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妙歡呼一聲,沖着笑得燦爛的小舅撲了過去。
王文昊看到袁妙撲過來,一伸手将她抱在了懷裏,沒過一秒鍾,袁炜也跟發射的炮彈一般沖向了王文昊,他隻得騰出地方,将袁炜也摟在了另外一邊的懷裏。
三人膩味了一會兒,直到身後響起了金曦澤的聲音:“妙妙,我先回去了!”
袁妙轉頭一看,見金曦澤被一個花白頭發,氣度雍容的老人領着,兩人正笑眯眯地站在了不遠處看着她。
她點點頭,也沖着金曦澤揮了揮手:“小澤哥哥,明天見!爺爺,慢走!”
金曦澤笑着沖她也揮了揮手:“明天我們再玩滑樓梯啊!”那老人也沖着這邊點了點頭。
真是的,要陪個五歲的小孩子玩這些,袁妙隻覺得想捂臉。
袁妙看着一老一小兩個離開的背影,沒有說什麽,王文昊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一手領着一個往回走,一邊問他們在幼兒園怎麽樣。
這幼兒園離家裏也沒多遠,三人慢慢走也不過五分鍾就到了院裏。
袁妙覺得這個時候的孩子雖然饞嘴,因爲畢竟吃的東西太少了,可不會像後來的孩子那樣,一放學就拉着接的家長去這裏買東西,去那裏吃東西。
就像袁炜的女兒袁巧就是這樣,她是讓弟媳婦給慣的,每次從幼兒園回來都是大包小包地讓她外婆抱着,真的是比他們這樣的童年幸福一百倍還不止。
袁妙又看到了圍牆下的那一叢荼蘼,這回她拉着小舅站在那叢荼蘼跟前,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早上匆匆瞄一眼不過瘾啊,要知道前世這叢荼蘼花也有十多年沒有見過了。
後來聽說這片拆遷,袁妙還想回來看看的,也沒有抽出時間來,就是拆遷的手續也隻是由袁海淼一個人過來辦的,當然這拆遷的錢最後都落到了弟弟袁炜的手裏。
袁海淼的偏心還是挺讓袁妙傷心的,其實她不缺錢,給袁炜花起錢來比袁海淼還要舍得。
等到她再過來的時候,這裏已經拆成了一片廢墟,也就沒有見這叢荼蘼的最後一面。
看着這叢荼蘼,往事如煙一般飄過,倒是讓袁妙唏噓不已,鬧得跟着她站在這裏的王文昊和袁炜都奇怪地看着她。
難道這東西怎麽着她了,看那小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好似就要落下來一般。
還是王文昊急着上去幫姐姐嫁做事,給袁妙做了一番思想工作,三個人才上了樓。
這小舅比大舅真的實在得多,一到家裏,王文昊就在姐姐家裏忙開了,将廚房裏的菜擇好、洗好,掃地擦桌子的,一直忙活到王秋敏回來。
王秋敏看着小弟在自己家忙得滿頭大汗的,心裏很是感激,趕緊投了濕毛巾給王文昊擦汗,一邊擦一邊說道:“你也是的,好不容易來一趟,還幹這麽多活。”
王文昊笑着說道:“反正也是呆着,活動活動有什麽的,我現在年輕,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兒。二姐,你既然回來了,那我就走了。”
“走什麽走,到姐姐這裏來,吃完晚飯再走,你姐夫回來我讓他買肉去,咱們今天吃冬瓜丸子湯。”王秋敏瞪了弟弟一眼。
王文昊卻是按住姐姐:“二姐,昨天哥就在你這裏吃的飯,如今誰家肉票有多的,我們以後天天都要過來,難道天天都在你這裏吃飯,那你家糧票都該不夠了,兩個外甥還吃得飽麽?我也不是跟二姐客氣,等以後妙妙和炜炜長大了,我再享他們兩個的福就是了。”
王秋敏知道弟弟這是體恤自己呢,深深爲弟弟的懂事而慚愧,自己隻能幫他們這麽多,上午還回娘家去說工作的事情,大弟弟就不高興了,還是小弟弟在旁邊勸父母和大弟弟。
如今看到小弟弟這樣,她也橫下一條心來,對不住妙妙一回了,不能讓弟弟們就這樣在家裏荒廢了,怎麽說早些去掙錢,也早些掙夠娶媳婦的老婆本啊!
想起自家老娘和老爹殷殷目光,還不是想早些抱孫子,周日自己就厚着臉皮去受受樣子!
袁妙卻是從王文昊開始給家裏幹活就想起了前世的小舅,他雖是弟弟,可卻像是哥哥,事事爲家裏着想,事事爲他人着想,沒想到卻是英年早逝。
而一事無成,隻知道酗酒的大舅卻是啥毛病都沒有,住着外公外婆的小樓,天天弄着他那個麻将館,仗着自己破了相沒有工作總是等着兄弟姊妹來接濟自己。
到後來因爲小舅去世,家裏的房子又要拆遷,小舅媽提出要去小樓住。
大舅不得已出手買了套七十多萬、一百四十平米的二手房,雖是貸款買房,可首付就要三十多萬,那房子卻是将一衆兄弟姊妹的眼珠子驚掉了一地。
大家方才發現,人家根本底案很足,哪裏需要旁人來可憐接濟。
哎,有時候都懷疑老天爺,真的是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嗎?
也不能這麽說,大舅除了自私一些,其實也沒有做什麽太多的壞事,起碼不像有些人那樣賭得傾家蕩産,雖是經常哭窮,可人家存着錢買房子呢,也沒拿去亂造。
王文昊起身往外走的時候,袁妙才清醒過來,她是真的舍不得小舅舅,眼淚汪汪地拉着小舅舅的手:“小舅舅,以後你可要來看妙妙啊!”
這一下倒是把王秋敏給逗樂了:“妙妙你說什麽呢,你小舅以後會天天來的,他要接你和炜炜啊!”
“哦,那小舅你可要說話算數啊!”袁妙從前世到現在還是喜歡小舅一些的。
她猛然想起自己收起來的餅幹,特别想将那兩塊動物餅幹送給小舅,可自己這會子哪裏可能進空間呢,心下歎氣,如果能像變道空間裏去一樣變出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