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劉梅就覺得神清氣爽,剛剛的胸悶什麽的都統統煙消雲散了。
等袁妙拔了針,劉梅就轉身一把抓住袁妙的手,臉上滿是淚痕:“袁妙,你這套針灸法還能治别的病嗎?”
袁妙看着她滿臉的淚痕就問道:“怎麽啦?你别哭,有話好好說,能幫你的我一定會幫。”
劉梅這才哭哭啼啼地将自己的事情說給袁妙聽,原來她家裏本來在村裏過得挺好的。
一家四口人,爸爸是個手藝很是不錯的木匠,出外打工掙錢不少,媽媽賢惠能幹,家裏地裏的活兒都能一把抓,還有個活潑可愛的弟弟。
可是兩年前,劉爸爸的腿不知道怎麽回事有些腫脹,可當時正趕一個大活,劉爸爸如果去看病的話,肯定會耽誤大活,到時候不說掙不到錢,還有可能會賠錢。
所以劉爸爸就忍着痛,将那大活幹完了,可等他把大活幹完了,錢也拿着了,腿卻是疼得受不了了,這才一瘸一拐地去了縣裏的醫院。
這一查不要緊,着實将劉家人吓了一跳,檢查說是骨頭裏長了東西,醫院說沒有辦法了,要麽截肢,截肢還有活下來的一線希望。
劉爸爸不願意截肢,截肢就意味着這個四口之家的頂門柱塌了,想着縣裏治不好就去省裏,省裏治不好就去京都,一定要把自己的腿保留下來,他的孩子還沒長大,他還不能倒下。
可是省裏、京都都去看了,給的法子就是截肢,要是保守治療說不好那個東西一惡化就會危及生命。
劉爸爸這哭哦,家裏的存款爲了他治腿花得七七八八了,如今到哪裏都說是沒法治,都說要截肢,他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村裏有人出主意讓他去找老中醫看看,什麽針灸啊、推拿按摩啊、艾灸什麽的都試試,說不得就不用截肢了。
爲了這,劉爸爸和劉媽媽兩個又是四處尋醫,苦藥湯子不知道喝了多少,針灸按摩不知弄了多少,還是沒有什麽進展,劉爸爸如今不拄着拐棍就走不了道了。
劉梅看到爸爸這個樣子,本來是準備考農學院的,結果她說她要考醫科大,要自己找一找能治好爸爸腿的辦法。
今天看到袁妙的針灸這麽神奇,她能不激動麽,她能來念醫科大都是村裏大家夥給湊的,這些年村裏也沒有一個考上大學的,所以她等于是承載了村裏人的希望。
最最重要的是,她爸爸的腿如果能保留下來的話,不說家裏的境況會好一些,就是爸爸也不會整日裏唉聲歎氣、一蹶不振的。
原來家裏總是歡聲笑語的,自從出了爸爸這事以後,這個家好像就沒了歡笑,有的隻是愁苦,就連自己考上大學這樣的大喜事,也隻是讓爸爸的眉頭稍微舒展一些。
袁妙心裏也隻能歎氣,多少家庭因病返貧,這病魔是最可恨的,她爲什麽學醫也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去盡力幫助他人。
看着劉梅期盼的目光,袁妙笑着說道:“因爲我沒有見過你爸爸,我也不好說能不能治,可是我們後天就要去軍訓了,不然的話我現在跟你回家去看看也沒什麽問題。”
“不用不用,如果你願意試試的話,我讓我媽把我爸送過來。”劉梅聽了心花怒放。
袁妙有些擔心地說道:“你爸爸腿不方便,那麽遠過來合适麽?”
“合适合适,等咱們軍訓回來,我讓我媽帶着我爸過來,在學校招待所住下就是了,晚上下課了我們就可以過去了。袁妙,太謝謝你了!”劉梅的眼淚水嘩嘩的。
她如今也是沒有辦法了,爲了爸爸學醫也不見得能讓爸爸的腿恢複,可家裏的錢已經捉襟見肘了,如果再不去給爸爸找醫生,估計沒多久,爸爸就連走也走不了了。
劉梅不敢想象爸爸癱瘓在床上的時候會是個什麽樣的情況,如今爸爸拄拐杖走路就已經讓他好似沒了精氣神,徹底走不了以後,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反正袁妙就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她死死地抓住就不能放了。
袁妙心裏很是可憐她,想起前世裏媽媽得了癌症的時候,自己也是這樣手足無措。
有一次王秋敏剛去住院,袁海淼又小中風,她是醫院家裏兩頭跑,而弟弟和弟媳婦卻是說他們要帶孩子上班,沒有時間過來。
袁妙記得那一天,比今天熱,悶得像是在桑拿房,早上她伺候完醫院裏的媽媽,又要去給爸爸買藥,把車停在路邊,進藥店買藥的功夫,車子就被貼條了。
看到車窗上的那張罰款單,她突然一下子覺得自己好無力,坐在馬路牙子上足足哭了半個小時,後來還是打電話叫了杜冰過來,杜冰安慰好了她以後才幫她把車開回去。
袁妙覺得自己完全能理解劉梅的心情,那種不希望家庭破裂,不希望家裏的歡笑聲飄走的那種痛苦,隻要聽說哪裏有治這種病的都跑去。
就是中醫的藥湯子,都不知道花了多少萬,看着媽媽閉着眼睛一碗一碗往下灌,袁妙都覺得想吐出來,可問題是這些東西統統沒用,不過稍稍阻緩了一下死神靠近的腳步。
袁妙也含着淚對劉梅,也好像是對前世那個絕望的自己說道:“不用謝,我一定盡我所能幫你爸爸恢複!”
劉梅臉上還帶着淚又笑了起來:“我回宿舍就給我家寫信,下午就發出去,讓他們在我們軍訓回來之前趕到這裏,太好了,太好了,袁妙,太謝謝你了!”她有些語無倫次。
杜冰也聽得含了眼淚:“劉梅,你這麽孝順,我想妙妙肯定能把你爸爸的腿治好的。”
劉梅聽了更是高興,好似那一天就在眼前一樣。
三個人又開車回了宿舍,這一回劉梅沒有暈車,這一下她對袁妙的希望就更加大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