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門口傳來敲門聲,苗曉柒喊道:“白、白大哥,起來吃飯了,柳姐姐買了早餐。”
“好的,來了!”
白卓揉了揉太陽穴,感覺十分頭疼。自從家裏多了一隻女鬼之後,似乎是産生了連鎖反應一樣,不但曹心的事情到現在都還沒有解決,現在又多了一個苗曉柒的事情,真的是頭都大了。他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昨晚的冥婚怎麽樣了,唉……煩死了……”
“早啊,白卓,買了點豆漿包子,随便吃一點。”楊柳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笑着對白卓說。
“早……早啊。”
楊柳穿的很随意,一條牛仔短褲配上寬大的t恤,幹幹淨淨的,清純可愛。白卓一臉無語,因爲他看到了蘇媚娘像一個“癡女”一樣,正抱着楊柳不停的舔着她的臉頰。
白卓趕緊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胡鬧,蘇媚娘一臉不爽的走開了,嘴裏嘟囔道:“切,舔一下而已,又不會缺斤少兩!”
楊柳頓時覺得好受多了,說:“白卓,爲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晚上……我請你吃大餐哦!”
“大餐?唉,我救了你的命啊,我還以爲你要以身相許呢!”
楊柳小臉一紅,佯裝生氣打了一下他:“别鬧,還有小柒在呢,她才十六歲,别教壞了她。”
小柒害羞的看了白卓一眼說:“沒事的,柳姐姐,在我家鄉,十六歲就已經可以結婚了。”白卓聽後笑了起來,喝了一口豆漿,“你看,小柒都同意了,正好我未娶你未嫁,天造地合……嗚嗚……”楊柳立馬将一隻大包子塞到他的嘴裏,“讨厭,吃你的飯!”
“對了,白卓,昨天沒注意,今天早上我才看到,你家的石榴樹開花了,我記得石榴花不因該是五月份開的嗎?真奇怪。”楊柳咬了一口包子,含糊道:“認識你之後,盡是這些怪事。不過,還是挺漂亮的。”
吃過早餐後,白卓來到石榴樹下。不知道是石榴花開的原因還是安知熙的原因,院子裏總是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白桃小蘿莉沖了上來抱住白卓,白卓回過頭,發現這天仙一般的瓷娃娃,正兩眼淚汪汪的仰望着他,看得他心都要融化掉了。
白卓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問:“怎麽了,白桃?”
小蘿莉向白卓訴苦道:“白哥哥,昨晚來的那個大姐姐,她欺負我,好可怕!”
白卓頓時怒了,小蘿莉雖然是隻樹靈,但白卓很喜歡她,在他内心,小蘿莉就像是他的妹妹一樣!
“安知熙!給我出來!”白卓對着石榴樹大叫了一聲。
清風拂過,石榴花伴随着“叮鈴鈴”的鈴铛聲灑落在地上,安知熙身形輕盈,出現在白卓眼前,冷若冰霜的樣子,吓得小蘿莉躲在白卓背後不敢露頭。
可笑的是,白卓剛才還是氣勢洶洶的,安知熙出現後,他就慫了。他的眼神遊離,不敢直視安知熙,結巴道:“那,那什麽,你在我家,住就住,但不要欺負小朋友好嗎?”
安知熙淡淡看了白卓一眼,“樹木化靈,實屬不易,奴家隻是逼她吸收月之精華而已,算不得欺負。”
小蘿莉從白卓身後探出腦袋,聽得似懂非懂。
白卓頓時沒了下一句話,支支吾吾的問:“那個,安知熙,你認識我,但是我不認識你啊,現在是什麽一種情況,我是一頭霧水。能告訴你的來曆不?”
“你們這些道士、陰陽師,千百年來占蔔算卦,張口閉口天機不可洩露。奴家生前是人,死後是魂,尚未跳出五行,怕遭天譴,不可說,不可說。”安知熙嘴角微翹,能夠聽出她那調皮而略帶幽怨的語氣。
“……好吧,當我沒問。”白卓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說:“白桃,好好和大姐姐學習,多吸收一些什麽月之精華,早日脫靈化妖!”
“恩!”小蘿莉很信任白卓,甜甜地笑起來,重重點了點頭。
……
沒有蘇媚娘的喧鬧,也沒有遊魂野鬼的騷擾,楊柳和苗曉柒也不知道去哪裏了,今天是個平靜的一天。白卓看《葛氏手劄》看得入迷,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六點多。
“嗡嗡嗡~”白卓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楊柳打來的。
“喂?”
“白卓,快來‘銀塔’,9号桌,我和小柒都點好菜了,等你哦!”
“啊……銀塔?是那家法式餐館?”
“是啊是啊,我說了,爲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請你吃大餐的,幾頓都行!快來吧!”
“額……好吧。”白卓挂斷了電話。“銀塔”餐館,之前和歐陽詩蕊那頓不怎麽愉快的晚餐,倒是讓白卓記憶猶新,也讓他苦笑不已,“唉……我都沒表白就被拒絕了,詩蕊姐也真是的,至少讓我心存一些希望,當一個備胎也好啊,也不知道詩蕊姐現在怎麽樣了,電話也沒有一個。”
“銀塔”餐館,可是四星餐館,可不能就這樣去,至少要好好整理一下。白卓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樣貌,長相不帥但也幹淨,隻是那副黑框老土眼鏡帶習慣,摘不下來,拉低了他的氣質。不過整體來看,總歸不怎麽丢人。
銀塔餐館門口來來玩玩的,全是豪車。而門口的迎賓小姐或者侍應生,從來不會看到你是步行的,或者是坐出租車過來的,就因此瞧不起你!因爲這裏是“銀塔”,就算你隻是進去看看菜單價格不點菜,也不會有任何餐館人員瞧不起你,不過,吃飯的那些客人,可就不一定了。
白卓走進餐館,之前因爲和歐陽詩蕊約會,緊張的沒有心思觀察這個餐館。現在看看,濃濃的歐式氣氛,碧輝煌的宮殿式餐桌,還有展台上一位長相帥氣的外國人,正在用薩克斯吹奏一曲優雅的音樂,讓白卓有一種身在國外的感覺。
一位服務員恭敬的站在白卓側面,用流利的法語問到,然後又爲白卓翻譯了一遍:“這位先生,您有預約嗎?”
白卓一看,很巧,上次來這裏吃飯也是他接待的。
“恩,9号桌吧。”
“哦!原來是白先生,歡迎再次光臨銀塔!”這服務員笑的十分自然,開玩笑說:“白先生,讓美麗的女士等候,可不是紳士的所作所爲,楊女士和苗女士已經等候您多時了,請跟我來吧!”
“額……賜教賜教……”
服務員笑了笑,領着白卓入了座,便吩咐傳菜員開始上菜了。
白卓屁股還沒貼着椅子,楊柳就問到:“咦?白卓,我看你和那服務員有說有笑的,來過這裏?”
“算是……來過一次吧,”白卓不想談論這個傷心事兒,撇開話題說:“今天去買衣服了?你倆這禮服換的,啧啧,真是看好!”
楊柳像是白卓闊别已久的老友一樣,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那是,本姑娘天生麗質,可别喜歡上我哦!”
白卓無語,看到苗曉柒在一邊不怎麽活躍,知道她内心還是沒有從悲痛中走出來,故意把槍口指向苗曉柒,說“你可真自戀,你看看人家小柒,美得都冒泡了,沒見她像你一樣得瑟!”
苗曉柒才十六歲,還是個情窦初開的小姑娘,經不起這般誇獎,害羞的說了句謝謝,便埋頭不語了。
楊柳不高興的輕輕打了一下白卓,說:“喂喂喂,小柒是個未成年人,你要是敢對她下手,小心我割了你那玩意兒!”
白卓哭笑不得,說:“嘿——我說楊柳,之前我沒看出來,隻覺得你應該是那種清高、優雅性格的女生,沒想到你還有這麽豪放的一面啊?”
楊柳臉蛋一紅,解釋到:“我……我們是朋友嘛,朋友之間,不要計較那麽多啦!”
……
雖說是法式餐廳,但消費的人群終究是中國人,中國人吃飯最喜歡聊天,白卓和楊柳也不例外,兩人談天說地,無所不聊,白卓有二美作陪,隐隐成爲了餐館裏的焦點。
飯剛吃到一半,忽然有個梳着油光發亮的大背頭、身穿白色襯衫的男子出現在楊柳身旁,打斷了白卓和楊柳之間的激烈聊天。
“楊柳,你怎麽和他在一起吃飯?”
楊柳擡頭一看,竟然是冷軒禾!
這冷軒禾,先是在城南高中的那個夜晚丢下楊柳,後來又在楊柳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沒有出現,他的這種做法讓楊柳極爲不滿。楊柳沒好氣說:“冷軒禾,注意你的言辭,你管我和誰一起吃飯呢!”
“楊柳,對不起,前天晚上事出有因,我都快準備出門了的,我爸媽卻不知道收到什麽消息,将我……”
“别說了!我不想聽你解釋,我也沒必要聽你解釋!你快走,不要打擾我們吃飯,這樣,至少我們還是朋友。”
之前白卓聽神樂桂夜說過,這冷軒禾性格陰狠惡劣,而且還比較“護食”,隻是他沒想到會惡劣到這種程度。
隻見冷軒禾撩起桌上的一杯紅酒,就往白卓身上撒去,罵道:“他哪裏比我好了?我調查過他,一個有爹娘生、沒爹娘養的孤兒!一個半吊子陰陽師!除了家裏一套房子,他什麽都沒有!他比我帥?還是比我有錢?可上次吃飯也是,唱歌的時候也是,你就是不理我,我實在是受夠了,伯母都已經默認了我和你的事情了……你跟我走!”
草他嗎的!白卓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氣得不行,就想要動手。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罵他罵得這麽狠,有爹娘生沒爹娘養?嗎的什麽狗屁話!
不過,楊柳已經幫他出手了。
隻見冷軒禾罵完,拽起楊柳的手臂就想走,楊柳猛地将手抽出,“啪”的一聲,狠狠甩了冷軒禾一巴掌,罵道:“姓冷的!别以爲你冷家是陰陽世家,有錢有勢你就可以胡作非爲,我告訴你,我楊家可不怕你!你看看你的嘴臉,你看看你的德行,讓我怎麽能看得上你?長得帥,有什麽用?你要是沒有你的父母,你冷軒禾連乞丐也不如!”
白卓這一桌鬧的很兇,客人們都對白卓他們指指點點,好幾個服務員過來勸阻,卻無濟于事。隻見楊柳漲紅了臉,指着冷軒禾的脖子吼道:“我告訴你姓冷的,即便我爸同意了這件事情,就沖你剛才那個舉動,我楊柳,和你是永遠不可能的!你滾!”
冷軒禾臉上浮現出一個小巧的巴掌印,咬牙切齒的指着白卓說:“楊柳,你竟然爲了這個廢物,居然敢打我?”
白卓忍不住插了一句:“冷軒禾,不過是百鬼夜行之夜,就吓得你出不了門,你才真是廢物!”
冷軒禾被捏住了痛處,拍着桌子罵道:“那天晚上參賽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四百多号人隻剩下四十幾個,廢物你懂什麽!”
“呵呵……冷大少,看來你的消息不夠靈通啊,你還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冠軍,是我拿的吧?你這個廢物!”
“你……”冷軒禾一驚,他知道這種話别人是不會亂說的,他強自鎮定,說:“怎麽可能是你這個廢物拿的第一名?”
“廢物叫誰呢?草!不要以爲你是冷家的大少爺,老子就會怕你。”白卓安撫着手上因爲自己的情緒而躁動不安的小青蛇,說道:“老子要弄死你,分分鍾的事情!回家好好問問,這一屆大賽的冠軍是誰,你這個廢物!”
“廢物”這兩個字重重地敲在冷軒禾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哆嗦着手指,指着白卓放了一句狠話,算是搬回了一些面子,罵罵咧咧的走掉了。
白卓無語的搖了搖頭,指指身上的紅酒漬,“唉……好好的一頓晚餐,被這掃把星給攪和了,真是不爽,我去一趟洗手間吧。”
“對,對不起,白卓。”楊柳低聲道歉了一句,白卓瞪了她一眼:“傻丫頭,那廢物惹得事情,關你屁事啊。”
白卓這話雖然粗魯,楊柳卻聽得很暖心,開心的笑了笑,“恩,謝謝,快去吧。”
進到洗手間,白卓低頭擺弄酒漬,與一個男子擦肩而過。
“恩,真的是最後一次了!我保證!我用我的生命來保證,今天晚上一定是最後一次……恩……對……恩,東西也全部還給你……好,就這麽說定了!我等你電話!”這男子挂了電話,眉開眼笑的走掉了,白卓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回頭看了一下,發現人已經走出了門口,也不知道是誰。這件衣服是他最喜歡的一件襯衫了,他仔細洗了洗衣服上的酒漬,發現根本洗不出來,歎了口氣就回去繼續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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