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陛下!現在咱們的戰士已經攻打了半日,還是沒有攻破城門的辦法,我看咱們就先讓戰士們先下來,等想個好的辦法再說吧!”此時步度根麾下的一名将領桑乾說道。
“滾你一邊去!桑乾你也是個軟蛋!”步度根不由得怒聲喝罵道:“現在的辦法就是砍城牆!你,快去!讓所有的士兵拿着刀槍把城牆砍破!他們漢族人把城門堵住了又怎麽樣?隻要咱們砍破了城牆,就能進去燒殺搶掠,殺個痛快了!”
“這個……不好吧?”桑乾聽到步度根如此說,那吓得臉都有些白了。雖然鮮卑人從城外看不到範陽的城牆有多厚,但卻看得出這些城牆都是用毛石堆砌而成的。現在步度根不是腦子壞掉了吧?真要是用鮮卑族的刀槍砍城牆的話,就算是砍折了所有戰士的武器,也不可能把這些大毛石給砍穿啊!
“你幹什麽?什麽叫‘不好吧’?你想違抗本單于的命令是不是?”步度根看到桑乾一直猶豫不前,伸手就拔出了腰間的寶刀,頂在了桑乾的胸口說道:“你去不去傳令?你要是不去傳令的話,我就一刀捅死你,然後再讓另一個人去傳令!”
“這個……是!我去傳令!”此時桑乾看到步度根用性命相威脅,就連忙答應了步度根,去傳達軍令了。不過這個桑乾還算是有點腦子的,剛才步度根的命令是叫士兵用刀槍砍城牆,而到了桑乾的嘴裏,就變成先用木闆、牛皮護住頭頂,再在下面用刀槍去砍城牆了。也就是因爲桑乾稍微變化了一下步度根的命令,才讓很多西鮮卑的士兵沒有被範陽城頭的守軍直接射死,而較爲順利的來到了城牆之下。
隻不過就算是桑乾有點小聰明,也無法替鮮卑族的士兵争取到更多時間。當公孫瓒從城頭上看到,這些鮮卑騎兵居然丢下了馬匹,然後頂着門闆、牛皮來到了城下,直接就下令從城牆上扔滾木了。要知道,這範陽的城牆高達八丈,就算是從上面扔個核桃下來,都能把人給砸得頭破血流,更不用說那些長達一兩丈的滾木了。
當公孫瓒投擲滾木的命令一下之後,就聽到城頭上傳來了隆隆之聲,無數一兩丈長、二三尺粗的大圓木就從城頭滾了下來。而當這些滾木轟然落到城牆下面的時候,城下那些鮮卑士兵無疑都被砸得筋斷骨折,十成裏直接就死掉了七八成,而剩下的兩三成也都成了重傷之人。
僅僅片刻之後,步度根的進攻就又一次遭到了挫敗。在這次的進攻之中,步度根的西鮮卑士兵死傷數千,而唯獨換來的成果就是範陽城牆上的幾道劃痕。現在步度根的西鮮卑士兵已經死了接近一萬人,可是範陽的城池依然是巍然不動。或許現在的情形就像是公孫瓒所說的,就算是步度根再來上一倍的士兵,也無法攻破範陽城的大門了。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步度根再怎麽惱怒,也知道一時攻打不下範陽城來了,于是終于吹響了撤退的号角,讓士兵們先撤了下來。
在此後的兩日之中,步度根依然不太死心,又嘗試了另外幾種攻城的方法,可是都沒有太大的效果。要知道,這些鮮卑族的士兵都是騎兵,假如他們不能憑借速度沖入城内的話,硬啃城池怎麽都很費勁。而且範陽城中的物資充足,公孫瓒也有一定的守城經驗,那步度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破城的。
現在步度根已經連續攻城三日了,平均每天都要在範陽城下填進去一萬名的士兵,就算是步度根自己能挺得住,他手下的那些族長們也看不下去了。于是就在步度根第三日攻城無果之後,所有的族長一起來到了步度根的大帳,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說服步度根,就是不想要再繼續攻城了。而步度根看到如此多的人來逼宮,也不好繼續堅持攻打範陽城了,然後就開始改變了策略,讓各個部落分頭進攻,攻打幽州的其他郡縣。于是步度根現有的十七萬軍隊就分散開來,分頭進攻廣陽、漁陽、右北平等郡了。
在步度根改變策略之後,當即就收到了巨大的效果。由于鮮卑族的戰士都是騎兵,仗着他們的戰馬高速奔馳,往往能在一日之間往返于多個郡縣,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于是在其後的十幾天中,西鮮卑騎兵便連續攻破了薊縣、廣陽、昌平等城池,就連公孫瓒大力布置的漁陽郡城,都在鮮卑族的幾次偷襲之後,被攻破了大門,城中士卒爲之屠戮一空。
而就在這些日的攻城戰之中,公孫瓒手下的将領、士卒死傷狼藉。公孫瓒的族第公孫越、官員嚴綱在薊縣防禦戰中陣亡;公孫瓒的族第公孫範、官員田楷在無終防禦戰中陣亡;甚至就連公孫瓒的長子公孫續,都死在了增援範陽的路上。就在這前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漁陽郡、廣陽郡的大部分城池再次易手。如今還掌握在公孫瓒手中的城池,也隻有他親自鎮守的範陽城,還有田豫和關靖守衛的右北平郡城了。
當然,公孫瓒死了如此多的将領、士卒,西鮮卑的軍隊也不是沒有任何損失。由于漁陽郡、右北平郡多個城池的死守,也讓步度根的西鮮卑軍馬減員不少,再次減少了兩三萬的士兵。到現在爲止,步度根帶進中原的二十萬騎兵已經不足十五萬了。隻不過,由于步度根和各大族長都在燒殺搶掠中獲利不少,他們就把這些死去士兵的數量自動忽略了,仍然是不斷派遣軍馬,在幽州境内繼續搶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