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點點頭:“沒事就好,我媽媽也經常打我,可疼了,每次都是幾天才不疼的。”
袁妙還真的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上了這段時間的幼兒園,沒看到她身上有傷啊!
她把小椅子拉到了方圓附近,小聲問道:“方圓,我沒看到過你有傷痕啊?”
方圓瑟縮了一下,才慢慢說道:“她從來不打我臉,打的都是衣服能遮着的地方。”
袁妙聽了,猛地蹲在她身前,将她的長褲褲腿往上卷,剛一卷上去,就看到了各種淤青,胳膊上的衣袖卷上去,也是淤青。
她震驚地看向方圓,難怪她大夏天的也穿着長衣長褲,原來是這個原因。
她媽媽把她打成這樣,完全是在虐待兒童,這是觸犯了法律,而且她這樣選擇地方打她,也完全能證明這人心智正常,隻是心理變态而已。
袁妙猛然記起來了,方圓這個名字,最後一次聽到是自己在小學畢業的時候聽樓下的一個娭毑說的。
方圓和她媽媽兩個都死在了自己的房子裏,她們平時也很少跟人來往,還是隔壁的鄰居總能聞到一股子若無若有的臭氣,後來臭氣越來越大,才發現是從她們家飄出來的。
等叫了居委會的人一起破門而入的時候,母女兩個都快爛了。
因爲出了人命案,在他們那片比較安甯的街區就屬于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至于後來公安局查出來,卻是方圓的媽媽打死方圓以後,自己自殺死的。
隔壁鄰居說方圓的媽媽自從方圓爸爸跟個女人跑了以後,就有些神神叨叨的,也不許自己的女兒出來跟别的小孩子玩。
前陣子那個渣爹好像回來過一趟,說是另外結婚了,這次回來是看看方圓,讓方圓媽媽給打走了。
袁妙想她媽媽可能就是從方圓的那個渣爹走了之後開始虐打方圓的,她把對方圓那個渣爹的恨全都發洩在了方圓的身上。
她心底裏可能還殘留着一絲老公會回來的希望,所以打方圓的時候還是注意了的。
多年的等待,始終沒有音訊,好不容易回來了,卻是得到了他再婚的消息,她絕望了,幹脆就帶上女兒一起共赴黃泉。
天,這太可怕了,袁妙簡直不敢想象,面前這個長得跟小蘿蔔頭的小姑娘還有不到八年的生命,連豆蔻年華都沒到,就匆匆逝去了。
她拉着方圓的手問道:“你是不是很恨你媽媽?”
方圓搖頭:“不恨,我恨爸爸,要不是爸爸,媽媽不會這樣對我的。而且媽媽也不是經常打我,隻是她非常生氣的時候才打我,也是因爲我調皮不聽話。”
她連都走一步都怕,還調皮不聽話,這個可憐的孩子,袁妙一下子真的不好說什麽了。
自己這點子小傷跟她比起來算得了什麽,雖說袁海淼算不上什麽好爸爸,可他在這個時候還是給予了自己很多溫暖。
而媽媽那是一直對自己非常好,總之跟可憐的方圓比起來,她已經算非常幸福了。
不行,袁妙覺得自己既然知道了,又和可憐的方圓這麽要好,那麽一定要拯救她,隻是這一時她也想不到什麽好主意。
這種事情不是别的事情,哪怕是大人估計也不好管,更不是她一個四歲多的孩子管得了的,得好好打算,不然的話,可能會弄巧成拙。
到了能出去玩的時候,袁妙就不想去了,她隻是爲了不耽誤媽媽上班,并不是喜歡戴着大口罩四處亂逛。
袁炜這回倒還記得自己姐姐受了傷,他也不出去,說是要陪着姐姐。
袁妙看到他眼裏對外面的渴望,推了他一把:“去吧,姐姐不用陪,有方圓在呢。”
瑟縮在角落裏的方圓馬上擡起頭,很是高興地說道:“是,我陪妙妙。”
袁炜也就不多啰嗦了,沖着兩人揮了揮手幾步就出了教室門,往外面去了。
袁妙将方圓拉到自己的椅子邊:“咱們坐一起說話吧!”
方圓點點頭:“好的。”
袁妙看了看她那淩亂的發型,忍不住沖口問道:“你的辮子是不是你自己紮的?”
方圓有些扭捏地說道:“是不是很難看?”
袁妙鼻子一酸都要流下淚來,自己能梳小辮那是因爲自己前世已經梳了幾十年的頭發,而這個才四歲多的小姑娘,卻要自己梳頭。
“明天我帶梳子來給你梳頭發吧!”袁妙說道。
方圓聽了大眼睛裏迸射出光芒來:“真的嗎?太好了,那我跟你學,以後我就能自己紮小辮了,媽媽也不會整天罵我亂七八糟了。”
其實方圓媽媽也挺可憐的,可她不應該爲了個臭男人就把自己的日子過成這個樣子不算,還把自己的女兒也給禍害了。
袁妙很是看不起這種女人,你在這裏自怨自艾的,那邊風流快活知道個屁。
有什麽用呢,倒是把自己唯一的骨肉害成這樣的個性,明顯就是膽小、孤僻,不敢與人交流,這樣發展下去,就是方圓沒有被她媽媽打死,長大後她的性格也是會出問題的。
袁妙還準備開口說什麽,卻是聽得自己教室的門被人用力推開了,她轉頭看過去,卻是金曦澤滿臉黑氣地進來了。
看到袁妙戴着大口罩的臉,他愣了有幾秒鍾,馬上就一路小跑着過來了,一邊跑還一邊激動地問道:“妙妙,你沒事吧?”
哎,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有人不停地問自己這個問題,袁妙都快答煩了,可是這人對自己的關心是真心的,何況還救過自己,所以她很是輕松地回道:“沒事,我沒事。”
金曦澤卻是不管那麽多,走到袁妙跟前,一把就把她的大口罩摘了下來,動作看着雖是粗魯,袁妙卻能感覺出他動作的輕柔來。
隻是大口罩摘下來的那一霎,金曦澤和方圓兩個都大吃一驚,這臉上也太精彩紛呈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