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張文武咳血,臉色蒼白`xs.@發發!說
“高手,你怎麽樣?我這就叫救護車……”莫問抓起電話
“别忙活,我,咳咳,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能滅掉惡鬼報仇,知足了”張文武氣喘籲籲,嘴角溢出黑血
“他說的沒錯,背後那刀是緻命傷,中劇毒還動手,加快毒性蔓延,深入肺腑,大羅金仙來也愛莫能助”烏鴉說着
“子,你有什麽遺産,我們可以繼承?呃,不是,是遺言”烏鴉不心吐露心聲,臉不紅心不跳的改口
“咳咳,幫我把衣衫縫着的兩萬塊錢送回家,地址,地址……咳咳……”
話沒說完,張文武不斷吐血,頭一歪,斷了氣
“喂,高手,高手,地址在哪兒?”莫問追問
烏鴉跳到張文武身上,伸出翅膀開始搜,“别搖了,死了,先搜兩萬塊錢”
不久前還活着的四個人,就這麽全死了?
莫問難以接受,心情沉重,生命何其脆弱,猶如風中殘燭
“大爺的,藏這麽緊”烏鴉搜到錢,吐槽一句,“得把他衣衫脫了,錢縫在上面”
“你說他們會不會變成鬼?”
烏鴉斜睨莫問,“你以爲每個人死後都能變成鬼?人死後,靈魂能存留意識的十中無一,而變成厲鬼的千中無一,很多人頭七之後,直接被輪回吸走,隻有抗拒輪回力量的鬼,才需要鬼差出手”
烏鴉抱着布包,喜色上臉,“好了,錢到手”
莫問伸手拿過錢
“喂,幹嘛,這可是本鴉的”烏鴉怒視
“死人财你也拿?錢是高手的”莫問說
烏鴉見莫問是認真的,拍拍翅膀,“本鴉豈是那種人?”
“現在怎麽辦?打電話報警?”
“你不怕麻煩?有本鴉在,還擔心什麽?走了走了,看着屍體晦氣,本鴉已經清除我們的痕迹,查不到我們身上”烏鴉跳到莫問肩膀上
莫問放心下來,離開這裏,不久後,淡淡的黑霧飄來,從張俞體内,拉扯出一道魂影
回到孤兒院,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謝正盛和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院子裏談話,不時争論兩句,虛胖的臉,流着汗水
孩子們則已經睡着,莫問回到屋裏,将錢藏起,洗完澡再出來時,那幾個男人已經離開
謝正盛坐在那裏抽着煙,雲霧缭繞,地上散落着不少煙頭,莫問微微皺眉
平日裏,謝院長是很少抽煙的
“謝叔,怎麽了?”莫問走過去,收好那些人沒喝過的茶水,又擦幹淨桌子
謝正盛心不在焉的掐滅煙頭,又拿出一根點上,“莫啊?補課結束了?”
“嗯!”
“要拆遷了?”
剛剛的那幾個人中,有個年前來孤兒院時見過,莫問還有些印象
“嗯?”謝院沉默的點點頭
莫問心中沉重,孤兒院沒有經濟來源,規模又,拆遷後,政府打算讓孤兒先進收容所,再進行安排,謝正盛視這些孩子如己出,心裏難受可想而知
“呼,沒事,我已經聯系到幾對夫婦,願意收養,拆遷前把你們送走沒問題”謝正盛呼口氣,踩熄煙頭
“去睡覺吧”
躺在床上的莫問翻來覆去睡不着,要是孤兒院沒了,他又要去哪裏?
被人收養?
謝正盛坐在床頭,抽着煙,窄的屋裏,滿是煙味
他手裏拿着相框,照片上是一個女人,是她,把孤兒院交到他手上的
謝正盛回憶着
十六年前,而立之年的他還是一事無成,在社會上混着,幻想着哪天彩票中獎那天,他騎車出去,過紅綠燈時,這個女人抱着孩子沖出來
他踩刹車,卻已經來不及,女人被撞飛出去,倒在血泊裏
他害怕得想要逃走,卻被女人喊住,用微弱的聲音說,“不怪你,救……孩子,他發着……高燒,把他……送……去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女人失血過多而死,臨死前,把孤兒院的地址告訴他
害怕被抓的他,以那個女人遠方親戚的名義,繼承她的遺産
而那個男孩,就是莫問
一直對那個女人懷着自責的他,在孤兒院安定下來,自我救贖
十六年過去,謝正盛,成了謝院長
因爲對那場車禍的歉疚,他對莫問,也是格外的照顧,把他當做自己孩子來看待
把相框放下,謝院長又翻出一疊文件,猶豫不決
“隻要你在文件上簽名,我們就幫你蓋家新孤兒院,簽還是不簽,你好好考慮”
天愛慈善基金會長的話,在他耳邊回蕩
謝正盛已經看過文件上的内容,全部是資金流向、賬戶證明,這是洗錢的證據
天愛慈善基金,也就是支持孤兒院的資金來源,幾年前,慈善基金就傳出洗錢的醜聞,被調查後,不了了之
那時候開始,慈善會就減少孤兒院的投入,而去年,直接不再投錢,謝院長去找負責人數次,直到昨天,才見到其人,然後,就出現上面的對話
“坦白跟你說,你們孤兒院,隻是我們替國外公司洗錢的工具,上面的東西,都是以你的名義做的,現在有條瘋狗正咬着我們不放,我們需要替罪羊,隻要你在上面簽名,我們會幫你再開孤兒院”
“不要懷疑我們的能力,除了慈善基金,我們還要其它途徑,隻是,這個慈善基金有些東西涉及到上面,不能被查,所以才需要你幫忙”
“有些文件你都是簽過名的,查起來,你也逃不掉,現在是你一個人遭殃,還是我們一起遭殃的問題你簽,我們會幫你找慈善家照顧孤兒院,比你這個窮鬼強多了”
謝院長拿着文件,掐滅煙頭,沒有去報警,他知道,報警之後情況會更糟,有的問題報警是解決不了的
把文件藏到枕頭下,謝院長躺在床上,眼中,逐漸出現堅定之色
黑夜,警笛聲在城市之中穿行而過
舊城區内,離孤兒院幾裏外有家火葬場,幾輛警車停在那裏,封鎖線拉起,幾位阿sir走進去,周圍是幾具白布遮掩的屍體,都是等待着要火化的
樓梯上一片血迹,一滴滴鮮血落下,一塊塊碎肉,像是碎肉機裏出來的一樣,散落在樓梯上,一顆頭顱擺在樓梯上,正對着幾位阿sir
“嘔……”
哪怕是見過不少血腥場面,幾位阿sir仍忍不住幹嘔,心底直冒寒氣
“有沒有目擊者?”
穿着制服的漂亮女阿sir轉過頭,捂着嘴問負責封鎖現場的警員
“有,隻是已經神志不清,喊着什麽鬼、鬼,不要過來,應該是受到驚吓”那警員回答,眼睛下意識瞟向其它方向,不敢去看樓梯那血腥場面
“車上那個?”
“嗯!”
“死者什麽身份?”
“男,張俞,四十二歲,單身,城建處包工隊工頭”
“法醫過來沒有?”女阿sir又問
“嗯!”
“去叫他過來!”
穿着白大褂,拿着紙巾擦嘴的英俊男人走過來,“劉sir,嘔……”
英俊男人瞥見那樓梯,幹嘔起來,連眼淚花都出來了
“行不行啊,看見碎屍都吐,還做法醫?”一個胖阿sir走過來,遞給英俊男人一杯水
“謝謝!”英俊男人接過水,漱過口,才說,“死者鮮血沒有凝固,死去不超過二十分鍾,但是,報警後到現在,已經超過一個時,這很詭異,另外,死者生前應該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以至于瞳孔極限擴大,隻剩一顆頭顱,切面很平,應該是鋒利的銳器切開的,沒有更多的信息了,那堆碎肉,是受到劇烈撞擊砸碎的,就像鳥撞飛機,啪,鮮血淋漓”
“總的來說,這是一次非正常的死亡若是謀殺,那殺人者,一定是個**,和死者生前有着滔天的仇恨”
“仔細搜查,别放過一點證據!”
“yes,sir!”
胖阿sir匆忙進來,“劉sir,接到報案,廢舊廠區那邊發現三具屍體,報案的是廠區保安,死者都是城建包工頭張俞手下,其中叫張文武的,是昨晚裸奔的男子,張俞侄子”
女阿sir面色微變,道,“走,過去看看”
第二天,謝正盛很早就出去,莫問吃完飯後在屋子裏寫業
“啊!”
忽然,正在看電視的孩子們發出尖叫聲,莫問連忙起身跑過去,幾個孩子正捂着眼睛,電視上插播着一則新聞
“火葬場發生碎屍案,殺人者手段殘忍,劉警官表示,一定會将殺人者繩之以法!”
畫面上,是火葬場樓梯模糊畫面,最後,還有一顆頭顱睜大眼睛,死不瞑目,即使打了馬賽克,可那場面,比恐怖片還要恐怖
望着那顆人頭,莫問瞳孔猛地一縮,倒退幾步,大白天的,莫問冷汗直冒
“張俞?”畫面模糊,莫問卻能認出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還有鬼跟在我們後面”烏鴉跳到莫問肩膀上
莫問和烏鴉都能看見,在張俞頭顱後,飄着個模糊的紅裙女子
那是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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