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那天究竟是怎麽回事?”
“唐……唐老爺子,我,我說的都是實話,唐老爺子,您一定要相信我!”地上,周亮戰戰兢兢的跪在唐百福腳下,小心翼翼的擡起眼角瞄了一眼唐百福,身子不斷的顫抖着,顯得極爲害怕。
“我就想不明白了,這好好的媳婦你不要,爲什麽偏偏送給别人呢?”
“這……這……”周亮猶豫了,卻隻聽得唐百福淡淡說了一句:“砍了他右手小指。”
周亮心中一跳,大叫着求饒,可那管家根本就無動于衷,一腳踢倒周亮,将他的右手踩在腳下,周亮想要掙紮,身體不安的扭動起來,這管家從腰間旋轉得掏出一把帶着深深血槽的軍刀,他抖了幾個刀芒,隻見寒光一閃,隻聽周亮慘叫一聲,右手小指和他的手掌便立即分了家。
“啊啊——”周亮捂住那血淋淋的斷指處,不斷哀嚎着。唐百福對周亮的慘叫無動于衷,說道:“這人老了,身體也不行了,去拿件衣服過來。”
“是!”
不一會兒,管家拿着一件衣服小襯衣回來,将衣服披在唐百福的身上。
“阿林,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了,你的刀法還是那麽俊。”
“老爺,不如從前了。”
“呵呵,我倒不覺得,雖然少了幾分力量,但多了一些巧勁。”“老爺,誇獎了。”
唐百福呵呵呵笑了一會兒,緊了緊身上的小襯衣,對周亮說到,“周亮,我說了,我問什麽你就答什麽,你猶豫一下就砍一根手指,不夠砍就砍腳趾,放心,總會讓你滿意的。哦,對了,如果時間還來得及,拿着這手指頭,還能送到醫院裏接起來,你确定還要考慮一下再回答我嗎?”
周亮疼的連鼻涕都流了出來,忍住疼痛回答說:“唐、唐老爺子,我,我知錯了……其實、其實我的媳婦确實是很漂亮,但事實上,我……我是個性無能,所以……我就想着把她泡到手,然後、然後把她送給我的上司,這……這樣,我就能升職,或者拿到更多的工資了……”
“哦……呵呵,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故事。這樣的事情,我想,你沒少幹吧?”
“這……”周亮又猶豫了一下,突然想到這唐百福心狠手辣的程度,立即變了臉色,回答說:“這,連上這次的,我已經幹過五次了。”
“哈哈,你小子,還真是有點歪門邪道啊!”唐百福笑着笑着,突然臉色一變,猛地坐了起來惡狠狠地盯着周亮說:“可是據我所知,我家唐傑,可沒有喜好人妻的癖性!”
周亮額頭冷汗直流,不知道是吓得還是疼的,回答道:“我,我知道唐老闆他喜歡少女,我也打聽過了,我那前妻自從和我離婚後,就再也沒有和别的男人有過來往,唐老闆信任我,所以,我就、我就讓我那前妻來陪唐總吃飯。”
“既然你和那女人離婚了,她能乖乖的送上門來?”唐百福疑惑的問到。
“那時候我和我前妻住一起,我騙她說我偷拍了她洗澡還有她睡覺時的裸照,她是個純潔女子,自然害怕我公開這些照片,就答應我了,前幾個月我還騙了她兩萬塊錢。”
唐百福冷笑道:“你還真是個人渣呀……然後呢?”
“然後,那天晚上我就約了她出來,讓她陪唐總吃飯,唐總賞了我十萬,當時我非常興奮,就跑出去花天酒地了。”
“她一個人來的嗎?”
周亮思索了一下,肯定道:“是的,唐老爺子,她是一個人,那天還是我親自送她上樓的。”
唐百福重新躺了下去,搖起椅子,問:“她有什麽親人沒有,有沒有男朋友之類的?”
“她的爸爸沒了,一直和她媽媽住在孤兒院裏……沒聽說她有男朋友。”
“唔……”唐百福沉吟了一會兒,說:“這些都和我調查的差不多。那她最近有沒有和誰走得特别近?”
調查過了你還問我?我草泥馬,老子的手指要是接不回來,老子明裏搞不過你,暗裏我惡心死你這個老不死的,草!但這話借他周亮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口,隻能放在心裏面想想,他回答說:“沒有吧,我每次觀察她,她都是獨來獨往的……”周亮停頓了一下,思索了起來,忽然,腦海中閃過那天晚上在洗手間給歐陽詩蕊打電話的那一幕,有一個眼熟的男子在他面前,他卻沒有在意。
他仔細想想,這男人好像在哪裏見過。對了!那天和唐總來銀塔陪客戶的時候見到過他,他還和歐陽詩蕊一起吃飯來着!周亮頓時舉起手,說:“唐、唐老爺子,我想起來了,有個男的似乎和她走得有些近,這男的長得很挫,當時我沒有太在意,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心上,聽唐老爺子這麽一問,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那個男人也在銀塔!”
唐百福身後的管家忽然眯起了雙眼。唐百福也是猛地坐立起來,扯過周亮的衣領,表情陰冷的問到,“說清楚,是誰?”
周亮很是害怕唐百福,看到唐百福的神情,吓得他上下牙床直打磕,吱吱嗚嗚的說:“他……他、他叫什麽,我不太記得了……我,我隻記得,他、他姓白!”
“姓白?”
“對,姓白!前些天,他還和歐陽詩蕊一起吃飯來着!”
“是不是那個戴黑色眼鏡的,看上去很老土的?”
“對對對,唐老爺子,就是他!”
“葛忠祥的徒弟——白卓!”唐百福思忖了一會兒,回頭問說:“阿林,查過了嗎?”
“是的老爺,查過了。”這叫阿林的管家還是闆着一張臉,回答說:“很湊巧,大少爺出事的時候,這姓白的正好在醫院裏面,大少爺那天晚上開了九槍,可是最後一顆子彈,不知道在哪裏一直找不到。”
“醫院裏他的傷勢報告怎麽說的?”唐百福緊緊捏着椅子邊緣的把柄,極力忍住憤怒。
“傷勢報告裏說他是刀傷。”
唐百福看了管家一眼,說:“這麽重要的線索,你沒有親自去看看嗎?”
“老爺,當時警方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歐陽詩蕊那個女人身上,而當我注意到白卓的時候,已經晚了。”
“怎麽說?”
“當時白卓已經出院了,而醫院裏除了那個主刀醫師,其他的那些小護士,全部都不見了蹤影,就像那兩個安保一樣,消失了,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唐百福皺眉說:“那個主刀醫生怎麽說?”
“無論我怎麽威逼利誘,他一口咬定,白卓的傷勢是刀傷。”
唐百福沉默了許久,又問:“關于歐陽詩蕊的口供,怎麽說?”
“五次口供都是一模一樣的,她就說和大少爺吃飯便離開了……偏偏現場沒有一個監控錄像可以用。”
“哎……”唐百福深深歎了口氣,扔出一張支票,說:“行,我知道了。周亮,這一百萬,你拿着,去把手指接起來,隻要你好好爲唐家效命,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周亮被唐百福斬斷了手指頭,卻還要對他強顔歡笑。他露出一張蒼白難看的笑臉,笑說:“是!唐老爺子,我一定會爲唐老爺子赴湯蹈火!”
唐百福擺了擺手,示意周亮退下。
周亮撿起地上的斷指和支票,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裏,強笑着,便沖進了淅淅瀝瀝的秋雨之中。雨水冰冰涼涼的,打在臉上很不舒服。周亮轉身的那一刹那,臉上的表情變得陰冷起來,小跑着離開了唐家大院。
“老爺,就這樣讓他走了?”
哪知唐百福搖了搖頭,說:“讓他在蹦跶幾天吧,這小子有反骨,留着也是個禍害。不過,暫時還有他的用處。”
“知道了,老爺。老爺,我過兩天出發雲省,爲您籌辦續命的事情,您看怎麽樣。”
“嗯,行,唐傑這小子命薄,死也就死了,找兇手也不差這兩天,去吧,你辦事,我放心。”
“是,老爺。”管家阿林回了一句,對着唐百福微微躬身,退了下去,隻留下唐百福一個人在屋檐下搖着太師椅,閉目養神,嘴裏自言自語到,“唔……白卓啊……葛忠祥這老不死的徒弟?真是頭疼,啧……話說這兩天鍾離回來了,要不要去看看他?”
……
“叮鈴鈴……”葛記花店門口的風鈴聲響起,吧台傳來一聲嬌弱的女音:“歡、歡迎光臨葛記花店,請、請問客人要買花嗎?”
白卓收起雨傘,拍了拍身上的雨珠,說:“小柒,是我!”
“啊~白大哥,你怎麽才來,我都快無聊死了。”苗曉柒鼓起腮幫,難得出口埋怨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雨天路滑,公交車堵車了,沒辦法,辛苦小柒了,中午白大哥請你吃好吃的好不好?”白卓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這樣說到,他當然不會告訴苗曉柒,自己又和蘇媚娘那隻勾人的千年女鬼因爲睡覺的事情吵了起來。
白卓不知道爲什麽,這蘇媚娘最近老是和他過不去,睡在他床上也就算了,居然還要脫光了衣服誘惑他,卻什麽都看不到,而且還隻能看不能吃!這對白卓這個小處男來說,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啊!他當然要和蘇媚娘理論!雖然每次都是白卓占了下風……
苗曉柒性格文靜,也不是責怪白卓,她說:“要是白大哥早些起來,和我一起來就不會堵車了。”
“哈哈,明天,明天一定早起。對了,雲姨今天沒來嗎?”
雲姨是葛水憐的媽媽,葛老不在的時候,她就過來幫忙照顧花店。苗曉柒搖了搖頭說:“沒有來呢。白大哥……”
白卓放下雨傘,在門口逗弄了一下風鈴,聽到苗曉柒叫他,回到“嗯?怎麽啦?”
“白大哥,我想家了。”
白卓放下風鈴,風鈴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他走了過去,臉上露出傷感的表情,說:“小柒,過兩天吧,等我師傅回來,咱們就動身,你一個人回去的話,我不放心。”他摸了摸苗曉柒的腦袋,就像摸小蘿莉白桃一樣自然,說:“小柒這麽乖巧,你走了,白大哥會想你的。”
苗曉柒感受着白卓手上傳來的熱度,聽到白卓這樣一說,笑臉微紅,眼睛裏水霧湧動,說:“我、我也會想白大哥的……”說完,她覺得這話怪怪的,又補了一句,“還有楊柳姐姐、水憐姐姐她們……”
白卓知道小女孩害羞了,這個十六歲的小女孩還真是單純。如果沒有她身上那條五彩的金蠶蟲的話,她也許隻是一個情窦初開的普通小女孩兒,還在學校裏念書,也更加不會經曆那晚上失去那些姐妹的悲痛了。
小女孩兒臉蛋紅紅的,白卓忍不住開玩笑說:“唉?我還以爲小柒會對我特别一些,沒想到還是和楊柳他們一樣啊,好失望呢。”
苗曉柒頓時慌了,她伸出右手,捏着手指,含羞解釋道:“沒,沒有,白大哥……白大哥不一樣……有,有那麽一點點……一點點不一樣!”
“哈哈……”白卓笑着再次摸了摸苗曉柒的頭頂,說:“小柒真乖,不逗你了……不過,白大哥真的會想你哦!”
苗曉柒笑了起來,眯着眼睛甜甜的回應他,“嗯!”
這時,花店門口的門開了,秋風伴随着叮當的風鈴聲吹了進來。“請問,請問葛老在嗎?”
白卓好奇的看了過去,是個穿着藍色制服的小警員。
“葛老不在,找他有什麽事情?”
小警員一聽,頓時一臉失望,說:“我們電話聯系過葛老,但一直打不通,您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嗎?”
白卓搖了搖頭回答道:“我師傅出去的時候也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如果不急的話什麽事情和我說,到時候他回來我再幫你轉告吧。”
“啊?那還是算了吧,打擾了。”小警員傘還沒收起來,拿起雨傘就要離開,忽然想到了什麽,又放下雨傘說:“這位先生,您說您是葛老的徒弟?貴姓?”
“免貴姓白,白卓,我是葛老的徒弟,怎麽了?”
小警員開心道:“太好了,葛老的徒弟,也是陰陽師!我們現在有個非常離奇的案子,局子裏的破案小組研究了半個月都沒研究出什麽名堂,局長覺着這案子有髒東西作祟,我們局長和葛老關系不錯,想求葛老幫忙,既然您是他的徒弟,一定得了他的真傳,白先生,請跟我走一趟吧,處理完了這事兒,國家必有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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