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白夙是五年前尹将軍送到馬廄的。”小齊領着釋羽薰走到右側最裏邊,指着一匹匍匐在角落裏安分守己的白馬。
這匹白馬比之那六匹黑馬似乎還要大一些,卻幾乎都沒有什麽生氣,匍匐在角落裏****着自己的前蹄。
釋羽薰好奇的是,其餘的駿馬上都套着馬鞍與缰繩,且隻用一般杉木做爲栅欄,而這匹白馬,且不說沒有馬鞍,套着的,居然是鐵鏈!連原本的杉木栅欄也變成了鐵籠子。
這樣一匹看上去如此安分的白馬居然将防範做到如此?
不簡單!
小齊看到釋羽薰眼中的疑惑和驚奇,解釋道:
“白夙是草原之南皇族血統,有着純淨的白玉龍馬的血統,它剛送來時尚小,便踢死了好幾名馬厮,好幾次扯斷缰繩,撞破馬廄的大門逃離出去,我們馬厮都沒有多少功力,攔不住它,
都是大少爺或者二少爺和将軍齊力将它又送回來,幾次來回後,尹将軍也不勝其煩,便将它用玄鐵鏈鎖着了,
白夙心性桀骜,從來沒有人能夠馴服,這般被鎖了兩年後,白夙也漸漸安定了下來,如今又過了三年,才這般的安分。”
小齊眼中泛着同情,這匹桀骜的白玉龍馬,原先的野性已經被這堅硬的玄鐵鏈給磨得一幹二淨,如今就是将它牽出馬廄,它也隻是匍匐于地,啃着身邊的小草,顯然已經放棄了遼闊的草原。
小齊見釋羽薰疑惑的望向鎖着白夙的玄鐵鏈,又解釋道:
“原本的白夙很暴躁,根本沒有人可以馴服,由于有着白玉龍馬的血統,原先有不少人想要将其馴服,從副将将領,到二少爺,最終都帶傷而歸,久而久之,白夙也便無人問津了,
馬廄會不斷有好馬送進來,雖然可能不如白夙,但終都能馴服,以至于到如今,白夙怕是已經被大家所遺忘了,卻也因此,将軍并未說明可以不用鎖着白夙。”
馬厮是家族中級别最低的傭人之一,隻能聽從上級的安排,更何況是在軍紀嚴明的将軍府底下幹活,上級怎麽說,下面的人即使知道有不對也是不準反駁的,何況白夙隻是被遺忘,被鎖着,并沒有被虐,它和其他的馬匹一般吃好喝好。
釋羽薰跨進縫隙足有水桶寬的鐵籠,擡手去撫摸白夙的大腦袋,白夙隻是微微抖了抖耳朵,低頭啃起自己蹄子旁邊的幹草。
白夙就如同被強化玻璃池禁锢的鲨魚,最初,會不停歇的撞向那看不見的阻礙,每次撞得傷痕累累後,都能抹去一點它對于心中所向往的世界的渴望,直至最後一點渴望消失殆盡,它會本本分分的在自己小小的一方領域靜靜徘徊,等待生命的終結。
“白玉龍馬從未被馴服過?”釋羽薰一遍遍的順着白夙的鬃毛,思考着什麽。
“那倒也不盡然,皇家便有幾匹白玉龍馬,雖也極難馴服,但最終還是被馴化了的,卻不知白夙爲何如此極端,也因長久如此,白夙比其他白玉龍馬的體型都小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