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妙吃幾口又去看男人那桌的上官承,隻要她看過去,就能得到上官承的回應,他是時時注意到了袁妙的動向。
王文昊看着外甥女和未來的外甥女婿兩個的互動,覺得自己跟着老爸弄這個什麽喝酒都是白搭了,這小兩口好着呢,不需要他們來把關。
不過,該喝的酒還是要喝,這可是王家第一個外孫女的婚事,又是爲了家裏出力最多的二姐家的大閨女,所以這喝酒的氣氛空前地高漲。
唯一有些吃味的是袁海淼,他怎麽覺得自己這女婿當年上門好像都沒這個外甥女婿上門受重視呢,他有些泛起酸來。
隻是他還記得自家女婿上門,嶽家這麽看重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所以雖然心底裏直往外冒酸水,可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李然也很是感慨,表弟和表妹都有對象了,他還沒有呢,得加把油了,怎麽說他也是王家第三代裏的第一個啊!
本來這屋裏的氣氛都挺好的,可門外進來兩個人把氣氛給徹底破壞了。
屋裏的人都不說話也不笑了,直愣愣地看着一前一後走進來的兩個人。
袁妙一眼就認出來了,走在前面的一個是朱玲,另外一個居然是跟前世那個不可一世的表妹長一個德行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說實在的,前世這些表妹堂妹裏,最像自己就是這個叫王瑾的表妹,現在看上去王瑾流露出來的是那種狠呆呆的表情,而袁妙的臉上總是一副穩重而又随和的表情。
朱玲和王瑾兩人衣服顔色都很深,左手胳膊上挂了黑色的袖章,一臉的悲痛欲絕。
屋裏靜得要命,哪怕是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半天了,終于有瓷器破碎的聲音響了起來,接着是張碧涵撕心裂肺地哭号聲:“我的文智啊!”
王瑾則直接撲進了張碧涵的懷裏,鼻涕眼淚一把交地哭喊道:“奶奶,奶奶,我爸他沒了!他沒了!”
袁妙也驚了,前世王文智可是活得長久着呢,這一世怎麽就沒了,不過才三十七歲啊!沒想到剛剛還記起這顆老鼠屎,這顆老鼠屎就沒了。
王佩源也呆在了那裏,自己還活得好好的,怎麽兒子就沒了,那可是自己三十四歲才有的雙生子,他承載了王佩源對未來的希望。
好好的希望在王文智變壞的時候就滅掉了一半,可那個時候怎麽說人還活着,現在連人都沒了,要不是那個時候結婚有了王瑾,王文智就等于是白來了這世上一遭了。
幾個姨雖是非常恨王文智,可真正聽到他的死訊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畢竟他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在一個家裏成長起來的,不約而同地捂着嘴開始哭了起來。
王文昊也落下了淚,他說自己這段時間怎麽總是心神不甯的,原來問題出現在這裏,看來雙生子還是有感應的。
王秋敏更是哭得厲害,她現在甚至有一些怪自己了,如果那個時候自己不計較那麽多,再給大弟弟介紹一個好的工作,也許事情又會不一樣了。
袁妙看媽媽那悔恨莫名的樣子,就知道自家老娘又想歪了,一把摟住了王秋敏,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媽,大舅的事情跟您沒關系,就他那種拈輕怕重的搞法,您就是給他介紹一百份工作,估計他都覺得沒有小舅的好,嗯,哪怕是跟小舅換了,他也會覺得不好。一個不懂得感恩的人,就是您做得再好也是沒用的。”
雖然這話難聽,可王秋敏知道女兒說的是事實,她這大弟弟可不就是這樣的人,打小就因爲張碧涵護着,哪怕是王文昊也沒有他精貴,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要讓着他。
讓他在家裏養成了唯我獨尊的性子,認爲家裏最好的東西都應該是他的,沒有什麽爲什麽,就是應該,突然一下覺得弟弟的工作比他好,他那針鼻子大的心眼能受得了才怪。
不然怎麽會弄出後面的那麽多事情,把好好的一個家鬧得雞飛狗跳的。
王秋敏的哭聲小了一些,袁妙的心又放下來一些,其他的她也不予置評,畢竟人都死了再說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張碧涵的哭聲更大了,摟着王瑾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本來在她心裏就是所有的孩子和老頭子加起來還沒有一個王文智重要。
這些年她使勁壓抑着自己不去想王文智,總是側面地去打聽王文智的事情,知道他過得不好,心裏也着急,可她再沒有底氣去爲兒子做什麽。
現在,張碧涵覺得王文智沒了,她也無需再忍了,她忽的一下摟着王瑾站了起來,對着站在她旁邊,假模假式抹眼淚的朱玲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朱玲哪裏好意思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那讓她沒面子的事情,就含糊地說道:“也不知道是哪裏的人打架,文智正好從旁邊過路,讓人給捅了一刀,結果就……”她開始放聲大哭。
袁妙聽着就覺得不對,這幾年她懲罰夠了朱家人,就讓他們一夜之間都能直起腰來了。
結果朱家人又開始了爲非作歹的作風,連帶着王文智這個女婿也參與其中了。
什麽人家打架,正好路過,那都是擺表面上給人看的,袁妙心裏給這事下了決斷。
張碧涵哭号起來:“我苦命的大兒喲,你們一個個就不想他好,這回如你們的願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他拖你們的後腿了,你們高興了。”
王秋芳是個受不得半點冤枉的,聽得自家老娘說這種話,馬上就扯着嗓門回道:“媽,您說的什麽話,難道我們就想他死嗎?我們也是他的親姐姐,哪裏會想他死呢,我們哭不過是爲了那個小時候聽話的弟弟哭,并不是我們心虛哭的,就他那作死的勁兒,就是他死了也是他自己作死的,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