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魏摸了摸胳膊,“到底是山裏,氣溫有點低。”
查仁忠笑了笑,點着一支煙,輕輕的吐向石壇。
鐵鏈竟然發出了輕微的抖動聲,石壇中央,陡然浮現出一個匍匐的身影。
啊!
小魏吓的後退一步,冷不防被地上的石頭絆倒,跌倒在地,坐在地上,連着後退了兩三步。
匍匐的身影吃力的支撐起來,擡起頭,赫然是一位女人,隻是看起來萬分憔悴,瘦弱的隻剩一層皮。
她看着查仁忠,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你來做什麽?”
“朋友不信鬼,帶他過來看看。”查仁忠想必是看習慣了眼前的女人這副可憐模樣,平靜的說道。
女鬼看向地上的小魏,小魏啊的怪叫一聲,滾到了一邊,避開女鬼的視線。
女鬼難看的笑了,“鬼有什麽可怕的,人比鬼可怕多了。”
小魏大膽的轉過臉。
四根鐵鏈醒目的穿透在女鬼的身上,女鬼身體的每一次用力,都會帶動鐵鏈微微作響。
确定女鬼不會撲過來,看到王志輝和吳大慶輕松的模樣,小魏鼓起勇氣站在了吳大慶的身邊。
“查大軍呢,我要見他。”女鬼看着查仁忠說道。
“他不會見你的。”
“這個負心漢,他敢把我鎖在這裏,讓我自身自滅,爲什麽不敢來見我?”女鬼罵道。
“你再亂講,别怪我不客氣!”查仁忠皺眉說道。
“混賬!敢對奶奶這麽說話,就是你爸來,她也不敢這樣和我說話!”女鬼突然厲聲喝道。
“放屁!”查仁忠罵道,“你害死了我奶奶,還敢在這胡說,小心我滅了你!”
“滅了我?”女鬼眯着眼笑道,“這麽多年,查大軍爲什麽不敢滅了我?因爲他心中有愧,你爸爸爲什麽沒有滅了我?因爲他知道我才是他親媽!你?在查家你算老幾,你敢滅了我?”
女鬼放肆的笑着,笑聲震的鐵鏈一陣亂響。
查仁忠忍無可忍,吐出一口煙氣,撞的女鬼重新撲倒在地。
看着女鬼吃驚的模樣,查仁忠惡狠狠的說道:“我爺爺死了,我爸被判了死刑,你說我算老幾?”
“查大軍死了?”之前還惡語相向的女鬼突然失去了力氣,軟軟的癱坐在洞裏,“查大軍死了?”
女鬼不停的重複着,猛然擡起頭,“他是怎麽死的?有沒有遺言?他的靈魂沒有出竅變成鬼嗎?”
查仁忠冷眼看着她,沒有做聲。
“還有你爸,你爸怎麽會被判死刑,他那麽聰明,就算殺人怎麽可能留下證據?”女鬼急切的問道。
“這和你有什麽關系?”查仁忠就是不回答,冷臉相對。
“我們走!”查仁忠不顧女鬼的詢問,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鐵鏈急促的抖動聲,查仁忠頭也不回,毅然決然的邁着腳步。
小魏聽着身後凄慘的叫聲,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女鬼趴在石壇上,大半個身子爬出了洞穴,手指插在石壇裏,拼命呼喊着。
小魏吓的汗毛直豎,趕緊轉回了頭,跟上了隊伍。
女鬼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重見的陽光灑在了身上,暖暖的,有種安全的感覺。
三人摸了摸胳膊,看着查仁忠冰冷的臉,不知道怎麽開口。
回到屋裏,茶還沒涼,來去不久,卻好像經曆了很長時間。
小魏抿了口熱茶,舒服了許多。
“這下信了吧。”王志輝問道。
小魏點點頭,忽然左右看着,擔心道:“這裏不會也有鬼吧?”
“膽怎麽這麽小,哪有那麽多鬼?”吳大慶罵道,其實他自己也被剛才的女鬼吓的不輕,那簌簌的鐵鏈聲仿佛還回蕩在耳邊,混合着女鬼的慘叫,今晚肯定是睡不好了。
“仁忠,她在你們家很多年了?”王志輝小心翼翼的問道。
查仁忠喝了口茶,臉色好轉了些,說道:“很久了,我出生前就在那了。”
“那個地方爺爺不讓去,我也是聽家裏人說的。”
“這個女鬼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了我奶奶的身,冒充我奶奶和爺爺過日子,女鬼妖術高明,我爺爺也一直沒發現,直到生産的時候。”
“那時候還都是在家請接生婆生産,可怎麽也生不下來,還是我太爺爺發現了奶奶的異樣,把女鬼拘了出來。”
“孩子是順利生出來了,但是奶奶受了折騰,沒多久就走了。”
“太爺爺大怒,一下子處死女鬼太便宜,就把她困在了石壇裏。”
“後來我爸一直學不會混元精氣,太奶奶就說我爸是女鬼的兒子。”查仁忠臉色黯然,“這都是喝完酒聽我二叔說的,我也不清楚真假。”
“不過石壇那一直是禁地,我也是長大之後趁着爺爺和爸爸不在家,偷偷去過一兩次。”
三個人好像在聽一段人鬼孽緣,各自唏噓着,腦補着凄慘的畫面。
三人雖然沒有評價,但都身爲男人,心裏暗自認定,查大軍和人家處了那麽久,共赴巫山都無數次了,即使事後知道換了人,也還是會有感情的,隻是這份感情夾雜着欺騙。
恐怕查大軍自己也不知道最後到底愛的是哪一個,更不敢承認對女鬼的感情,這不符常規,不符倫理的感情會是他一生的禁忌。
“這件事我也隻是聽說,你們也不要随處提起。”查仁忠給大家添了茶,提醒道。
三人慌忙點頭答應,這可是醜聞,誰也不願被其他人知道,何況老人已經仙逝,可不能再壞了生後名聲。
這個世界好亂啊!
小魏捧着茶,沒滋沒味的品着,心生感慨。
王志輝的電話突然響了,一看,竟然是胡藍藍的,王志輝小心的撇了眼查仁忠,接了電話。
“什麽?你怎麽知道的,對,是我在負責。在江州?你确定嗎?看仔細了沒有?好,好,你把車牌号發給我,我先查查,哎,哎,謝謝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