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疑惑在廚房裏怎麽也沒找到洗潔精,原來這個時候根本就不用洗潔精,用的是淘米水,不知道這淘米水能不能去油啊!
袁妙伸手摸了摸媽媽洗好的一個碗,一點都不油,很是幹淨,這樣真好,又環保又節約。
突然,袁妙聽得王秋敏歎了一口氣,擡頭看向她,果然她臉上滿是糾結,不禁好奇地問道:“媽媽怎麽不開心了?難道爺爺給小舅舅介紹工作不是好事嗎?”
她沒敢告訴媽媽爺爺願意介紹工作,是自己提的建議,她其實很想跟媽媽說出重生的事實,可不知道如何開口的好。
王秋敏搖頭:“怎麽會呢,你爺爺單位那是正經的事業單位,又是搞技術的,怎麽說也能學點東西,比起你奶奶介紹的那些工作肯定要好很多的,隻是我心裏還是放不下你大舅舅啊!”說着又不禁歎了一口氣,歎完了不禁好笑,自己怎麽跟四歲的女兒說這個。
袁妙心下也有些歎氣,如果讓大舅去爺爺的單位,以他那個性子,不見得會惹出什麽事情來,這不是給爺爺找麻煩麽。
可她也知道,雖說媽媽更疼愛小舅舅,卻對大舅舅有種執拗的疼惜,也許是前世外公外婆的去世讓她覺得自己應該像他們一樣去關愛着大舅舅,隻是這樣的愛不是愛,反而是害了大舅舅,到頭來自己一家子不知道在大舅舅那受了多少氣。
不行,不能讓大舅舅再走上前世的老路,從現在開始就要讓外公外婆他們不能再放縱他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隻有大舅舅自己能立得住,以後的日子不見得比誰差。
總是這樣攙着、扶着的,隻會讓他走上前世的老路。
想到這裏,袁妙就對王秋敏說道:“媽媽,其實大舅舅也不比小舅舅差啊,兩人都是高中畢業,成績也差不了多少。以後就是工作了,我覺得也不見得就比不過小舅舅,起碼文化水平是一樣的。”
王秋敏看着自家女兒皺着小眉頭,一副大人的模樣說話,說出來的話還真是挺有水平的。
她很是認真地注視着袁妙:“妙妙,你好好跟媽媽說說,你這話都是從哪裏聽來的?”
袁妙頭皮一緊,她就顧着幫媽媽開解了,實在不記得自己這麽小的年齡,有些話說出來根本就是惹人懷疑。
王秋敏看着袁妙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心裏也不敢逼得太緊,口氣柔和了許多:“妙妙,是誰跟你說什麽了?自從那次幼兒園着火以後,妙妙你就有些不一樣了。”
袁妙苦惱極了,自己千方百計地想隐藏自己不是四歲孩子的事實,可這剛幾天就因爲自己太關心媽媽把狐狸尾巴露了出來。
她是很想告訴媽媽的,有了媽媽很多事情就好辦了,而且媽媽也是她在這世上唯一信得過的人了,可她就這麽照直說了,媽媽能相信嗎?怎麽辦呢,袁妙覺得自己有些束手無策。
猛然間,她想起前世看過的一本書,那人也是如自己一般重生回到小時候,遇到家裏的難事,那人就說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裏好似把一輩子都過完了一般。
其他人都不相信,那人卻是指出了很多馬上就要發生的事情,結果都一一應驗了,家裏人這才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自己可不可以用這個法子,不然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王秋敏看着糾結的神情到了女兒的臉上,一會兒沮喪一會兒又好似有了什麽決斷一般。
袁妙這個時候終于下定了決心,她也很是認真地看着媽媽說道:“媽媽,您不知道,我在火場裏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王秋敏疑惑地問道:“夢?什麽夢?”
袁妙既然已經想好了,那話就容易說了:“我夢見了以後發生的事情,開始我不相信,可這兩天有許多事情都驗證了我的夢是真實的。”
王秋敏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話太石破天驚了吧,她轉頭看向廚房門,趕緊過去關好,這才回到袁妙身邊:“妙妙,你快說說你都夢到了什麽?”
袁妙說道:“我夢見自己怎樣上學,三叔考上了電影學院,小姑學的是金融,大舅舅的臉上因爲跟人打架會有一道很深的傷疤,還有很多很多。”
“那也許真的隻是你的夢而已?”王秋敏還是不相信。
袁妙卻又補充道:“媽媽,你不知道我也覺得是夢而已,可我在夢裏上了學,醒來後真的認得字了,而且許多夢裏看過的書,我都記得,不然我也不會跟炜炜說故事的。”
王秋敏聽了,急急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拿了一張報紙過來,指着報紙上的刊頭的四個大字問道:“這是什麽字?”
“人民日報。”袁妙清晰地回道。
王秋敏又指着下面的文章繼續問下去,袁妙都一一念了出來。
這一下王秋敏傻了,自己閨女沒有學過認字,她是知道的,可現在一個四歲的孩子就算是學過認字,也不可能把剛剛報紙上的一篇文章這樣流利地讀出來。
難道女兒說的都是真的,她的目光一下熱烈起來,這樣的話就太好了,家裏有什麽溝溝坎坎的就能邁過去了。
難怪幼兒園火災事件以後,她就覺得女兒沉穩懂事了許多,原來是這個原因。
“妙妙,那天你跟你霞姨說的她會生女兒也是真的?”
“嗯,夢裏我就有個叫趙菲菲的表妹呢。隻是霞姨身體一直不好,菲菲表妹十多歲,霞姨就先走了。”
“什麽,你霞姨還有十多年就……”王秋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十多年後自己妹妹也不過三十多歲,天,這太可怕了。
她又一想,不行,這件事隻能自己知道,不能再讓另外的人知道了,不然難保别人不會起什麽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