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悅時,蹙起的眉頭都能夾死蒼蠅,總讓她撲通撲通的小心髒随之緊緊揣着,小心翼翼,卻又想着怎樣去哄他,逗他才好。
他很少笑,可笑起來能讓她那顆名爲錦塵的心瞬間膨脹,似将整條耀眼璀璨的銀河塞到了眼裏心裏,奪目,又移不開眼。
他疑惑時,也會蹙眉,眸色帶着一絲絲的迷茫,時常緊繃的面部弧度那時會稍稍緩解,顯得更柔和些,讓她總想捧着他的臉蹭一蹭,莫名的就能戳到她的萌點,可他疑惑的時候太少,幾乎是個萬能通。
他嚴肅時,是她見過他面色最緊繃的時候,好似蒼蠅立在上面也能打滑,那雙眸子更是萬分攝人,幾乎要将人的靈魂攝入,萬劫不複。
他很少與她親近,可每每觸到他,他身上的溫度似都能将她烤着,燙着。
甘心将就麽?
…………
尹府正廳
男女兩兩相坐,女子天資絕色,麗質天成,男子風華熠熠,英姿隽爽。
若是釋羽薰以着尹府小姐的身份待客,将沐雲笙與錦塵安排到主位才能體現對這兩位貴客的敬意。
若是講究規矩來,面對這樣的貴客,即便是尹木親自接待,估摸着也得三請四令一番才敢與他們平起平坐。
整個将軍府能與這兩位名人一同落座大抵會讓人覺着三生有幸。
而釋羽薰規矩顯然沒有那麽死,看到沐雲笙與錦塵毫不介意的兀自坐到了客位,自然的主随客便。
雖沒有往主位上那兩個空位施上一個眼角,倒也毫不扭捏的拉着宇文笑笑坐到另一側。
侍女上了茶,釋羽薰打着精神,揮退了侍女,端起茶盞平行虛劃一圈,端正道:
“幾位出手救了我義母與義兄,以茶代酒,在此謝過。”
昨夜與宇文笑笑各找各床後,天際已泛魚肚白,心裏壓着事又睡不安穩,隻堪堪閉目休憩了兩個時辰,頭還有些漲痛,難受極了。
宇文笑笑笑意不如以往燦爛,隻象征性的扯了扯嘴角:“薰兒,沒上桌就客氣上了啊。”
錦塵睨了一眼釋羽薰,視線在宇文笑笑身上掃過,若有所思的端起茶盞啄了一口。
釋羽薰飲了茶,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始終寵辱不驚謙和有禮的沐雲笙,看向宇文笑笑:“怎麽的,跟你客氣你還不樂意了。”
“樂意樂意,有人請吃請喝,怎麽不樂意。”
宇文笑笑視線又落在梨花茶幾上的幾樣精緻小點心,捧着茶盞的手卻未上前拿來一塊。
宇文笑笑自進了主廳,便一直耷拉着腦袋,似乎筋疲力盡,卻又似乎很清醒,十分溫順乖巧的盯着眼前的一畝三分地,硬是沒有朝對面兩個貴客瞧上一眼。
一邊是自己喜歡的人;一邊是自己即将要嫁的人。
一邊是情難自禁,是無可奈何;一邊是在劫難逃,亦是無可奈何。
她似乎站在一個叫做無可奈何的懸崖上。
南陵的難題幾乎已經解決,可她的呢?
誰來解?誰能解?
沐雲雅傷勢尚未痊愈,南陵與北碩的親上加親卻已是定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