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白卓願意再次試着超度曹心。所以,他目前最在意的事情是,彭露露似乎有認識一個叫曹心的人。
“彭露露同學,你剛才聽到‘曹心’的時候顯得很驚訝,你是不是認識這個人?”
彭露露認真思索了一會兒,說:“我不确定是不是這個曹心,我姐姐有個朋友叫曹钰,她似乎有個夭折了的弟弟,就叫曹心。”
“他家以前是不是住在良野别墅區的?”
彭露露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隻知道他家裏挺富裕的,他的姐姐曹钰,好像是制藥集團的總裁,和她哥哥一起占了大部分的股權。”
這個曹钰,很有可能就是曹心的親人!白卓問說:“哦?那你知道她家在哪裏嗎?”
“也不太清楚,這個女人太高冷了,我姐姐也隻是與她泛泛之交,也不知道她家住哪裏,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我雖然不知道她家住哪裏,但是知道她有個媽媽,會經常去的一個地方,你可以去找她。”
“她媽媽?是什麽地方?”
“是甯大。她媽媽自從兒子去世以後,就變得瘋瘋癫癫,一直在都在甯大門口找兒子……”白卓一聽,頓時驚呼了起來:“是那個瘋女人!原來如此!”
“額……白先生你認識她?”
白卓想起這個将自己認作她兒子的瘋女人,腦中的思路頓時豁然開朗,自己與曹心朝夕相處兩個月之久,那個失了魂魄的母親很有可能聞到了曹心魂魄的味道,難怪是将自己認成了她的兒子!
得到了重要的信息之後,白卓與聶小倩等人告别,剩下讓他最關心的事情就是,鄭鳴他,到底去哪裏了?就連朱聰都說了,鄭鳴的五行盤千金難求,算是一件好法器,他是沒有理由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的。可是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鍾了,與他約好的時間整整超了一個小時,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麻煩了吧。
“哎,我總是心太軟啊,怎麽說也是師兄弟,還是找找看吧。”白卓拿出手機給鄭鳴打了個電話。電話是通的,可就是沒有人接。白卓四處尋找他的身影半個多小時,卻沒有絲毫頭緒。就在他想要放棄,準備回家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果然是鄭鳴的來點!
“喂,你哪裏去了?五行盤不要了?”然而電話那頭傳來鄭鳴的叫喊聲:“姓白的,來甯澤路,幫幫我!”
“什麽?喂,喂?草,挂了。”白卓罵了一句,背起背包就往鄭鳴說的地方跑去。
甯澤路,鄭鳴半跪在地上,旁邊那口厚重的槐木棺材翻到在地,地上躺了一個人影,棺材裏面的符紙、桃木劍等法器散落一地。他的雙手血肉模糊,身上全是刀痕,血迹斑斑的模樣,最嚴重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他背後的那塊泛着肉香的焦黑!堂堂甯城“陰棺”竟然如此狼狽,說出去是讓人難以置信。
一團灰白的霧氣在鄭鳴頭上閃過,鄭鳴有所感應,在原地拍下一張符咒之後便就地一滾,遠遠躲開了這團灰白霧氣的襲擊。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神火不滅,天雷不止……神火天雷,借法太上,急急如律令!”鄭鳴捏出幾個手訣,迅速而又熟練。
轟!隻聽一聲炸雷,地上地燃起符火,将灰白霧氣包裹起來,随後寂靜的夜晚閃過一道紫色的閃電,劈在灰白色的霧氣之上,這,竟然是一張雙重咒印!
但是,這灰白色的霧氣受了符火和天雷,卻仿佛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在原地停頓了幾秒鍾便恢複了行動!
他拭去嘴角的血迹,自語了一句:“草,不愧是正統的陰司,實在是太恐怖了……難道,就到此爲止了嗎?”
灰白色霧氣受到了來自鄭鳴的挑釁,化作一把長槍,破空聲襲來,狠狠向鄭鳴刺來!
深沉的絕望清晰的浮現在鄭鳴眼前,他已經山窮水盡,這雷霆一擊,他必死無疑!
“乾坤一氣,道法自然,言靈秘術——縛!”
嗡~這把巨大的長槍猶如紮入了水中,言靈秘術隻是讓長槍稍稍停頓了一下,并沒有完全阻止它的攻勢,然而對于鄭鳴來說已經是足夠了!
鄭鳴大喊一聲:“姓白的,來的好!”他趁機躲開這長槍,甩出一張粉紅色的中階符咒,“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太極上清,借其法威,滅其神魂,雷公助我,玄雷符咒——天雷破!”
“轟隆隆……”灰白色霧氣的上頭彙聚了一小團黑雲,裏頭發出轟隆隆的雷聲,更是電光閃閃,俨然就是一團雷雲!雷響過後,一道手臂般粗細的紫金色玄雷轟向灰白色的霧氣。這灰白色霧氣受了這一擊,慘叫了一聲,跌落在地上,現出了原形。
這鬼魂高高瘦瘦,穿着白色喪服,嘴裏還吐着猩紅的長舌頭。他的雙眼翻白,高高的白色帽子像是長在頭頂一樣,也不會掉落,帽子的正面四個繁體黑色大字“你也來了”,背面寫的則是“一見生财”,分明就是地府陰司——白無常!
“來着何人,膽敢妨礙陰司黑白無常辦事,速速退去,否則十八層地獄伺候!”白無常嘴巴未動,尖利猶如指甲劃過鐵闆的聲音卻回蕩在白卓和鄭鳴的耳邊,讓人汗毛直立,難受極了。
“我靠!竟然是黑白無常中的白無常?鄭鳴,你究竟闖了什麽大禍,竟然由閻王的部将‘白無常’親自來勾你?”白卓聽到白無常這個名頭,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心中有些畏懼。
鄭鳴朝路邊的不遠處看了一眼,指着躺在地上的一個昏迷不醒、穿着古裝的女人,咬牙說道:“它……它不是來勾我的,而是來勾她的!”
白卓順着鄭鳴的手指看去,瞳孔一縮,驚呼了一聲:“林……林瑤瑤?”
鄭鳴驚奇的問道:“什麽?你認識她?不,不對。她是姓林,但我知道,她不叫林瑤瑤。”
白無常卻是沒有太多的耐心讓兩人叙舊,手上幻化出兩把厚重的枷鎖,狠狠扔向兩人。枷鎖呼嘯而來,白卓心下一驚,這白無常果然與尋常的陰差不同,比之牛頭馬面這些雜兵厲害不知多少!隻見這枷鎖分開兩半,像是巨大的鉗子一樣想要将白卓和鄭鳴兩人夾住。
白卓怎麽可能讓它得逞?手裏甩出一張雷帝神符與枷鎖對撞在一起。然而,母指般大小的閃電劈在枷鎖之上,絲毫沒有作用,枷鎖徑直飛向白卓,白卓心頭震驚,慌忙掏出一張黑色的符咒,念咒掐訣,黑色鎮魂符飛向那巨大的枷鎖,然而還是沒有任何用處!面對此情此景,白卓還是頭一次産生了無力感。巨大的枷鎖帶着鐵鏈聲,咣的一聲,枷鎖鎖住了白卓的脖子,将白卓死死的震在了原地。鄭鳴疲于應對眼前的枷鎖,餘光看見白卓被枷鎖制服,心中焦急,喊了一聲:“喂!姓白的,你行不行啊?”
白卓心中慌亂,罵道:“草,老子過來救你,你不說謝謝就算了,竟然還損我?五行盤你别想要了!”
“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說别的……”鄭鳴多開枷鎖的追擊,忽然想起什麽,說:“對了……五行盤?快,把五行盤給我!”
“東西在我背包裏,可是……我動不了啊!”白卓哀叫一聲,眼前的白無常手中拿着一條長長的鎖鏈鈎,嘴裏吐着猩紅長舌笑眯眯的看着白卓,也不知道它是得意,還是它本來就是這副尊容。
“喂,鄭鳴,快想想辦法啊!”白卓心頭緊張,說道:“看它的樣子,是想要我們的命啊,草,被你連累了。”
“啧,你這人……”鄭鳴嘴裏反駁,卻是分了神,巨大的枷鎖亦是“锵”的一聲,将鄭鳴束縛在了枷鎖裏頭。白無常手中拿捏住鎖鏈鈎,說道:“區區凡人也敢妨礙陰司辦案。有道是陽間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今曰,本官便收了你們兩個的魂魄,叫你們嘗嘗什麽叫做十八層地獄!”說完,這白無常便甩起鎖鏈鈎,鐵鏈叮當作響,眨眼便到了鄭鳴的身前,隻見這鎖鏈鈎像是影子一樣,穿透的他的身體,白無常往回一拉,瞬間勾走了鄭鳴生魂!白卓的雙眼異于常人,将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焦急萬分卻無可奈何。
“嘿嘿嘿,臭小子,别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白無常鄭鳴的生魂收入囊中,沒有廢話,将勾魂鎖鏈鈎甩向白卓的身體,鈎子穿透了白卓的身體,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和虛弱感傳來……生魂幾欲離體,白卓不由自主的尖叫起來,腦海中浮現方才在咖啡店裏那斷斷續續的記憶。
“混賬東西!”白卓雙眼金光閃過,一如以往那樣,像是神魂附體,這小小的白無常根本無法抵擋白卓的視線,眨眼間就散了枷鎖,囊中那鄭鳴的生魂也是逃離出來,他陽壽未盡,受到肉身的吸引,便回到了自己的軀體。
“咦!怎麽回事?”鄭鳴疑惑的看了看那慘叫不已的白無常,又看了看白卓,心中驚異無比。白卓将背包中的五行盤拿出,扔給鄭鳴,罵了一句,“傻子,還不跑,等死嗎?”
白卓喊完,便拔腿就跑,鄭鳴反應過來,接過五行盤,跑去将路邊的棺木扶起,把散落在地上的法器收回,再将那個古裝女子抱回棺木,将槐木棺蓋上背起,追上白卓,緊跟其後。
“喂!我們往哪裏跑啊?”
“先跑再說,陰司辦案,不是邪魅作祟,咱們往人多的地方跑沒用……隻能往我家裏跑了!我家在市區内環的四合院區,挺遠的,你背着這麽大一口棺材,裏頭還裝了個人,能堅持住嗎?”
“内環?這麽遠?不過問題不是我能不能堅持住,而是你能不能堅持住!”鄭鳴看了他一眼,腳下生風,幾下便超過了白卓的步伐!
草,鄭鳴這小子的體力這麽好?不過也難怪,他天天背着個這麽重的棺材,體力想不好也難!白卓這樣想到,加快腳下的步子,與鄭鳴齊頭并進。
跑了将近十來分鍾,白卓就已經不行了,氣喘籲籲的跟在鄭鳴後面,喊道:“我靠,你這小子,怎麽體力這麽好?背着個幾百斤重的東西也能跑這麽快,你是不是人啊?”
“呵呵,習慣了,你最好快些跟上……這裏離内環還有些路程。”說完,鄭鳴便馬不停蹄的跑遠了,大有将白卓丢下的意思。白卓心中暗罵,下定決心過了今晚之後,一定好好鍛煉身體,至少讓自己不再像今晚這麽狼狽。
半個小時後,白卓癱倒在自家的院子了,鄭鳴雖然也是喘着粗氣,但至少沒有倒下,足以看出他的體力是多麽的驚人!
鄭鳴放下背上的槐木棺材,好奇的看了看,說:“沒想到你家這麽寬敞,這四合院,估計挺值錢的吧。”
“呼……呼~還,還行吧,能賣兩千多萬的樣子,就是舍不得賣。我家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裏,這院子,可不能葬送在我的手裏。”
鄭鳴點點頭表示同感,拿出剛才白卓扔給他的五行盤,說:“想不到你也是個懷舊的人……這五行盤是我父親留給的遺物……謝謝你了。”
白卓坐起身,擺了擺手說:“算是交易,不必言謝,這五行盤也是我從你那裏赢來的,你和我的關系,還沒有好到那種程度的。”
鄭鳴自嘲般笑了笑,說:“呵呵,也是……隻不過我沒有想到,你一個無門無派的臭小子,竟然能夠得到師傅的賞識,我鄭鳴……當真是妒忌。”
這個人似乎比神樂桂夜要好一些。白卓這樣想到,想起葛老,問說:“我很好奇,你和師傅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