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闆,計劃有變,我們今晚就準備行動!”
“啊?這……會不會太倉促了,我還有許多事情……”
“再拖,到時候你老婆真死了,大羅神仙來了都救不了拉!”
“我老婆?我老婆……你說我老婆沒死?”黃江流聽到白卓說他老婆沒死,激動地按住白卓來回晃動,黃江流人高馬大,白卓在他面前,搖晃的像隻小雞。
“黃老闆,先别激動,能不能救你老婆,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有一絲希望,我們都要去嘗試一下!”
“白先生,你說的對,如果能幫我度過這個難關,救下我老婆,我黃江流的命,就是白卓先生您的!”
“多說不宜,我們現在就執行計劃,不過目标變成你老婆的肉身,隻要能保住她的肉身,接下來,就交給我了!”
……
午飯過後,白卓坐在前堂看着來來往往的客人,不禁爲黃江流感到悲哀。做人做到黃江流這個高度,卻沒有一個真正值得交心的親朋好友,是一種成功,也是一種失敗。
此時黃江流正跪在他妻子的棺木前燒着黃紙,眼角淚花閃動,真情流露。“老婆,你怎麽可以就這麽走了?留下敏敏和君浩,你讓我怎麽辦才好?”
之後,也不知道黃江流在說什麽,大概是他和妻子生前的事情,聲音越來越大,最後,黃江流抱頭撞着棺木砰砰作響,額頭鮮血順着鼻梁往下滴,伸手就想去開棺木。
衆人看到後大驚,這大熱天的,沒有了冰櫃棺木的冷氣,導緻屍體腐爛了可就太恐怖了。不少人勸導黃江流:“黃董事,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就是啊,黃董……”“黃董,讓嫂子她安息吧,不要打擾她了。”
黃江流淚流滿面,饒是白卓知道他是在演戲,這假戲真做,也讓白卓心生感動,暗暗佩服這個黃江流。“你們不要攔我,我就要見麗雅!”
“黃先生,不要打擾死者的輪回路。”那個坐在一旁打坐的道士突然開口。
黃江流選擇相信了白卓,當然不會住手。他狠狠一咬牙,說:“王坤師傅,我就要見我老婆,這葬禮,辦不辦也無所謂了!”說完,他就要去掀開棺木。
這個王道士朝不遠處的兩個陰陽師使了個眼色,那兩個陰陽師會意,拿出一張符咒,低念咒術,突然,靈堂裏怪風大作,一時間房間裏黃紙紙灰到處亂飛,也吹的人們睜不開,不少人吓得驚叫連連,直呼鬼魂作祟。
可黃江流還是執意要打開冰櫃棺木,黃江流畢竟是黃江流,那王坤也不好阻攔,隻好任由他動作。黃江流推開棺木,将穿着旗袍的肉身抱了出來,房間裏的人都吓得退了出去。
王坤拍着桌子叫道:“黃江流,你這是作孽啊!小心你老婆在地下不得安甯,你是要遭殃啊!”
“滾,滾!你們都給我滾!這葬禮,我不辦了!快滾!”
“boss,這樣不太好吧,王道士是海城有名的師傅,boss現在放手還來得及,人死不能複生,boss請節哀。”
黃江流抱着他妻子的肉身,猛地回頭,眯眼盯着他的貼身司機兼保镖,眼神陰狠,說:“小趙,我是你老闆,你是聽我的,還是聽别人的?”
小趙被黃江流吓了一跳,“抱歉,boss,我這就安排客人們離開,這葬禮不辦了。”
靈堂上隻留下黃江流,白卓,歐陽詩蕊,王坤道士,還有另外兩個陰陽師。黃江流說:“三位先生,真抱歉讓你們白走一趟,不過這費用,我會一分不少的打到你們賬戶上的,請回吧!”
兩個年輕的陰陽師沒說什麽,而王坤道長卻冷哼一聲,“黃江流,小心遭報應!”說完,他就甩袖離開了。兩個陰陽師也不留痕迹的跟着走掉了,隻剩下白卓和歐陽詩蕊。
“噗通!”黃江流抱着他老婆的肉身,再次跪在白卓身前,痛哭流涕,“白先生,救救我的老婆吧!”白卓和歐陽詩蕊都被黃江流的動作吓着了,上前扶起黃江流。
“黃老闆,人都走完了,先把嫂子放回去吧,雖然嫂子可能沒死,但少了三魂七魄,肉身停了機能,細菌進到身子裏邊,還是會爛的。”
黃江流一聽,趕忙将他老婆放回冰櫃棺木,蓋上了蓋子。“白先生,接下來該怎麽做?”
“我們做些準備,引蛇出洞!”
……
晚上十點多,白卓在别墅北面設下桌台,“北”通“背”,有“陰”的意思,而桌子上鋪了黃布,香爐放在正中,上面立着四柱香火,意在招魂。仔細一看,那四柱香上面,還塗了點點鮮血。
“白先生,這樣子,真的有用麽?”
“應該有用,那人要害你,你退了葬禮,那人一定心生疑慮,我想,他絕對會趁勢在今夜對你下手,我在香上面塗了君浩的鮮血,君浩是先天陰陽眼,到時候可以擾亂背後操縱者。這樣我們就大有勝算了!”
“那……要是輸了呢?”
白卓橫了黃江流一眼,沒好氣說:“要是輸了,我倆就下去見閻王吧……話說,詩蕊姐,你怎麽還不走?”
“我不走,你畢竟是我請來幫忙的,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情,我活着也是愧疚。”
白卓内心感動,終于下了一個決心,這件事情了拉之後,他要追求歐陽詩蕊!
……
午夜三刻左右,也就是十二點多,歐陽詩蕊抱着已經睡着的黃敏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着哈欠,黃江流也是抱着睡着的小兒子,神情忐忑。白卓在外面擡頭看看天色,暗叫糟糕,原本被烏雲遮住的月亮,不知什麽時候露了出來。日主陽,月主陰,子時本就是陰氣最重的時刻,這時候竟然月光大盛,鬼怪的實力恐怕要大增!
“哇啊!”突然,别墅周圍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叫聲,片刻後,啼叫又變成“嘻嘻嘻……”的笑聲。
“來了!”白卓深吸一口氣,低沉自語着。
“嗚嗚嗚……”聲音又變成了哭泣聲。
這聲音就像六零年代的老舊唱片機一樣,嗚嗚作響,歐陽詩蕊坐在房間裏聽得冷汗直冒。黃江流也是,雙腿直哆嗦。白卓知道,這是鬼怪慣用的伎倆,尋常人看不見鬼怪,如果心志不堅,吓都被吓死。不過對付陰陽師,尤其是開了陰陽眼的陰陽師,這作用就不是很大了。而白卓對于鬼怪卻是“能看能摸”,對他的威脅就更加不大!
“爸爸……你爲什麽不救我?嗚嗚嗚……”
“我要報仇!”
“老公!救我!”
“黃江流……我死的好慘~”
“吃,吃,我要吃了他!”“我聞到了先天陰陽眼的味道!”
“老公……救我……吃了那小孩的眼睛,吃了他!”
……
别墅周遭聲音回響不斷,白卓眉頭皺起形成一個川字,隐隐有些擔憂。他發現,真正作惡的并不是黃江流三年前那夭折的孩子。白卓翻閱過很多古書,根本就想不起來什麽鬼怪能吃下那麽多個靈魂,竟然還能共存!他憑借對靈體的敏銳感知,聞聲找到了那隻鬼怪。
“我的天!”白卓大驚失色!他看到了什麽?這東西的身體長得像羊又像豬,脖子上卻長了一個人臉!臉上卻空白一片,沒有眼睛沒有鼻子,隻有一張血盆大口!它的嘴唇上翻,嘴裏全是猶如尖刺一樣的牙齒,交叉排列,帶着斑斑血迹。它有四條腿,但是腿上卻全是人的手!這是白卓至今爲止,看到的最惡心最恐怖的鬼怪了!
這東西“看”向白卓,沖着他咧嘴一笑,張開血盆大嘴,就朝白卓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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