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兒子,王秋敏這才記起來,自己接到電話的時候隻記得女兒了,兒子這個時候還在廠裏的幼兒園呢。
她馬上将袁妙扶正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妙妙,媽媽把炜炜忘記在單位幼兒園了。妙妙聽話,一個人在家裏躺會兒,媽媽去接炜炜回來。”
袁妙懂事地點點頭,她自然知道弟弟袁炜在自己父母心中的分量,雖說他們不算是非常嚴重的重男輕女,可在他們心目中兒子的分量自然是不可比拟的。
這一次媽媽把弟弟丢在單位幼兒園,也能說明媽媽對自己還是真心疼愛的,居然能把更爲看重的弟弟忘記了。
王秋敏将袁妙放回床上,又俯下/身來親了親袁妙:“乖妙妙,别下床,多跟床上休息一下。千萬不要動别的東西,特别是熱水瓶什麽的,媽媽晾的涼白開就放在這裏了。”說着,她手指了指床邊的骨牌凳子上的一個上面用紅色的油漆寫了個大大獎字的白色搪瓷杯。
都站到門邊上了還忍不住回頭叮囑了半天,王秋敏才忐忑不安地關門出去了。
袁妙卻沒有閉上眼睛睡覺,能重生回來,她真的是要好好想想了。
她坐了起來,四處打量起這個房間來,這裏是她度過童年的地方,足足過了二十多年以後,袁妙單位分了房子,袁妙就領着父母住進了單位分的房子。
現在再看這些熟悉的場景,袁妙隻覺得眼睛裏總是往外流水,她怎麽擦也擦不幹。
這套房子隻有裏外兩間,裏間還旁邊有廚房和洗澡間,隻是上廁所就要去樓道的共用廁所了。
屋裏的擺設還是七十年代末那些笨重又老土的家具,櫃門上還寫着标語呢,跟後來她買的那套複式樓,所有的家具都是她定做的那種古香古色的仿古家具差距不是一點兩點。
可她從生下來就是住在了這裏,一直到二十多歲搬走,整整二十多年的光陰就是在這裏度過的,也可以說前世多半的時光都是在這裏度過的。
不過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袁妙就覺得自己有些累了,支撐不住又躺了下來。
等躺下後,袁妙又想起前世最後一刻的事情來,她不過是在路邊看到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覺得自己也是女人,不能不出手救一救,哪裏知道就會帶來滅頂之災。
她将那女人扶上車,就要送她去醫院,那個女人身體雖是非常虛弱,可仍是不肯去醫院,一個勁地懇請她将自己帶到郊外的一座山上,說是有豐厚的回報。
袁妙也不是看在那豐厚的回報上,隻是覺得這個女人很是可憐,長得那麽漂亮,皮膚那麽好,吹彈可破的,好得真的根本看不出年紀來,哪怕是到了那種地步,仍是有一股子超然脫俗的氣質,就是自己這個女人也直覺得心生向往之情。
隻是覺得那女人就是病得有些重,路上幾次昏迷過去,袁妙開到半路上仍是勸說那女人到醫院去的,可那女人死活也不肯,說是有人追殺自己,如果去醫院也擋不住那些人,必須去那山洞才行,到了那裏她就能自己救治自己。
袁妙覺得自己就算是做一件好事吧,開着車真的去了那女人說的那座山上。
開到沒有路的地方,袁妙就隻能攙着這個受傷的女人往山上爬。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要不是袁妙經常鍛煉,還真是沒有力氣将那女人送到那麽高的山上,到了那山洞的時候,大冬天的兩人也出了一身的汗。
那洞确實是有幾分古怪,因爲袁妙覺得自己一走進去,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就是剛剛的勞累不堪也仿似一下子就跑遠了,洞裏的溫度更是不冷不熱的,哪裏像是冬天,根本像是到了春天的感覺,袁妙還真的不知道這郊區還有個這麽好的所在。
女人讓袁妙扶着坐到了洞的正中間,就開始打坐起來,那姿勢有點像電視上演的那種武俠劇練功的樣子,很快那女人的臉色稍稍恢複了一些。
袁妙這裏剛松了一口氣,那女人口裏說的追殺她的人仍是找了來。
看到那些穿着稀奇古怪的人呼啦一下子湧進洞裏的時候,袁妙的眼睛都睜大了,這會不會是在拍古裝電視劇啊,隻是她怎麽樣也沒有找到攝像和劇組的其他工作人員。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袁妙心裏打着鼓,不禁偷偷地往那女人身邊挪了過去。
女人這時候卻不動聲色地将袁妙掩在了身後,手裏偷偷往袁妙的左手中指上套了個什麽東西,袁妙吓得趕緊用右手握住了左手。
那些人一看到那個女人,齊齊頓了一下,然後不由分說地就沖了上來,女人擋在了袁妙的前面跟那些人交起手來,時不時還回頭使眼神讓她趕緊逃走。
袁妙哪裏見過這陣勢,剛剛準備轉頭就跑的時候就叫人給攔住了。
那些人哪裏又肯放過她,分了一部分人圍了過來,其中一人出手将她打倒在地,然後就隻是圍着她不讓她離開,并沒有對袁妙下死手,看得她覺得有些奇怪。
自己在這些人手裏就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他們卻隻是打傷了自己,而不是下死手将自己打死,可看他們攻擊那女人的時候卻是一點也不留情面。
那女人哪裏打得過這許多人,加上又受了那麽重的傷,不過幾個回合就被人打得口吐鮮血,奄奄一息了。
那些人在女人身上上上下下地搜了個遍,并沒有搜到什麽東西,一個個又轉頭看向被人圍在中間、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袁妙。
袁妙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推開了身前那個人,幾步就跑到了隻剩下一口氣的女人面前,将她抱在了懷裏輕輕問道:“你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