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袁妙也不稱呼大舅了,直接叫王文智的名字,她實在是氣壞了,這人比前世要混蛋一百倍。
王佩源一聽,氣呼呼地說道:“不用等,我現在就去把那兩個畜生趕出去,他們有什麽資格住我的房子,還把你媽趕出來,人用完了用廢了就不管了,才記得你媽沒有工作單位,沒有退休工資,沒有公費醫療,就往我這裏一扔。”說着就要往外面走。
袁妙一把拉住激動的王佩源:“外公,咱們還是先等外婆出來再說吧!您年紀也不小了,沒必要跟他們置氣,到時候把身體氣出個好歹來不劃算。等外婆病情穩定了,咱們挑個周日,叫上所有的姨和姨父,還有小舅舅和小舅媽,咱們一起去,把他們三個人趕出來,随便他們去哪裏,就是不許他們住那裏了。”
王佩源心裏還是挂着老妻的身體,剛剛也是氣急了方才那麽說,這會子聽得袁妙說得有道理也就點頭坐下了。
袁炜趕緊湊過去,對着王佩源說道:“外公,您不用怕,炜炜都十六了,長得比您還高了,哪個敢欺負外公和外婆,炜炜就去找他們算賬。”
王佩源讓兩個孩子說得很是窩心,含着淚說道:“好好好,外公就知道妙妙和炜炜都是好樣的,有你們撐腰,外公也腰杆子也挺得直一些。”
幾人正唏噓呢,有護士在門口喊:“張碧涵的家屬在不在?”
坐着說話的幾人馬上跑過去圍在護士周圍說道:“我們就是,人怎樣了?”
護士說道:“做完血透了,你們把她推到病房去吧!”
衆人簇擁着躺在平車上的張碧涵去了病房,袁海淼也沒有小氣,直接給張碧涵定的單人病房,還帶一個衛生間。
等都收拾好,大家都圍在張碧涵的病床前想看看她怎樣了。
張碧涵卻是悔恨交加,其實她早就後悔了,隻是她這人外表看着很是柔和,其實内心是特别倔強的,她不想低頭,想王文智終有一天能變好,到時候讓他們看看自己才是對的。
卻是沒有想到自己會根本等不到那一天,爲了他們一家三口,她簡直是嘔心瀝血,什麽事都是她一把抓,要不是怕沒人做活,朱玲連王瑾都會扔給張碧涵帶的。
袁妙也沒有想到王文智最後還是給這個表妹取名叫王瑾,雖說比前世的那個提早了一些時間,隻盼這個表妹比前世的那個表妹要懂事一些。
不過,真的不好說,她父母是那個樣子,她上哪裏去學好。
王佩源看張碧涵閉着眼睛不睜開,而淚水卻已經順着眼角流了下來,知道她已經醒來了,隻是有些無顔面對大家,不願意睜開眼睛而已。
“老婆子啊,你到今天總算是知道誰對你好了吧?要是沒有二妹子,你這也不知能不能搶救過來,我也沒有這麽大的本事讓你住這麽好的病房啊!”王佩源說道。
張碧涵還是不說話,隻是眼淚流得更兇了。
王佩源又說道:“今天你大兒子和大兒媳說的那些話,你也聽見了,你對他們是怎麽樣,他們對你又是怎麽樣?以前我勸你,你總是不聽,還要說我們對他不好,他還小。如今他孩子都有了,你還能說他有多小。”
張碧涵終于忍不住了,睜開眼睛,袁妙才看到她眼裏都是紅絲,想來這一段時間她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過。
“我知道了,老頭子,你就别說了,我對不住你們。二妹子,是媽不好,你不要怪媽了,好不好?”張碧涵一邊說一邊眼淚雙流。
王秋敏撲過去嘶聲說道:“媽,您别這麽說,都是我沒有去看您,讓您在那邊受苦了。”
張碧涵一雙黝黑幹枯的手摸在王秋敏的頭上:“二妹子,你沒有錯,你很對得起我,對得起這個家了,是我自私,隻爲你弟弟打算,我沒有想到最後是養了一頭白眼狼,嗚嗚……”
她說到這裏,又泣不成聲了。
袁妙把王秋敏拉開,對她說道:“媽媽,你這麽讓外婆情緒激動,對她身體更不好,咱們也不急在一時,等我給外婆按摩按摩,讓她好好休息緩緩勁。”
王秋敏頓時紅了臉,自己一個三十多歲的人,還不如自家十幾歲的女兒,真是越活越回頭了,自家老娘可是剛做完治療。
袁妙安慰王秋敏:“媽,咱們這麽多人,現在還都沒吃飯呢,您趕緊帶着爺爺他們回去吃飯,吃過飯再給外婆做點順口的過來,不過,媽媽還是要問問醫生,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這個有什麽忌口的沒有。”
“對對對,還是我家閨女想得周到,媽媽回去之前就去問醫生!”王秋敏的臉更紅了。
袁妙輕聲對張碧涵說道:“外婆,您隻管放輕松,我給您按按就能舒服很多了。”
看到張碧涵這回是誠心認錯,王佩源現在倒是不好再說張碧涵了,隻得輕聲安慰道:“讓妙妙給你按按吧,這丫頭按完了渾身舒泰,我們都喜歡沒事讓她幫忙按按。”
袁妙已經上手給張碧涵紮針了,她如今已經到了築基後期,又經常給家裏的老人們解乏,這手法和力度更是掌控得爐火純青,張碧涵都不知道紮上針了。
王秋敏看張碧涵舒服地合上了眼,就轉身對三位老人說道:“要不您三位也跟我一起回去,剛剛又驚又急的,回家休息休息。”
袁靜安和劉湘君倒是知道自己老兩口在這裏不是很方便,就點頭應下了,而王佩源還是舍不得老婆子,搖頭說道:“我留在這裏多陪陪你媽,看得出這幾年她也吃了不少苦,我正好開解開解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