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先是運動,他被送到牛棚去了,家裏都是老妻在管,她一個人也不容易。
後來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又忙着學校的事情,學校裏是百廢待興,他又是個做事認真的,更沒法管孩子了,真沒想到是個這樣的性子了。
張碧涵很着急,又怕兒子回來老頭子翻臉要打起來,心裏就有些怨上二閨女了,發生這種事情就不能偷偷跟自己說,鬧得老頭子知道了,她想遮都遮不住。
王秋敏見自家老爸發起脾氣來了,也有些後悔,剛剛怒氣沖沖進來,根本就沒想那麽遠,噼裏啪啦地就把事情都說出來了,再看老媽的臉色也不好看,她又隻好打圓場。
“爸,您也别太生氣了,文智還小呢,這不工作還沒丢麽,您好好跟文智說,他肯定會聽你的話的。”
“就是,老頭子,你可别上來喊打喊殺的,到時候搞得文智逆反心理了,就麻煩了。萬一一個沖動做了什麽傻事呢,就像那個算八字的人說的,抓到監獄去可怎麽好!”張碧涵一看二閨女幫忙說話了,心裏又好受一些了,趕忙也幫着說話。
王佩源心裏知道女兒和老妻說得對,可對于這個兒子又覺得不管教不行,隻怕以後膽子會更大,所以他聽了兩人的話也隻是哼了一聲,并沒有說什麽。
張碧涵心裏直打鼓,自從小時候算命說大兒子的命運坎坷,她平時是罵都舍不得罵一句的,今天看來這場教訓是跑不了了。
一下子誰都不說話了,屋裏的空氣頓時壓抑起來,王秋敏隻覺得這時間怎麽過得這麽慢,小弟弟去找大弟弟怎麽去這麽長的時間還不回來。
終于聽得外面有動靜,張碧涵趕緊沖了出去,外面就響起了細碎的說話聲。
王佩源知道這是老妻跟大兒子在備案呢,他也不想跟大兒子沖突太厲害,畢竟大兒子也有十八歲了,是個大人了。
不多會兒,張碧涵就在後面推着一臉不情不願的王文智進來了,王文昊跟在最後面。
王佩源問道:“文智,你這幾天去哪裏了?”
“沒去哪!”王文智滿不在乎地回道。
王佩源突然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告罄,剛準備發脾氣,可讓二女兒一把攔住了。
王秋敏對着王佩源使了個眼色,然後對王文智說道:“文智,你們運輸隊給我公公那邊打電話了,說你有好幾天沒去執勤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是啊,天天暴曬,身體能舒服嗎?我長這麽大還沒吃過這樣的苦呢。”王文智少爺病開始發作了。
王秋敏這一下真的氣得就想要動手打人才好了,壓了又壓,看到王佩源已經要沖過去了,趕緊又攔住他,轉頭對王文智說道:“條條蛇咬人,哪個工作就能輕松舒服地掙錢?”
王文智指着王文昊:“他啊,他進了水電設計院,那還不是坐辦公室,喝茶看報紙。”
王文昊沒想到這火還能燒到自己身上來,好笑地指着自己:“我輕松?我舒服?哥,我去的是地勘部,地勘部就是要出野外的,有時還要在外面住,跋山涉水、日曬雨淋的,大熱天的臉澡都不能洗,這也叫舒服?”
王文智不信:“設計院怎麽會還要跋山涉水的呢,你哄我呢?還不是怕我知道你的工作比我的工作好,哼!”
“哼!”一個更大聲的哼響了起來,外加一聲巨大的拍桌子的聲音。
衆人一轉頭,發現是王佩源開始發飙了,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自己這個兒子算是養廢了,居然整日裏想着不出力就能掙錢,這是什麽樣危險的想法啊!
張碧涵趕緊過去抓住王佩源:“老頭子啊,文智還小,你慢慢說,慢慢教啊!”
“還慢慢說,慢慢教,你看他都說的是些什麽,不出力不算,還要舒服,這種掙錢的方式我還真是不知道,就說敏敏吧,她是紡織廠的,雖說曬不着太陽,也淋不着雨,可每天在噪音裏幹活兒,對人的損傷有多大,還一站就是八個小時,這不累?”王佩源指着王秋敏。
王秋敏對于弟弟的這種奇葩思想還真是無語了,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幹脆去當菩薩讓人把你供起來好了,還上什麽班啊!
如果是這種态度的話,王秋敏覺得還是讓公公去回了的好,不然讓人戳後脊梁骨的滋味不好受啊!
張碧涵看到二女兒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馬上對王秋敏說道:“敏敏啊,你先回去吧!這事我跟你爸會好好說的,一定讓你弟弟明天就去上班。”
她可不能讓女兒說出那話來,不然大兒子聽見就麻煩了,正好吵着不去上班了。
王秋敏也拿自己媽媽沒轍,從小就是讓她這麽寵着大弟弟長大,就因爲小弟弟懂事又乖巧,小弟弟都要靠邊,還真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喝。
王佩源心裏還是不希望大兒子把工作丢了的,自然也不想二女兒聽了那些生氣的話,一氣之下讓她公公把這好工作給回了,所以他也說道:“是,天也不早了,妙妙他們還在家等你呢,你也早點回去吧!你弟弟這邊,我和你媽會跟他說清楚的。”
王秋敏沒法子,隻得點頭答應了,她明天還要上班,确實也是太晚了,還怕沒有公交車呢,所以她也沒說什麽,轉頭就走了。
她急急忙忙地回來了,後面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了,當然自己媽媽的有些話不适合袁海淼聽到,她還是有所隐瞞了。
袁妙一聽,還真是的,這大舅舅的性格真的是問題很大,難怪前世他是那樣偏激。
要知道這個時候他可以說是啥事沒有,跟小舅舅還在同一起跑線上,一樣的學曆,一樣的身體條件,就是長相都是一樣的,可做起事來還是這樣,隻能說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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