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如果是順水推舟地應下這件事情,對她更好地了解這個世界,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以她的實力,在鳴沙城中似乎還沒有人能夠威脅到她。
當然,馬爾培此舉,與鳴沙城目前所面臨的形勢有關。如果四方勢力對鳴沙城都是虎視眈眈,尤其是近在咫尺的沙鹫家族,已經毫不掩飾地向鳴沙城探出了爪牙。
不過,梅琳不在乎,哪怕那個.沙鹫是一名三級後期的魔法師,她也有信心對付,更何況她手上另有底牌?
而且,從那個安東的舉動,就可以看出這個埃裏克本人的德性,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個說法是有道理的。自從那小子膽敢調戲自己,張嘉對這個家族沒有什麽好印象,如果借機打擊一下,她是不會錯過的。
念頭在腦海中瞬間閃過,梅琳的臉上露出開朗的笑容:“既然是城主大人的一番好意,那倒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但是,”
看到馬爾培臉上歡喜的神色,梅琳話鋒一轉:“太上長老……讓我覺得自己已經成爲一個老家夥了。而且這裏面的責任我也擔當不想。這樣吧,我可以成爲鳴沙城供奉的客卿,并且發行一名客卿的責任。”
相對于‘太上長老’,客卿的責任要輕松許多,大底上就是拿錢辦事,比傭兵更長期一些。
這個結果,顯然是距離馬爾培的期望有一定距離的,但對于此時的馬爾培或者鳴沙城來說,梅琳就是一根救命稻草,他沒有其它的選擇。
“如您所願。”
馬爾培幾乎是毫不遲疑地取出一張羊皮紙卷,上面的文字仿佛是剛剛用血寫上去的,鮮紅欲滴。不過上面的文字倒是她認識的,而且上面并沒有什麽文字陷阱。
“梅琳大人,您看這有沒有什麽問題?”馬爾培問道。
“權利和義務都很分明,甚至不需要改動。”
馬爾培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梅琳毫不遲疑地在血咒契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就在最後一筆落下之際,嗚呼咽之聲大作,血焰蓦起,那些鮮紅的文字蓦然燃燒起來,最後化成虛無消失在空氣當中。
“梅琳大人,”
馬爾培的臉上露出馬腳滿意的笑容:“我雖然是城主,但由于剛接手不久,很多事情還很生疏,有您加入,當真是如虎添翼!”
梅琳啞然一笑:“城主,你太擡舉我了。一個勢力的崛起與沒落,可不僅僅是依靠一、兩個強者,維爾福老城主可是留了一片相當雄厚的班底。”
事情達成,雙方都很滿意,寒喧片刻之後,馬爾培拿出一塊古銅色的符令,遞給梅琳:“梅琳大人,此物最相思是本城的最高令符,令此令猶如見到城主,凡鳴沙城所屬,您皆可以通行無阻,人力、資源可以随意調用。”
“嗯。”
這塊符令可不一般,梅琳知道,對方這是給了她相當于太上長令的權限,這個情,她當然要領,隻是話不必明說,大家心裏都清楚。
也不見她動手,那塊令符就跟通靈了似的,自動地飛到了她的手上。
梅琳摩挲了那塊符令一會兒,說道:“對了,我雖然剛來鳴沙城不久,卻也聽說了沙鹫家族意圖染指鳴沙城的事情,具體情況如何,城主方不方便詳細說說?”
拿什麽譜,唱什麽曲,這都是有數的。
以前她是以流浪法師,自然不關己事,高高挂起。現在既然端起了鳴沙城的飯碗,自然要爲其做事。
“此事您即便不問,我也會勞煩您的……”
馬爾培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這一次付出如此代價,就是爲了解決這件事情,當然不會跟梅琳客氣。
梅琳一直默默聽着,偶爾才插嘴那麽幾句。這一說,就足足說了兩個小時。
“阿諾德法師說得沒錯,那幾個人就算沒有徹底背叛,那也是被收買了。隻不過掩飾非常巧妙。”
梅琳輕輕歎了口氣,這位年輕的城主所面臨的情況,比自己之前想象的還要更加地糟糕,内憂外患。不過……想到馬爾培吞吞吐吐地說到聯姻一事時的表情時,梅琳就覺得有些好笑。
而那個卡納斯法師,更是可惡,賣主求榮!
“梅琳大人,卡納斯雖然爲人龌龊,但狐朋狗友可不少,雖然城主府能夠解決那些心懷二意的人,但如果他們狗急跳牆的反撲,恐怕還有很大威脅的。這件事情,還是需要客卿大人出力,以您的實力,隻要一舉滅殺了卡納斯法師,再瓦解他的黨羽,就不成問題……”
“不,這件事情我是不會出手的。”梅琳卻搖了搖頭。
“爲何?”馬爾培不解地看着她。
“因爲我不想打草驚蛇。”
梅琳笑了笑,解釋道:“一個卡納斯不算什麽,但他多半已經勾結了沙鹫家族,現在将其拿下豈不是會引起沙鹫家族的警覺,還怎麽設陷阱讓對方跳呢?”
“您要對付沙鹫家族嗎?”
馬爾培有些驚訝了,他原本以爲,即便有梅琳的加入,鳴沙城也不過堪堪自保罷了,面對沙鹫家族的步步緊逼,說不定還要損失一些利益,沒想到梅琳根本不是這麽想的,聽她的口氣,似乎還想将沙鹫家族連根拔除,但這可能嗎?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這件事情你就不用多言了。城主大人,我問你,你到我這裏,是否絕對保密。”
“您放心,我豈會不知輕重,我來這裏,隻有兩三人曉得,而且都是我的絕對心腹。”馬爾培自信地說道。
“這就好了,那我再問稱一個問題,關于你試圖招攬我的事情,那個卡納斯可曾留意?”
“也沒有,此人雖有不少心機,卻驕傲自大得緊,是不會留意您這樣的流浪法師的。”馬爾培說完,有些尴尬。
“沒關系,我本來就是流浪法師嘛。”梅琳擺擺手,不以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