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時間容不得她再多想,還是快點出去的好。
剛出空間,王秋敏就用鑰匙将門打開了,袁妙看到弟弟袁炜正騎在一個年輕小夥子的肩膀上,而媽媽則站在他們的旁邊。
袁妙重生後第一次見到了四歲的弟弟袁炜,姐弟兩個長相都有些随王秋敏,皮膚雖是白皙,眼睛卻是小,眼角還有些微微往上吊,感覺像丹鳳眼一般。
這個時候袁炜還沒有戴上他的招牌眼鏡,白白嫩嫩的,笑起來兩眼彎彎很是讨喜。
他看到袁妙就高聲喊道:“妙妙,妙妙,你沒事吧?”
袁炜就是這樣的,從來不叫自己姐姐,總是妙妙長妙妙短的,倒是對袁妙最好的朋友杜冰親親熱熱地叫冰姐姐,每次都聽得袁妙咬牙不已。
這樣看來,敢情是這麽小的時候就已經是這麽叫自己了,隻是自己記不得了而已。
袁妙覺得弟弟也不是一下子就變成那樣的,自己還是要好好地對他,剛準備跟弟弟說話,那馱着袁炜的年輕小夥子将袁炜放了下來,一邊放還一邊激動地喊道:“妙妙,你真的沒事吧?聽說你們幼兒園着火了,外婆和外公都吓壞了!”
袁炜一落地就幾步跑到袁妙的身邊,他現在的眼睛清澈明亮,沒有前世的那麽多算計,正亮晶晶地看着她。
而袁妙卻看向了那個年小夥子,這是…這是…這是大舅王文智,袁妙看了半天才認出來,主要是王文智的臉上還沒有那道吓人的傷疤,這會子妥妥的是個英俊美少年。
看來是他将袁炜送回來的,不然媽媽從單位接袁炜回來可沒這麽快。
外婆和外公一共生了七個孩子,五個姑娘,兩個小子。
生了五個姑娘後方才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就是大舅王文智和小舅王文昊,那個時候的人估計不生個兒子出來是不會罷休的。
據說外婆也有一個雙胞胎姐姐,隻是龍鳳胎就隻有自己家這一對了,雙胞胎的傳統是從外婆娘家傳過來的。
兩個舅舅和小姨王秋靜三個長得像袁妙的外公王佩源,都是濃眉大眼的,很是漂亮。
另外的幾個則長得像袁妙的外婆張碧涵,眼睛小小的,眼梢有些吊,不過都是巴掌大的小臉,很是文靜秀氣又有些孤傲的感覺,一點都沒有丹鳳眼的厲害氣場。
袁妙四歲的話,現在應該是一九七八年,大舅和小舅剛剛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在家裏當待業青年呢,還是過了半年以後周金桂給兩人介紹的工作。
也不知道爲什麽,袁家這邊都會念書,幾個叔叔和小姑都考上了大學,特别是二叔袁海鑫更是會讀書,還是那十年後第一批考上首都最厲害的q大。
隻有自家老爸不過讀了個初中,倒也不是因爲老爸不會念書,而是因爲那個時候家裏太窮了,家裏孩子又太多了,考起了高中也沒錢讀,就由奶奶找了個單位上班去了。
别說自家奶奶除了跟自己一家過不去之外,跟别的人都很容易搞好關系,而且又是在街道辦事處這樣的單位,所以她要幫人找個工作就好像分分鍾的事情一般,這一點,袁妙還是很佩服她的。
而王家這邊,沒有一個喜歡讀書的,像兩個舅舅這樣讀個高中畢業已經算是知識分子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王家的姊妹更多,哪裏有那麽多錢供這麽多人讀書。
家裏隻有外公一個人教書掙錢,而且還有那要命的十年,他也拿不着什麽錢,很多時候都是外婆領着家裏的孩子們糊紙盒子什麽的貼補家用,不然一家子都要去喝西北風了。
再加上女孩子們自己也不喜歡念書,所以都是初中畢業就随便找個工作掙錢去了。
王文智這會子看着袁妙傻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言不語的樣子有些吓人,就轉頭對跟在後面的王秋敏說道:“二姐,妙妙不會是吓傻了吧?怎麽連我都不認得了?”
王秋敏聽了氣得夠嗆,雖是非常疼愛這個弟弟,可也容不得人說自己的閨女不好,伸出手掌就在他的背後拍了很是響亮的一巴掌,打得王文智跳了起來:“姐,你手好重啊!”
“好重,你是舅舅了,還不會說話可怎麽好?”王秋敏給了他一個衛生丸子。
袁炜對這也的場景好似也見怪不怪了,如果是小舅舅,媽媽肯定不會這樣打他,當然小舅舅也好像沒有大舅舅這樣口無遮攔。
是的,前世裏後來的歲月王文昊也确實是比王文智要靠譜得多,雖說兩人長相一緻,可氣質相差太多,一個是沒有擔待、渾渾噩噩地過日子,一個好像要擔負起家裏所有的重擔、對每個人和每件事都認真負責。
隻是兩個舅舅的婚姻都不幸福,王文智找的那個老婆是錢看得比什麽都重,誰對他們好都是應該的,那臉變得比川劇裏的變臉還要快,一個不如意就拉得老長讓你不舒服。
王文昊找的那個則是自私自利,隻管自己和娘家,婆家和老公就好像是應該爲她娘家付出的,根本都不眼睛看。
當然王文智也是因爲有了那道可怕的傷疤以後,慢慢從一個開朗活潑的人變成一個隻知道酗酒,喝醉了以後就會發酒瘋,一天到晚滿嘴跑火車,說過的話從來都不算話。
王家兄弟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找人算過命,說王文智如果不破相就會蹲監獄,所以他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因爲跟人打架被人用刀在臉上劃了那長的一道傷疤後,王家人倒是安心下來,畢竟破相和蹲監獄,還是後者要嚴重得多。
而王文昊是性格穩重、老成持重又能獨當一面,周金桂給介紹的單位效益一直都不錯,他幹得也好,家裏錢是不缺,可是他卻在王秋敏去世的那年也因爲癌症跟着撒手人寰了,也不過是五十多歲的年紀而已,讓大家都遺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