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真的有人?知道是哪個勢力的嗎?”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低聲問道着,他似乎是那群人當中的首領,言語之間頗帶威嚴。
馬上有一個人極其尊敬的語氣答道:“柯爾特學長,裏面的确有人,我親眼看到有一個小隊的人進去了,我們幾個在這裏守了三天了。這短短的三天,他們根本不可能毫無聲息之下殺掉那些岩甲獸,從裏面逃走。不過,暫時還不清楚他們是那個勢力的,他們進入裏面之後,便一直沒有什麽動靜。”
“你連裏面是什麽人都不知道,便堵在這裏?萬一誤傷了自己人怎麽辦?”那聲音沙啞地男子似乎有些不滿。叱責了回話的巫師一番。随後站在轉彎口處。朝裏面喊話。
“裏面的人是哪裏的?我是佩羅斯家族的柯爾特巫師,如果是相熟的人,請出個聲或者直接出來。你們放心,如果大家彼此沒有什麽仇怨,你們可以立刻離開。否則,嘿嘿,那就不好意思了。無論如何,你們隻有一刻鍾的時間,如果不出來,那我就認爲你們是敵對勢力,不再留手。”
别說,這番話還真的讓人心動。
佩羅斯家族也是依附灰燼學院的巫師家族,平時見到灰燼學院的巫師,那是絕對的畢恭畢敬。而且佩羅斯家族也有人在學院中就讀,甚至擔任導師。如果真的如那個柯爾特巫師所說,似乎也并非不能接受。
這番話本身,是沒有任何毛病的。不過重要的問題是,這個柯爾特說話算不算數?如果他說話不算話,轉眼反悔了,那他們出去就不是投降,而是去白白送死了。拿自己地小命去賭那個柯爾特是否守信,梅琳她們可不願意幹這種愚蠢的事情。
玫蘭妮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這個柯爾特的在佩羅斯家族的地位似乎很高,憑其與學院的關系,應該可以平安離去。”
弗南一聲冷笑:“他的話能信嗎?說不定他這是誘我們出去……對方的人數多于我們,一旦從這裏出去,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地。我甯願去面對那些妖化岩甲獸,看看有沒有機會逃命,也不會從他們這邊走出去。”
雷金納德的疑心同樣極重,嘟囔道:“在這深不見底的地下通道裏,殺個把人跟捏死螞蟻似地,神不知鬼不覺,亡靈才會講什麽交情。他們要是把咱們給殺死了,學院上下誰會知道?不殺白不殺,要是我是那個柯爾特,肯定會下手。”
玫蘭妮見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拒絕了她的想法,頓時氣呼呼道:
“你們怎麽就知道柯爾特巫師一定就是那種小人,要是他守信放了我們呢?我們豈不是白白錯過了離開這裏的機會。梅木,歐佩克,你們兩人出不出去?”
梅琳保持沉默,腦子裏卻在飛快的分析。
她不知道那個柯爾特說話算不算數,但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命,幹嘛要放在那個柯爾特的手裏?但憑那柯爾特的一句話決定自己的生死,這種事情梅琳是絕對不會幹的。就像弗南說的,甯願去與妖化岩甲獸,試一試有沒有機會逃生,也不願意從這裏走出去,聽憑佩羅斯家族的人處置。
歐佩克異常定的搖了搖頭。
玫蘭妮氣呼呼道:“你們不出去,我自己出去。”
……這就純屬意氣用事了。
在外面的時候,無論她的美貌、實力還是身份,一衆男巫師們都視她爲偶像,絲毫不敢怠慢。但是自從進了地下空間之後,卻開始肆意大膽起來,三番四次的擅做主張。如果他們當中有誰同意她的看法,說不定她還會仔細想一想,要不要出去。可是他們四個居然沒有一個同意她的看法,這讓她極其不滿……玫蘭妮卻沒有想過,在通常情況下,美女的青睐自然是重中之重,可以關乎性命的時候,人們怎麽可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根本不了解的人身上?
這與美貌無關。
通道外面,那個柯爾特聽到玫蘭妮的聲音之後,大爲驚喜:“是灰燼學院的玫蘭妮小姐嗎?我是柯爾特,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兩年前曾經去藥劑學部向考拉波大人求取藥劑,曾經見過你一面,至今還記得你的音容笑貌。好了好了,都收起來,是自家人,别誤傷了。”
後面那句話,卻是他朝自家子弟說的。
“是。”
另外幾個佩羅斯家族的子弟紛紛回應,聽動靜已經解除了戰鬥準備,似乎不打算跟梅琳她們開戰的樣子。
梅琳微微蹙起了眉頭,朝玫蘭妮看去。
那個柯爾特跟玫蘭妮認識?
弗南等人同樣紛紛看着玫蘭妮,神色有些古怪。
玫蘭妮的表情顯得有些疑惑,她顯然不記得那個柯爾特是什麽人,皺起眉頭仔細想了一會兒,突然驚訝道:“啊,我想起來了,幾年前,曾經是有佩羅斯家族的一個子弟,來向考拉波求藥,似乎那個人就叫柯爾特。
外面,那個柯爾特驚喜地笑道:“不錯,正是我,沒想到事情過了這麽久,玫蘭妮小姐竟然還記得,真是榮幸之至。不知道玫蘭妮小姐可否從裏面出來?”
玫蘭妮想了想,擡腳便往通道外走去。
梅琳臉色一沉,聲冷喝道:“别出去!”
“你管不着!”
玫蘭妮現在對梅琳也有了意見,冷哼了一聲,朝外走去。在她想來,柯爾特在佩羅斯家族年輕一代當中,地位不低,像這種人說話,不會輕易作出承諾,而且學院和佩羅斯家族關系一向良好,對方實在是沒有必要向自己下手。如果僅僅因爲懷疑而與對方僵持,那未免太愚蠢了。
梅琳臉色陰沉,玫蘭妮的這種行爲,無疑是羊入虎口,而且是降低了自己這一方的實力,一旦對方真的翻臉,自己這些人恐怕就要危險了,說不定自己隻能亮出真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