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人家是什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就聽你一個人的,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這種人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對,是撞了南牆也回不了頭,不好好吃幾回癟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袁妙坐在王秋敏的身邊心裏正嘀咕呢,結果看到上官毅走了進來,本來餐廳裏議論紛紛的嗡嗡聲頓時就沒了,一個個看向精神矍铄的上官毅。
上官毅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本來上官寒說把早餐送到他的小院就是了,他卻不願意,這麽多年不能自己走路的人,正常人是不能理解的,他就願意多走走,這可是偷回來的好時光。
上官寒趕忙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徐茜,老爺子來了你還不動。
徐茜這才懶洋洋地跟着上官寒站了起來往老爺子那邊去,旁邊看熱鬧看得正歡的齊芬蘭也覺得略有敗興,不過還是跟在上官寒一大家子後面迎了過去。
袁妙跟着上官銳和上官珏兩個人也迎了過去,餘下衆人才開始跟上官毅打招呼。
上官家的人自然知道這種場合還是不要多說的好,隻是跟着衆人将上官毅迎到了一張桌子前,齊芬蘭這才殷勤地問上官毅:“爺爺,您想吃什麽?我去給您取回來。”
上官毅擺擺手,他五識敏銳,自然能覺出這餐廳是出了什麽事,隻是在衆多的賓客面前,他也就沒問,對着齊芬蘭擺擺手:“不用了,我自己拿就好,你們也都回去吃飯吧!”
上官銳和上官珏兩個也是剛進來,所以就陪着上官毅一起去布菲台拿吃的,其他人這才各自回自己的座位。
上官毅趁着小兒子跟自己站得很近,就小聲問道:“是不是我沒來之前出了什麽事?”
上官銳将剛剛的事情簡略地做了個彙報,上官毅聽了,兩道花白的劍眉擰在了一起,他不怪黃玉清過來搗亂,而是生氣自己大兒子一家的不作爲。
作爲大伯和大伯娘,黃玉清來鬧,除了自己最有資格站出來的就是上官寒和徐茜。
上官毅不知道大兒子和大兒媳爲什麽會選擇做壁上觀,他心裏重重地下了一個決定,今天就召開全家的會議,趁着二孫子沒走之前,把這個家徹底分了。
省得有些人總覺得那些東西就是他們的,對其他人都是一副你們占了我們便宜的樣子。
想到黃玉清那邊,上官毅的眉毛擰得更緊了,他會跟雷家的家主好好說道說道的,不是二十多年不來往嗎,今次以後讓她一輩子也不往這邊來了。
上官毅心裏有了決斷,臉上肅殺的表情就緩和了許多,本來覺得有些壓抑的上官銳和上官珏有逃過一劫的感覺。
特别是上官珏更是對爺爺的氣勢所折服,年紀這麽大的爺爺能讓他覺得透不過氣來。
哎,可惜他爸爸不讓他習武,家裏隻有二叔一家習武練功,繼續爲國家效力,所以他一直是最羨慕二堂哥的。
再說上官承和彭佳瑜兩個把一臉呆滞的黃玉清轟走,轉身回到餐廳時才看到上官毅已經到了餐廳。
上官承過來跟爺爺打個招呼,兩人不過眼神交流了一下,上官毅就知道那個讨厭的女人已經滾蛋了,這是他們祖孫兩個多年來的默契。
上官毅又贊許地看了一眼小兒媳婦,沖着她還點了點頭,彭佳瑜問了聲好就去找上官銳和上官珏了。
吃過早飯,衆人都坐車走了,上官毅邀請袁家衆人去了一趟他那邊。
中飯早早讓那邊準備好了,也是順便讓袁家人看看上官家給小兩口準備的新房,所以袁靜安大手一揮,全部人員去了那邊。
到了上官毅的小院,新房布置在二樓那間上官承經常住的那間,滿眼的紅色,别提多喜興了,這讓袁家衆人覺得很滿意。
中飯自然是吃得熱熱鬧鬧的,一共開了三桌,上官琦特别喜歡唐離家的兩個孩子,一直追着那兩個小家夥,拉着陳忠坐在了唐豐蘊和唐豐年旁邊。
這讓大家都有些疑惑,就是她家陳忠也不知道媽媽怎麽回事,好像喜歡别人家的孩子勝過喜歡他,這讓小小的陳忠有一些傷感。
好在小朋友的心情就是那六月的天,沒過多久就跟上官宇玩得不亦樂乎,早就不記得媽媽對别人家孩子好的事情了。
齊芬蘭卻是不喜歡唐家的那兩個小孩子,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她覺得自家的上官宇才是長得最好的呢,對上官琦的做法簡直嗤之以鼻。
不過,她對袁妙的那一套龍鳳褂,外加黃金鑲紅寶石的頭面卻是非常感興趣,她總覺得這是上官老爺子偷偷留給上官承的,這讓她覺得很是不公平。
不過是見第二次面,齊芬蘭卻是對袁妙不止一點兩點的怨氣了,哪裏又會喜歡沾着袁妙的唐豐蘊和唐豐年呢。
隻是唐家兩兄弟都是人精,對于上官家暗地裏的風起雲湧雖不是全能知道,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來,對于勢強的大房就有了警惕心,好在他們也不是缺錢的,也知道侄女也不是缺錢的,就不會存在很大的問題。
吃過中飯,袁家的人就提出告辭了,上官毅沒有強留,他已經準備下午開誠布公了。
王秋敏看着送行人中的女兒,這才深刻體會到女兒已經嫁人了,心裏不免還是有些傷感。
上官承卻在這時安慰王秋敏:“媽,您别着急,明天我們就去找你們了,帶着你們在京都這裏轉轉,把京都看好了再回去,反正我們都有婚假。”
王秋敏這才陰轉多雲,拍了拍上官承的手:“媽就把妙妙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袁妙忍不住笑了,這鬧得跟生離死别一樣,其實不過是在上官家住一宿,明天就見面了,再說過幾天他們還會一起回c市,哪裏存在搞得這麽悲壯。
“媽,明天就見面了,您就别搞得這麽煽情了,好不好?”袁妙撅嘴說道。
王秋敏瞪了她一眼:“這臭丫頭,盡胡說八道。”
上官承馬上攔着王秋敏:“媽,您别生氣了,妙妙她也是開玩笑逗您開心呢。”
王秋敏見女婿這麽維護自家閨女,心裏别提多甜蜜了,總算是放下心來,又瞪了袁妙一眼,意思是讓她老實一點,方才登車離去。
上官家的人送走了袁家衆人,上官毅就在客廳裏主持了分家的家庭會議。
原來上官家都是各過各的,隻是上官毅從他爸爸那裏的繼承過來的家業都交給了老大上官寒來打理,而實際上上官毅下面的三個兒子,應該是等到上官毅閉眼的那天把家業三一三十一的分開,這才算是會徹底分家。
上官毅現在要進行的就是把這個程序提前,今天就把事情都處理完,他覺得阿承如今有了媳婦兒,就是自己不在人世了,也有人陪着他度過餘生了,所以他把東西分完以後就該幹嘛幹嘛去了,再不跟着操這樣的心。
他把現在的家産均分成三份,隻是公司都交給了大房,畢竟他們一直在經營,如果讓其他兩家參合進去,說不好反倒是越鬧越僵,還不如就讓大房一家參與。
除了大房和二房每家在京都的房子,其他的房産都給了三房。
而給上官承的則是他多年來的所有寶貝,當然很多東西就是大房和三房得了也沒有多大用處,他們兩家都沒有什麽用。
徐茜和齊芬蘭開始的時候還挺高興,因爲公司給了他們。
可聽到二房和三房得到的東西,兩個人又不滿意了,隻是迫于上官毅多年的強勢,她們還是不敢多說什麽,隻是臉色一會兒比一會兒難看,特别是說到所有的積攢的寶貝都給上官承,兩人的臉色更是難看得可以。
上官寒和上官銘兩個倒是很高興,因爲上官家的生意有多大他們是知道的,他們還覺得自己家占了另外兩房的便宜。
所以到上官毅說完了以後,上官寒還開口說道:“爸,您這麽分不太公平呢。”
上官毅很是淡然地問道:“怎麽不公平呢?”
上官寒說不公平的時候徐茜很是高興,以爲上官寒會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哪裏知道上官寒說的是:“您給我們大房的太多了,給阿承和阿銳兩個太少了。”
上官毅臉上終于多了一絲欣慰,笑着說道:“那你說如何辦呢?”
上官寒剛要開口,自己腰上一疼,卻是徐茜的手繞到他的身後捏着他腰上的嫩肉使勁一掐,疼得他一哆嗦,不禁就向徐茜瞪了一眼。
徐茜趁機就鬧了起來:“你瞪我幹嘛?”
上官寒對于徐茜也算是忍耐良久了,她這樣當着大家的面不給自己面子,讓他怒火中燒,冷着臉說道:“行了,我還不知道你想什麽,還不是想多要一些,可現在爸分給我們大房的最多,你還想怎麽的,隻是我不會如你所願,因爲我要把現在公司能動的現金都拿出來,分給阿銳和阿承兩個。”
“什麽?你瘋了?我不同意!”徐茜終于忍不住大喊起來。
就是齊芬蘭也站了起來,對着上官寒說道:“爸,您這麽做我也不同意。”
上官毅徹底不說話了,他倒是要看看大房今天要如何把這事情解決了。
上官寒對着上官銘說道:“阿銘,你管管你老婆,像什麽話,這東西還沒分到我手裏,她就上來管我的事。”
上官銘就過去拖齊芬蘭:“阿蘭,你别說了,爸會處理好的,真不會讓咱們吃虧的,因爲家族的公司比那兩樣都要值錢,其實是咱們占了兩個叔叔家的便宜,是應該再分一些現金補償一下的,不然我這心裏都過意不去。”
齊芬蘭将手一甩,對着上官銘說道:“說什麽呢,這些年都是我們大房在打理生意,他們哪個伸過手,一個就知道鑽進醫院裏,一個就知道出任務,他們好意思接我們給的錢!”
上官銘沒想到自己的勸阻竟然招來了齊芬蘭的爆發,頓時氣得臉都紅了,這也太丢人了,還是當着二房和三房的面,他一下沒忍住,就揚手給了齊芬蘭一個耳光。
齊芬蘭是更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居然招來了上官銘的耳光,她嫁給上官銘這些年連臉都沒紅過,這下子居然直接跳過吵架,到了打架的地步,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嗷”的一嗓子就直接往上官銘撲了過去,連抓帶撓的,兩人就在上官家的客廳來了個全武行,隻是苦了上官宇,他今年不過五歲,哪裏見過這種場面,“哇”的一聲哭了。
徐茜看到最喜歡的大孫子哭了,也沖過去抱着上官宇哭了起來,她是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對這件事情的不滿,所以哭得聲嘶力竭的,完全是像在對上官毅的控訴。
上官寒又跑過去安撫徐茜和上官宇,簡直鬧得他一個頭兩個大,不勝其煩到極緻了。
上官琦和陳遠兩個則跑過去拉上官銘和齊芬蘭,這樣在地上扭打在一起也太沒樣子了。
可這兩個人正打得不亦樂乎,上官琦和陳遠兩人分别挨了他們兩人一腳,隻得走開了。
陳忠這個時候直接吓傻了,坐在椅子上緊張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上官琦又跑過去勸徐茜,讓她不要再哭了,上官琦這一勸徐茜哭的聲音更大了。
這一下客廳裏比菜市場還要熱鬧,上官毅沒出聲,隻是靜靜地看着他們鬧。
上官承兩口子和上官銳一家都冷冷地看着大房的這一出鬧劇,都沒出聲。
他們自然知道其實上官毅分家的時候還是非常顧慮大房了,畢竟他們的人數最多。
可現在看看,大房的女主人們都覺得他們吃了虧,她們是不是覺得上官家的一切都是他們的,對自己兩房就跟打發叫花子一樣就可以了。
足足鬧了有半個小時,就聽得“砰”的一聲巨響,衆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過去,上官毅手邊的一張小茶幾已經被他拍得粉碎。
徐茜和齊芬蘭兩個看得吓了一跳,一個住了嘴,一個住了手。
上官毅站起來,慢慢踱到了齊芬蘭和上官銘兩口子身邊,對着兩人說道:“繼續打啊!阿銘你小子也是慫蛋包,打個女人打這麽半天還讓她撓成了花瓜,你以後可别說是我的孫子了,太丢人!”
齊芬蘭這個時候才想起這個爺爺多年前的外号“土匪”,那是做什麽事都不怕做絕的,要不是五十多歲的時候腿不行了,他是不會輕易退役的,說不好這土匪的大名就會更加響亮。
想到這裏,齊芬蘭不禁一個瑟縮,自己居然忘記這些了,仗着這些年他和顔悅色對自己就得意忘形了,她慢慢站起來,乖乖地垂着頭站到一邊去了。
看到孫媳婦老實了,上官毅又轉到了上官寒和徐茜的身邊,徐茜手裏的上官宇已經不哭了,臉上挂着兩顆大大的淚珠,要掉不掉的,大大的眼睛跟洗過一樣清亮。
孩子不錯,卻是讓兒媳婦和孫媳婦帶歪了,一點點小事就隻知道扯着嗓子嚎。
而這兩個女人隻記得錢,隻記得占便宜,占起便宜來就沒夠,如今正是能看出她們兩個的心思來,自己還沒死,她們就敢這麽鬧騰,看來自己分家還真是分對了。
看到上官毅陰郁的目光掃過自己,徐茜不知道多老實,隻是她的胳膊緊緊地箍着上官宇的下巴,一緊張,這手勁兒越大,沒多功夫,上官宇已經讓她勒得直翻白眼了。
上官毅出手如電,伸手在徐茜的胳膊上點了一下,徐茜隻覺得胳膊一麻就歇了勁兒。
上官宇總算是從她的魔爪中掙脫出來,不禁劇烈地咳嗽起來,上官寒忙伸手将上官宇摟在了懷裏,輕輕給他拍後背。
上官毅看着上官寒,一字一句地問道:“老大,你說這個家現在是誰的?”
上官寒馬上答道:“當然是您老人家的。”
“那好,既然是我的,那麽我就做主了,你們大房沒有資格繼承我的一針一線,從今天開始,你們從我的公司滾出去,你們現在住的房子,我就看在小宇的份上也不要了,房間裏的任何東西,我也不問你們要了,以後你們也不要來我這裏了。”上官毅看着上官寒的眼睛輕輕說道。
他的話一出來,頓時得到了兩聲抽氣,是徐茜和齊芬蘭,隻是她們這個時候再也沒有敢于反抗的精神了,就是那兩聲抽氣也是立馬就斷了,好似有人掐住了她們的脖子。
上官寒被自己老爸那雙深邃又銳利的眸子盯得有些發毛,臉上的表情變幻得那叫一個豐富,有自責、有掙紮,最後歸于平靜:“爸爸,這個家都是您的,您願意給誰就給誰,我們沒有任何意見。”
這老大到了關鍵時候主意還是正,上官毅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徐茜卻是在聽到上官寒的回答時,急得跳了起來,不顧胳膊上的麻痛,一下就跪倒在了上官毅的腳前,萬分激動地對上官毅說道:“爸、爸,您、您不能這樣對我們啊!好歹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這樣是會逼死我們的,您不能這樣狠心啊!”
上官寒暗道一聲“糟糕”,這眼皮子淺的蠢娘們這又踩着了上官毅的底線。
果然上官毅原本有些緩和的臉色又難看起來,他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徐茜,而是對着上官寒說道:“是嗎?原來我自己的東西不給你們就是逼死你們,就是狠心!看來你們一個個是早把我的東西當成你們的東西了吧!”
上官寒一把将徐茜揪了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麽啊?”
徐茜甩開上官寒,仍是跪在了上官毅的腳邊,對着上官毅哭訴道:“爸,這個家都是您的,這些東西都是您的,可我們一大家子這麽多人,如果您不管我們,我們要怎麽生存下去。”
上官毅好笑地看着她:“本來不想跟你說話,因爲跟你說話簡直就是自降身份,而且我怎麽怪也隻能怪自己的兒子和孫子耳根子軟,被你們幾句話就給說動了。你們說公司都是你們大房在打理,可沒有阿承在外面出生入死,你們以爲就憑你們幾個能讓你們的生意做得這麽順,做夢去吧!老大,你老婆和兒媳婦眼皮子淺看不清,你和阿銘兩個也是多年在商場上混迹了,你們也能這樣想,我想我的教育也是有問題的。”
徐茜一聽上官毅這話,吓得連告饒都不會了,傻呆呆地跪在原地不動也不說。
上官毅又沖着大房的衆人說道:“你們都走吧,以後你們跟我上官毅沒有絲毫瓜葛,你們走你們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光道了。”
上官寒見上官毅動了真怒,哪裏還敢多說什麽,就招呼自己家的人都起來回家去。
上官銳還是見不得大哥這個樣子,對着彭佳瑜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同走到了上官毅的面前勸道:“爸,我大哥不會是那樣的人,他和阿銘這些年也确實是爲了家裏做出了許多的貢獻,您不看他們的功勞,就光看苦勞。”
上官承見三叔勸上了上官毅,想起自己小時候生病什麽的,都是這個大伯替代了自己的父親,送他去醫院看病什麽的,所以他也走過去攔住了大伯一家子出去。
他再轉身對上官毅說道:“爺爺,您原諒大伯吧!小時候大伯對我也好,好多次我生病都是大伯把我送到醫院的,他是代替我去世的父親盡到了父親的責任。”
上官毅本來也不是想對大房趕盡殺絕,隻是覺得徐茜和齊芬蘭太嚣張,而且話趕話,就把話說得這樣絕了。
他低頭沉默了一下,這才擡起頭來對着默默無語的上官寒說道:“老大,你等下!”(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