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契約終于解除了,雖然糟了點兒小罪,但她對精神力量的操控以及契約力量的了解,也更加地深刻了許多,那團神秘星雲不負所望,真的解決了她的後顧之憂。
當然,梅琳不會因爲這個就違背契約的……事實上,她對契約精神極爲崇尚,隻是不想留給潛在對手把柄,将生死托付于其他人的契約精神。
院子裏,身形龐大的沙暴蜥蜴轉過頭,巨大的仿生眼眸中閃過一抹光影,端坐在駕駛室中的奧古斯都(分身)打了個并不存在的哈欠,又一切琢磨如何更精細的操控這尊魔械了。
梅琳沒有理會它,在實驗室裏擺弄了這麽長的時間,她也感覺到有些疲憊,吃了點兒東西,又喝了一瓶葡萄酒之後,倒頭便睡,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洗漱之後,梅琳将她布置在小院和小樓附近的煉金法陣都撤除她馬上就要加入鳴沙城,估計這裏是用不到了。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将萬般不情願的沙暴蜥蜴收進魯比克莊園之後,梅琳依然騎着骨馬,再次進入鳴沙城。
這一回就算是熟門熟路了,城主府之前就來過,現在嘛……直接就被攔下了,誰讓她騎着一匹眼眶子裏跳動着火焰的亡靈坐騎呢。
“大人,”
看到梅琳胸前二級山丘法師的徽章,那名中年魔法師也不敢造次,非常客氣地說道:“這裏是城主府重地,如果大人有什麽要事,可去旁邊的辦公大廳辦理。”
“我是一名流浪法師,聽說城主府正在招募魔法師,我想要加入鳴沙城,爲馬爾培城主大人效力。”梅琳以平淡的語氣說道。
“哦,大人是想要加入本城嗎?”那名中年魔法師的臉上露出幾分詫異之色。
他是真心想告訴對方,目前加入鳴沙城是一件不智的決定。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做出這種提醒。
“不錯。”梅琳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既如此,大人請随我來好了,斯托爾,你繼續帶隊巡邏。”這後半句話,則是對一名高級學徒所說的。
随後,那名中年魔法師回過頭,已是滿臉的笑容。
二級魔法師,隻要身份沒有問題,一般來說,任何城市都不會推拒,而且待遇優厚無比,遠非自己這樣的一級魔法師可比……他自然也不敢得罪對方。
“有勞閣下了。”梅琳笑了笑。
“大人太客氣了,這邊請。”
兩個小時之後,梅琳來到了鳴沙城南區的一座莊園裏,在這座莊園裏,是一座小型的法師塔……一座五層的法師塔,雖然不是很豪華,但這的确是第一座屬于她的法師塔。
馬爾培自那天返回鳴沙城之後,就已經與阿諾德法師和威爾法師打過招呼,有他們的裏應外合,梅琳以外務執事的身份加入,自然是十分的順利。
在辦理好一切手續以後,她還分配到一座法師塔……當然,這不是專爲她建造的,但目前的确是她專屬的,所以梅琳很喜歡。
除了法師塔之外,周圍的園林她也很喜歡,而且這裏面的能量濃度還是相當不錯的,絲毫不遜色于魯比克莊園。
“好了,你可以走了。”梅琳将一小袋魔石遞給那個侍女手中。
“謝謝大人。”
那侍女不過是一個學徒,得到這一袋魔石之後,大爲歡喜,這對她來說,可是價值不菲之物,沖着梅琳深深行了一禮之後,這才歡快的離開。
園林中微微缭繞着淡青色的霧氣,如果不是法師塔的主人,這些青色霧氣會在刹那間化作霧怪向來人發起攻擊,并且發出警報。
梅琳左手翻掌,一塊令牌出現在掌心裏面。輕輕一揚,頓時飛射出一道紅光。
前面的霧氣一陣翻湧,慢慢散開,露出一條青石鋪成的小徑來……蜿蜒曲折,直通法師塔。
梅琳邁步走入,然而她的眼角,卻不經意的一跳。隻不過動作輕微無比,絲毫的不引人注意,少頃之後,梅琳就站在了法師塔跟前。
環境不錯,梅琳卻沒有注意别的,因爲一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裏。
“梅琳閣下。”
聽見腳步,那道身影轉過身來,卻是馬爾培……他站的位置很好,恰恰位于不會被那些霧怪攻擊的位置。
“城主,你怎麽來了?”梅琳卻是眉頭一皺。
一則,她之所以隐瞞與馬爾培接觸過而加入鳴沙城,是爲了後續計劃的順利展開;而且,對方竟然能夠潛入園林,這讓她有些不高興……雖然這并不意味着什麽。
“梅琳閣下放心,我來這裏行蹤隐秘,絕不會洩露了行迹。而且我是讓心腹先用令牌送我到這裏,然後讓他出去的。”
仿佛知道梅琳在擔心什麽,馬爾培連忙解釋。
“好吧,需要進去嗎?”梅琳問道。
“不用,在這裏說就行,我馬上回去。”馬爾培說道。
“什麽事情?”梅琳問道。
“那個……沙鹫家族加緊逼迫……”
“聯姻?”
“是的。”馬爾培臉上出現了幾分羞惱的神色。
如果是一個女人被逼婚,那還可以理解、接受,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城之主,面臨如此窘境,那不僅僅是難堪,而一種羞辱!
梅琳卻視若無睹:“那你是怎麽答複的?”
“拖。”馬爾培無奈地歎息:“阿諾德叔叔說,敵強我弱,不能與對方撕破臉皮,唯有盡量拖。”
“拖?能拖到那女人老死?這種方法,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治标不治本而已。”梅琳的嘴角邊露出一縷譏諷之意。
“那依閣下之見,我該怎麽做?”
馬爾培眼前一亮,臉上浮現一抹喜色,梅琳既然這樣說,想必是已經有了解決之策。
“很簡單,嚴詞拒絕,而且要措辭嚴厲,根本就不留分毫餘地。”梅琳微笑着說道。
“可那樣做,豈不是會将對方徹底激怒?”馬爾培有些吃驚了。
“嘿嘿,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梅琳臉上帶着幾分神秘之色:“不這樣做,又怎麽可能請君入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