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妙這麽一弄,上官承也繃不住,過道邊有走來走去的人,他隻得沖着袁妙嘴角翹了翹。
“這就對了,阿承,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的,知道不知道,以後多笑笑啊!”袁妙趁機又補了一句。
上官承将袁妙拉到她的下鋪坐了下來,四周瞄了一下,袁妙上面的中鋪和上鋪已經去抽煙了,而他這邊的中鋪還沒來,上鋪的小姑娘腦袋沖着裏面戴着耳機呢。
“嗯,你坐着歇會兒,我去泡茶啊!”上官承輕聲對袁妙說道。
袁妙瞅了他一眼:“哎呀,這不過是從家裏到了火車上,怎麽就好像我累着了一樣,沒有那麽嚴重,親愛的老公!”
上官承伸手捏了捏她鼓着的腮幫子:“我就喜歡伺候你!”
這話她愛聽,那就給老公這個機會吧,袁妙假裝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喝水的保溫杯來,遞給了上官承,這才沖着他揮了揮手:“去吧!”
上官承笑嘻嘻地拿着杯子走了,跟剛剛的冷冰冰的臉簡直是判若兩人。
袁妙這裏剛脫了鞋想休息一會兒,突然過來了一個二、三十歲的女人,一隻手牽着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一隻手拎着一個旅行袋,身後還背着一個一兩歲的孩子。
那女人長得很瘦還黑黢黢的,小男孩倒是長得挺白挺胖的,隻是臉上好像沒洗幹淨一般,特别是嘴角油乎乎的又黑乎乎的,後面那孩子整個看不到,隻是沒有聽到哭。
這家夥也太厲害了,一個人居然就敢帶着兩個孩子出門,袁妙實在是佩服這個女人。
這女人看了看座位号,點點頭,對着那小男孩說道:“去吧,就是這裏了。”
那小男孩歡呼一聲,就跟一發小炮彈一樣沖到了上官承的床上,一雙腳連鞋子都沒脫就踩到了幹幹淨淨的白色床單上。
那女人卻跟沒有看到一樣,将手裏的旅行袋放到了下鋪的腳頭,就開始解自己身上的綁帶,好把身後的這個孩子放下來。
袁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三個人就這樣理所當然地占領了上官承的床鋪。
女人這個時候已經把身後的孩子放了下來,那孩子長得很漂亮很可愛,隻是非常瘦,兩隻眼睛跟黑葡萄一樣到處看,可能也是覺得這裏非常新奇。
袁妙看那個孩子都看入了神,誰知這女的卻是不由分手地擰了一把那小孩子,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一個讨債鬼!”
小孩子可能是被她這一下給捏痛了,小嘴癟了癟,實在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袁妙對一個當母親的居然對自己的孩子能下這樣的黑手,真的感到無比震驚。
“哭、哭、哭!就知道哭,前世欠了你的!”女人惡狠狠地對着小孩子說道。
那孩子本來就疼得不行,再加上這女人對她這麽惡狠狠的,孩子的心本來就敏感,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其實比大人還要知道得清楚,所以她哭得更大聲了,兩行眼淚水跟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往下掉。
袁妙看不下去了,哪裏有這樣對孩子的,就對那女人說道:“孩子這麽小,你别對他這麽兇!”
那女人兩眼一翻,很是沒好氣地對袁妙說道:“這孩子是我生的,我想怎麽對她就怎麽對她,你就管的寬啊,想要管,自己長本事生一個啊!”
這叫什麽話,袁妙頓時就站了起來,指着那床鋪對那女人說道:“你這人怎麽這麽說話,我也是一番好意,這孩子本來沒哭的,你這麽掐她,她能不哭嗎?再說了,這鋪位是我的,你趕緊起來,那孩子鞋子都沒脫就上床到處踩,你得給我換新的。”
那女人嘿嘿冷笑:“你的鋪位,你的鋪位不是在那裏,别跟我這唧唧歪歪的,這鋪位就是我的,你還準備一個人霸占幾個鋪位啊!”
袁妙對她說道:“把你的票拿出來看看,你肯定是中鋪。”
“我爲什麽要拿票給你看,你又不是列車員,管得太寬了吧!”那女人一點都不怕她。
兩人正對峙呢,上官承打了水回來,看到這樣的情形有些奇怪:“這是怎麽啦?”
袁妙指着那女人說道:“她占了你的床!”
那女人看到上官承那麽高的個子,本來笑着的臉還好一點,隻是看到她們兩個的情形,那臉一耷拉下來,嗖嗖地放冷氣,還真是有些瘆得慌。
“這位大哥,這鋪位是你的啊,你看我帶着兩個孩子不方便,你就跟我換個鋪呗!你看這孩子都沒脫鞋就把這床給踩髒了,你就睡我那中鋪也幹淨。”女人變臉比川劇變臉還要快。
袁妙正要開口說點什麽,那女人突然一指袁妙:“閉上你的嘴,我跟這大哥打商量呢,你别把我們兩個的恩怨影響大哥。”
上官承冷冷地開口道:“我是她老公,她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那女人一聽傻了,怎麽這麽巧就碰到兩口子了,這讓她如何說下去。
袁妙兩隻胳膊抱在胸前,看着那女人傻兮兮的樣子,說道:“你不是挺能說嗎?接着說!”
那女人也就幾秒鍾的失神,馬上就滿臉堆笑地對袁妙說道:“這位妹妹,真的對不住,是我不對,我嘴賤,胡說八道,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計較我了,畢竟這兩個孩子還小,我們真的不方便呢。”還真是能屈能伸,簡直比彈簧還厲害百倍呢。
碰到這樣厚臉皮的人,袁妙也隻有服了,她本來不想讓那鋪位給這個嘴賤的女人,可那個被放到床上坐着的小的這會子也覺察到氣氛緊張,眼裏含着兩泡淚看着袁妙,也不敢哭出聲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袁妙說不出難聽的話來。
那女人看到袁妙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小女兒,馬上做出愁苦的表情來對袁妙說道:“哎,孩子他爸在s省摔斷了腿,家裏沒人幫着看孩子,我這才帶着兩個孩子出了門。這位妹妹,你看我這實在是不方便睡中鋪,你就隻當是可憐可憐我們吧!”
說到這個份上,袁妙也隻能對着上官承點了點頭,上官承也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住中鋪也沒有什麽,這女人帶兩個孩子确實是不适合睡中鋪,也就沒再糾結這女人睡下鋪了。
上官承拉着袁妙坐到她的下鋪,将手裏的保溫杯遞給了她:“我給你沏的菊花茶,這要坐一個晚上的火車呢,你喝點菊花去去火。”
袁妙接過保溫杯,沖着上官承眯眼一笑,也沒問他從哪裏弄的菊花,半天了嘴裏才蹦出一個嗯來。
對面的女人這回老實了,沒有再多話,大的那個還穿着鞋在床上蹦來蹦去的,那女人也不管,小的那個可能是餓了,扒着女人往她懷裏蹭。
“讨債鬼!”女人一邊罵,一邊将孩子抱了起來,掀開衣服就往孩子嘴裏塞。
袁妙都無語了,雖說母乳喂養是對的,給自己的孩子喂奶也是天經地義的,可這裏還坐着一個大男人,旁邊還有過來過去的旅客,能不能稍微往裏側着點身子,這樣大喇喇地掏出來給大家觀賞好像也不太好吧!
她正這麽想着呢,本來在床上蹦蹦跳跳的男孩子也不跳了,爬到了那女人面前伸着手扒拉女人的另一邊,而那女人低頭看了一眼兒子,卻是笑着問道:“你又想吃?”
男孩子點點頭,腦袋就往女人的另一邊紮,那女人居然又撩開了另一邊讓那男孩子也吃了起來。
袁妙這一下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想讓那女人自己注意一點,可那女人一絲自覺都沒有,袁妙隻得對上官承說道:“你也去外面抽根煙再進來吧!”
上官承也有些尴尬,他覺得自己若是再坐下去,别人是不是會覺得自己是在這裏占便宜,聽得袁妙這樣叮囑,立馬點頭站起來往外面去了。
可他走了沒有幾分鍾就回來了,因爲火車要開了,不光他回來了,就是袁妙的中鋪和上鋪也都回來了,一下多了三個男人,那女人也沒有覺得有任何不自在,一手抱一個喂奶喂得起勁,倒是那個年輕的小夥子臉已經紅得更發燒了一樣。
袁妙也沒有辦法了,對于這麽個不講理又蠻橫的女人,她也沒有多的話說了。
她隻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從随身帶着的雙肩背包裏取了兩個蘋果來,當然,這是從空間裏拿出來的,随手遞給了上官承:“你去洗洗,咱們先吃些蘋果吧!”
上官承是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裏,也不知道這女人喂奶要喂到什麽時候,他還是去洗蘋果的時間長一些吧,不然實在是太尴尬了。
中年人和小夥子見勢不妙也趕忙跟在上官承的身後出去了,袁妙就對那女人說道:“我說這位大姐,你能不能稍微背轉點身子,你這鬧得别人都沒法在這裏坐了。”
那女人有些茫然地擡起頭來,問道:“幹嘛要背轉身?”
“你這喂奶是大事,可還是稍微背着點人好些吧,這火車上這麽狹窄,你讓别人怎麽坐在這裏。”袁妙真的有些無語。
那女人呵呵笑了起來:“這事啊,這有什麽,我們那都是這樣啊,誰看誰流氓!”
這回輪到袁妙徹底無語了,這種人你還有啥跟她說的呢,自然是少說話爲好了,隻是這十幾個小時的旅程實在是不美妙,她現在有些後悔坐火車了。
三個男人也不知道去哪裏了,足足耽擱了半個小時才回來,那個女人總算是不喂孩子了。
隻是大的和小的好像都沒吃飽,小的也不敢鬧,隻是抽抽噎噎又眼淚巴巴地看着那女人,而大的可沒有這麽老實,在那女人身邊蹭來蹭去要吃的。
上官承洗的兩個蘋果都已經吃掉一個了,他把剩下那個遞給了袁妙,袁妙接過蘋果就咬了一口。
那蘋果很大,這麽一口咬下去,聽聲音就是那麽脆,袁妙這個吃蘋果的人更是感受到蘋果汁水的清甜,這空間出産的蘋果就是不一樣。
對面那大一些的男孩看着袁妙手裏的蘋果,眼珠子就好像要黏在蘋果上面就好,在袁妙咬第二口的時候還咽了一口唾沫。
倒是鬧得袁妙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人家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小孩子而已。
哪裏知道那女人卻是對着袁妙問道:“這位妹妹,你那還有蘋果沒有,我看我家大小子很喜歡你吃的那蘋果,能不能給我家大小子也來一個?”
這一句話問得上下鋪幾個人都驚了,這女人的臉皮到底是什麽做的,怎麽能說得這樣坦然,真是世上少見。
依袁妙的本心是不願意給的,這女人太讓人難受了,可是看到那個大一些的男孩那渴望的目光,還時不時吞咽口水的樣子,她又狠不下心來,大人讨厭可孩子還小什麽都不懂啊!
袁妙無奈,隻得又從背包裏掏出一個蘋果來,放到了兩個鋪位中間的桌子上。
那女人還沒伸手,那個小男孩就一下子從床上撲到了那桌子上,一把将那蘋果搶了過去,張開小嘴就開啃。
“哎,還沒洗呢……”袁妙伸手想攔一下,那女人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沒事沒事,我們那的孩子就是這麽從樹上摘蘋果吃。”
袁妙真的沒啥可說了,拉着上官承起來:“走,咱們去餐車吃晚飯吧!”
她現在可知道了,自己在這裏吃什麽東西,那孩子隻要看過去,那女人就敢開口要。
其實給東西也無所謂,沒多少錢的事,可是這樣明着讓人占便宜還說不出口來的感覺,讓袁妙覺得心裏有些窩火,幹脆自己上餐車吃飯去,這母子三個少看一眼是一眼。(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