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歌忙按住慌亂的範紅瑜:“夫人,别着急,先看看是不是一邊已經吃空了?”
範紅瑜聽了趕忙把小家夥放到另外一邊,那小家夥馬上聞着味兒就含了上去,又發出咕咚咕咚吞咽的聲音來。
“還真是吃空了1範紅瑜見兒子吃得認真,眼裏含着淚花擡頭對曲長歌說道。
曲長歌安慰道:“是的呢,夫人,吃奶的勁兒都這麽足,小将軍很健康,以後一定能繼承大将軍的衣缽!對了,夫人,小将軍的名字可有了?”
範紅瑜笑着說道:“大将軍走之前已經跟我說了,如果生的兒子就叫韓繼,繼承的繼,也是後繼有人的意思。如果生的閨女就叫韓玉,像美玉一般漂亮。我就給韓繼取個小名吧”
她沉吟了一會兒,然後眼睛一亮說道:“長歌,韓繼長得這麽壯實,咱們就叫他小壯吧,也希望以後能茁壯成長。”
曲長歌連連點頭:“小壯好,這家夥不負這個小名。”
韓仲君收到範紅瑜産下麟兒的消息剛剛攻破京城,他站在巍峨的宮殿前,不由得捋須哈哈大笑:“嗯,好,我老韓也後繼有人了1
下面衆将官聽得韓仲君這麽一說,齊齊向韓仲君道喜。
他們也很高興,畢竟将自己身家性命豁出去跟着韓仲君推翻了大興朝,要是因爲韓仲君沒有子嗣,很快就被人推翻了,自己這些人怕是也難有好下常
如今這樣最好,他們也算是吃了定心丸。
範紅瑜在孩子滿月以後就和曲長歌一起上路往京城趕了過去,她們要去趕韓仲君登基大典,而且還有範紅瑜的封後大典。
小壯自從一落地就一天一個樣,範紅瑜的奶水也足,他也能吃,不光吃範紅瑜的奶水,還有乳娘的也能吃空了。
範紅瑜現在是有兒萬事足,每日裏看着這小家夥咕咚咕咚喝奶,她就能看一天。
小壯吃飽喝足之後就是睡覺,甚少哭,所以到了晚上大家都有安穩覺可睡,就是路上趕路,隻要吃飽了,他也是一聲不吭地睡覺,醒來也是驚奇地四處張望。
曲長歌覺得這小家夥比自己那幾個要強多了,不折騰人,夫人好福氣呢!
不過,她更加想念自家的那幾個小家夥,椿樹、妞妞和小三、小四,當然,還有趙況。
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到未來,就想着等夫人和大将軍成功了,她大不了死一次,也許能讓自己回到未來,跟親人們見面。
這回去京城,劉知府也要帶着一家老小一起去,他如今也算是韓仲君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特别是韓氏夫妻重回邊城,他就已經徹底地站在了他們這一邊。
一路行過來,韓仲君收複的州府都由劉知府領着人整頓了一番,發下去年新收的新糧種,雖說春種趕不上了,可也能墾一些荒地出來種上新糧種。
爲了新糧種,他又派下心腹的手下監督各州府完成種植培訓,所以走走停停的,行進的速度很慢。
曲長歌也沒催,畢竟範紅瑜剛出月子沒幾天,小壯也隻才一個多月的嫩寶寶,行進速度慢還是合适一些。
再說新糧種也是大事,如果種上這些新糧種,以後也許大家都能吃飽飯了。
還沒到京城,韓仲君就派了人前來接應。
來接應的人對範紅瑜很是恭敬,這也是知道她是韓仲君唯一的妻子,也誕下了韓仲君現在唯一的子嗣,也許就是将來的皇帝了。
到了京城的十裏長亭,韓仲君已經領着朝臣親自在此等候。
曲長歌也很是感慨,去年他們從京城一路逃亡,這裏也算是一個起點吧!
韓仲君見了範紅瑜和小壯開心不已,這可是他一直想念的嫡子呢,抱在手裏就不放手了。
倒是鬧得範紅瑜有些不好意思,隻能悄悄拉了拉韓仲君的衣襟,讓他适可而止。
進了城,曲長歌就不想跟着他們進宮,還想回自己的将軍府。
範紅瑜死活不肯,她現在有些發憷,有曲長歌跟在身邊,她覺得踏實許多。
“長歌,這宮裏的宮舍這麽多,還住不下你一個。再說了,你那将軍府有多少日子沒人住了,趕緊的,跟着我一起回宮。”範紅瑜費了半天口舌,下了最後通牒。
這時候韓仲君也騎馬到了馬車邊,正好聽到了範紅瑜的話,就對曲長歌說道:“長歌,你家夫人的話都不聽了?”
曲長歌無奈,隻得跟着大隊伍進了宮。
韓仲君早就将範紅瑜安排在了離他寝宮最近的錦樂宮,當然,他隻有範紅瑜這一位妻子,也隻打算隻有這麽一位妻子了。
這宮裏那麽多的宮殿,以後不會像前朝皇帝那樣住的滿滿登登了。
曲長歌則是安排在了錦樂宮的偏殿,一路上雖然沒有碰到過危險,可一天沒将範紅瑜和小壯交到韓仲君的手裏,她那緊繃的神經也沒法放松下來。
如今躺到鋪得松軟的床上,曲長歌那緊繃的神經就直接放松了下來,也導緻她直接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一早醒來,曲長歌覺得好像很久沒有睡得如此安穩了,她在這個世界的所有遺憾都沒有了,唯一向往的就是能早些回到現代社會去,去和那個世界的親人們一起生活。
剛洗漱完畢,正殿那邊就有宮娥過來傳範紅瑜的懿旨,請曲将軍一起用早膳。
曲長歌到正殿的時候,韓仲君已經不在錦樂宮了,新朝初建,事務繁多,而且劉知府昨日一起到了京城,他也要好好跟劉知府合計合計,所以一早就走了。
範紅瑜一臉的慵懶,曲長歌看得出來昨夜必是得了雨露滋潤,心裏也爲範紅瑜趕到高興。
“瞅什麽呢?一臉壞笑1範紅瑜讓曲長歌瞅得有些臉紅,忍不住嗔怪道。
曲長歌一邊在她身邊坐下,一邊壞笑着說道:“沒瞅啥,就是覺得一早上夫人臉色極好,白裏透紅,與衆不同1
範紅瑜見她坐到身邊,伸出粉拳來捶了一下:“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油嘴滑舌1
曲長歌假裝被捶到,連聲哎呦起來。
範紅瑜拿她沒轍,隻好說道:“行啦行啦!就你這毛深皮厚的,還會被我這輕輕一下子打疼了,别裝了1
“小壯呢?”曲長歌沒見着那個小家夥,就問道。
範紅瑜說道:“還沒起呢,昨天都是乳娘帶着的。”
曲長歌又笑了起來。
範紅瑜懶得理她了,一個沒成過親的丫頭,怎麽啥都懂。
兩人吃完早飯,韓仲君派了宮裏的尚宮過來教範紅瑜登基大典和封後大典的禮儀。
三天之後就是登基大典和封後大典的日子,所以範紅瑜到京城的第二天就要開始練習了。
曲長歌在旁邊看了兩眼就覺得無趣至極,幹脆就跑去找小壯了,這個小家夥讓她有些重溫帶大幾個孩子時的時光,很有親切感。
枯燥無味的宮廷禮儀學了三天,範紅瑜的暴脾氣差點就要忍不住了,後來還是爲了韓仲君能有個完美的登基大典,她咬着牙忍了下來。
曲長歌這三天的任務就是幫着乳娘看小壯,她也算是解了對自家那幾個孩子的相思之苦了。
終于到了大典的這天,天氣特别好,剛剛大清早火紅的太陽就來報道了,隻是這時候到了初夏的季節,有些熱。
範紅瑜因爲有封後大典,穿的禮服左三層右三層的,曲長歌光是看着就替她熱。
果然,還沒怎麽着呢,範紅瑜的額頭就已經開始冒汗了,曲長歌一邊抱着小壯,一邊不時用手絹給範紅瑜把額頭的汗水擦拭幹。
尚宮們把所有發冠和頭飾給範紅瑜戴上,曲長歌又覺得自己的脖子都難受了。
她心裏慶幸自己可以穿武将的禮服出席大典,就是這帽盔再重,她也覺得及不上那些發冠和頭飾。
終于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兩個宮娥攙扶着都要不會走道的範紅瑜出了錦樂宮的門,曲長歌則是陪着乳娘抱着小壯跟随在後。
當然,曲長歌的身後還跟着長長的隊伍,宮娥太監一大堆。
到了正殿,人就更多了,因爲是新朝建立,他們也不用去拜祭太廟了,隻要登基大典就行了。
曲長歌看着這密密麻麻的人,隻覺得頭疼得很,平日裏這種場面是她最不喜歡的。
唯一讓她喜歡人多的場合就是前線跟敵軍的遭遇戰,人越多,她越興奮。
無止境的跪下、磕頭,再站起來,曲長歌都要覺得自己就是個磕頭機器了。
可是沒辦法,這是大将軍和夫人的好日子,她再難忍受也得忍受下來,不能讓這好事受到打擾。
突然,曲長歌隻覺得危險襲來,她猛然站起身來,朝着乳娘奔了過去,将她懷裏的小壯抱在了懷裏,死死地護祝
疼痛從身體的各處傳來,曲長歌差點忍不住就要叫出聲來,可她低頭看向懷裏的小壯,那小家夥正甜甜地睡着,嘴裏還吐了個小泡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