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梅琳準備催馬繼續前行的時候,一株白桦樹的枝葉突然劇烈地搖動起來,随即在那顆白桦樹的樹幹上浮現出一張蒼老的人臉。
“我是梅琳巫師,特地來拜訪安東尼.伯斯頓二級巫師。”梅琳客客氣氣地說道。
先禮後兵。
畢竟羅莎還在人家手裏,看看情況再說。
“請稍後。”樹幹上的那張人臉緩緩消失。
就在那人臉消失後不久,便有一名黑袍巫師迎了出來。
或許都曾經是流浪巫師的原因,那名黑袍巫師在引路的時候頗爲客氣,梅琳跟着他進入白桦林深處,最後來到一片建築物密集的地方。
這些房屋大多都是三、四層的樣子,彼此間隔得較遠,是一棟棟獨立的小别墅。
在别墅群的中央,是一處較爲開闊的廣場。而在那些别墅的後面,還建有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圍欄,裏面放養着一些馬類的魔物,卻又和馬不完全一樣,以梅琳的魔物學知識,居然也辨認不出這種全身漆黑如墨,布滿鱗甲的生物。
似乎是看到了梅琳眼中的好奇之色,那名迎客的黑袍巫師客氣地解釋說:“這些薩裏汗鱗馬是我們會長從大西北捕捉到的,是一種很特别的魔物,如果稍加培育,應該很适合騎乘。無論是舒适性還是速度都遠勝普通的馬匹。不過現在還在培育當中。”
梅琳點了點頭。
二人穿過廣場,來到了白桦樹會長所在的别墅。
等到梅琳跟着黑袍巫師抵達他家裏的時候,白桦樹顯然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推門而入,便是一處寬闊的客廳,客廳裏早有十來名巫師在等着了,梅琳粗粗看了一眼,這些人大多是一級巫師。但坐在主位的那位,卻是一名二級巫師。
安東尼.伯斯頓,白桦樹巫師之家的創始人,也是大長老和唯一的二級巫師。
這樣的水平,對梅琳來說是毫無壓力的。
“伯斯頓閣下,下午好。”梅琳客客氣氣地行了一個标準的巫師禮。
“你就是梅琳閣下?不錯,年輕有爲。”
安東尼的聲音很低沉,樣子看上去就像個慈祥的長者。他也很擅長從言語上給對方壓力,開門見山第一句就把梅琳壓了一頭,似乎對方是自己的晚輩一般。
梅琳的臉色微微一沉,自己還是想的有點簡單了,安東尼這種老狐狸,分明是仗着地主之利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恐怕最終還是免不了一戰。
“安東尼閣下,我這次過來,是有事請教的。”梅琳還是按捺着性子,準備先禮後兵。
“如果有空的話,我也希望能與你交流一下,不過今日你來的很不湊巧,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果不其然,寒暄完畢之後,安東尼便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他假裝客氣的說:“不如今天就讓我的兒子蘭伯特接待你,相信我,在待人接物方面,我兒子比我這種老頭子可出色的多啦!而且同爲年輕人,你們應該更有共同語言才是。”
梅琳眉頭一皺,安東尼卻分明沒有理會她的想法,直接一步跨出,朝着其餘幾個年長的巫師打了一聲招呼,準備帶着他們離開。
“安東尼閣下,恐怕你們現在還不能走!”
梅琳上前攔住他們,淡淡地說道。
“什麽意思?!”安東尼臉色大變,目光直視着梅琳:“這是我的家,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難道你今天的來意就是找事兒?”
刹那間,他身上流露出一種洶洶的氣勢,他身後的幾名巫師也将法術印記鎖定在了梅琳身上。
這樣突如其來的陣仗,絕對可以吓唬住絕大多數的巫師。
可惜在梅琳面前,他這種倚老賣老的姿态可不太管用。
“安東尼閣下,我此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向你們讨一個人!”
安東尼眉頭緊皺:“讨人?”
“我的侍女羅莎,今天早上不知道什麽原因,被你的人帶走,我需要一個解釋,并且立即放人。”梅琳說道。
“什麽?羅莎?她是你的侍女?”
安東尼頓時有些驚疑不定地看着梅琳。
梅琳倒也不答話,隻是做出一幅高傲無比的樣子,輕輕颔首。
安東尼身後的那個高大的年輕人頓時露出了不高興的神色:“父親,和她廢話這麽多幹嘛?把她趕出去就是!”
安東尼揮手制止了年輕人的出言不遜,沉吟道:“憑你的一句話,就讓我們交出人來。這不可能!我們白桦樹也不是那麽容易欺負的。現在,請你離開!什麽侍女不侍女的,我什麽也不知道!你找錯地方了。”
梅琳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了,沒想到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白桦樹居然還不給自己一個面子?
安東尼強硬的态度和狡猾的措辭讓她有措手不及。感知之中,她的精神力敏銳地察覺到了空氣中的一絲絲波動,連續六個法術印記打在了自己身上。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但梅琳卻是毫不在意,她淡淡地說道:“不帶走我的侍女,我是不會走的。”
“不走?難道你還想賴在這裏不成?”
安東尼身後的那名年輕人不耐煩地跳了出來,指着梅琳的鼻子罵道:“别以爲你是二級巫師就可以到處仗勢欺人了,那個什麽羅莎就在我們家的地牢裏,告訴你那又怎麽樣?你想帶走她,得拿出相應的實力來!”
安東尼眉頭緊皺,心中卻是大罵:這個兒子實在是太蠢了!本來直接趕走這個麻煩鬼就得了,偏偏又跳出來給他惹事兒。他雖然不怕梅琳,但是也不想憑空多豎立敵人……梅琳畢竟是二級巫師,雖然他有信心與幾名手下聯手,将梅琳留在這兒,但天知道要不要付出什麽代價,如果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那才是上策。
不過既然兒子已經放出話來。他這個白桦樹的會長,也不太好當衆訓斥他。
“反正已經和天毒聯盟拉上關系了,沒必要再忍氣吞聲了。”想到這裏,安東尼心中稍稍安定,隻是冷眼旁觀,并不阻礙自己兒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