安葬好了,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呢?照我看來,這谯郡離得徐州戰場太近,可能經常會有些亂軍出沒的,你是要繼續住在這裏,爲他們守墳嗎?”
“呵呵!人死如燈滅,我就不替孟德和公達守墳了!”這時的曹仁反而灑然一笑,說道:“太史兄弟,你這是要回兖州前線去了吧?不知你能不能借我一匹馬啊?因爲我也要回荊州了。”
“回荊州……你要回荊州要幹什麽?”太史祥有些警惕的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