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砰’的一聲将酒杯扔到一旁,準備去發洩一下。
走到一半的時候,克萊曼覺得應該換一件衣服,于是轉身面對鏡子,脫掉巫師長袍。
“等一下先去找哪位呢?”
克萊曼看着鏡子中已經不再年輕的自己,雜亂的黑色眉毛下面是一雙蘊含濃濃欲望和狠毒情緒的淺藍色眼睛,突然,鏡中的他背後毫無征兆地冒出來一個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灰棕色的緊身武士外套,粗布緊身馬褲和黃色牛皮長靴。頭發梳理得很整齊,在腦後紮成一個馬尾,一張清秀青春的面孔微笑着看向他。
“她!她怎麽會在這裏?!”克萊曼驚恐地就要轉身攻向背後,不管那裏事實上有沒有人,不管自己是否喝醉了眼花!
可他的眼睛卻死死盯着鏡子中那位年輕女子的黑色瞳孔,似乎那裏有吸引人靈魂的漩渦在不停旋轉,根本移不開!
這時,克萊曼胸口一陣乳白色光芒爆發,面前出現一片安靜柔和的顔色,讓他頭腦爲之一醒,順利擺脫了那雙能吞噬人靈魂的眼睛。
作爲一名二級巫師,作爲天毒聯盟中爲數不多的長老之一,克萊曼嚣張之餘也有着自身的戒備……很久以前,他在一次交易中得到了一根‘獨角獸項鏈’,可以防備魅惑人類、暗示術等影響心靈和大腦判斷的精神巫術。
誰知道今天他還是差點被控制住,項鏈直到最後才發揮了作用,完全不像那位巫師時說的一樣,隻要不是高階巫師施法,就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不過買了總比沒有好!”
正當克萊曼慶幸與那雙魅惑的眼睛抗争獲得勝利時,他身後的那個人用一根古怪的巫杖指向他……一道粗若手臂的灰白色光芒射到了他的身上。
石化射線!
克萊曼的身體立即變成了灰白色……
他驚恐的目光看着鏡子中的梅琳越走越近,想要說話,想要大叫,可發現連嘴唇都無法指揮。
梅琳走到他背後停住,溫和搖頭笑道:“不要以爲有了同等級的巫器,就能夠抗拒我的巫術,而且,你也太小觑我的手段了。”
梅琳一邊說,一邊用法師之手将‘獨角獸項鏈’從克萊曼脖子上解下,順手将他手上的次元戒指取了下來,并強行抹去裏面克萊曼的印記。
梅琳這一次化妝來到芙蘭城,并沒有使用‘真實的謊言’面具,但她也不可能沒有絲毫防備,在跟菲爾來下城區的時候,她将自己的幽靈分身從魯比克煉金實驗室裏找出來,讓其隐身跟在自己身後,而克萊曼及其手下的小動作,早已經被幽靈分身發現,而且一直跟着克萊曼回到其家裏。
在正常情況下,克萊曼作爲一名二級巫師,不會感覺不到異常,但他一心沉迷于對梅琳施以報複的快感之中,竟然忽略了所有的異常。而在幽靈分身的幫助下,梅琳輕松地混入莊園。
當然,這也得益于莊園裏進進出出的仆人、護衛衆多,加上克萊曼壓根兒沒想到梅琳會這麽快發現和找上門來,因此梅琳近乎是一路暢通無阻,找到了克萊曼。第一次的出手,他就用上了幻術,讓基于普通巫術原理運轉的獨角獸項鏈差點沒反應過來!
感覺到自己在獨角獸項鏈和次元戒指内的印記被梅琳強大的精神力摧枯拉朽般粉碎,克萊曼臉色變得煞白,眼神中流露出哀求的意味。
梅琳黑色雙眼再次望着克萊曼的眼睛,變得深邃幽暗。
發現敵人完全沒理會自己的求饒,克萊曼開始用眼神恐吓,似乎想他她不要忘記自己還有天毒聯盟的身份。
天毒聯盟的巫師又不是第一次斬殺,這個身份對于梅琳來說,根本造不成任何心理壓力,既然克萊曼先打自己主意,那就沒必要客氣。
克萊曼雙眼慢慢迷茫,身體忽然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梅琳嘴角微微一翹,從次元指環裏取出一張面具戴在了臉上。
……
拉維澤正在訓練場上修煉劍術,突然一名侍從匆匆地走過來,站在訓練場邊大聲喊道:“拉維澤大人,克萊曼大人找您,關于菲爾和那位女巫的事情。”
拉維澤皺了皺眉頭,低聲罵了一句:“克萊曼大人還去招惹那個女巫做什麽?他不知道這個人的恐怖嗎?”
他是知道強大如李梅巫師就是死在這個女巫手中的,連天毒聯盟目前都沒有機會找梅琳報仇,克萊曼這是被沖昏了頭,居然想打那位女巫的主意!
但作爲克萊曼的追随者,拉維澤沒有借口推脫,隻好換件衣服,在侍從的引領下走入克萊曼的起居室
克萊曼站在窗前,似乎若有所思,并沒有注意到拉維澤的到來。
拉維澤隻好上前幾步,來到克萊曼的身後:“大人,有什麽吩咐?”
“你終于來了。”克萊曼猛然轉身,“這是梅琳巫師送來的禮物,你喜歡嗎?”
什麽禮物?
四顆地精炸彈!
“啊?”拉維澤先是一愣,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麽狀況,接着他汗毛豎起,危險感直襲心靈,可一切都晚了一步,克萊曼已經引爆了地精炸彈。
轟……
一團赤紅色的巨大火球從起居室内飛了出來,将克萊曼和拉維澤一起籠罩,發出劇烈的爆炸聲……等到猛烈爆炸平息,克萊曼和拉維澤都變成了一塊塊飛散的血肉。
門外的侍從和護衛像是墜入了一場夢魇,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廢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在他們身後,一個手持長槍的死亡騎士騎着骷髅戰馬出現,空洞的眼眶裏閃爍着鮮紅的光焰。
順利解決掉兩個有點威脅的敵人後,梅琳開始一一清除莊園内克萊曼的手下,待她離開後,整個莊園内一片死寂。
……
“什麽?克萊曼死在了莊園裏?不知道是什麽人下的手?一群廢物!”
天毒聯盟總部,一名滿頭白發的老巫師憤怒地将報告撕成碎片,眼中卻露出了悲哀的神色:“難着……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