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刀無顔亦無言,對銷魂香的需求已經快要壓垮他僅剩的一絲理智。
王飛仰頭看着父親一動未動,表情逐漸猙獰,内心閃過一絲異樣。
高文武暗暗捏住劍柄,警惕的觀察着清風。
身後的小弟們雨帽下戴着的是統一的黑色墨鏡,這是吳峰搞出的玩意,可以讓正常人看到鬼魂的輪廓,雖然所見不甚細微,卻可以找到攻擊的目标。
己方的鬼魂已經接受了命令,不準隐身,以免被自己人無差别攻擊。
雨水中豎起的砍刀上淺淺的刻着細微的痕迹,這也是吳峰的手筆,鑽研了多年父親的筆記,在今天算是子承父業的畢業禮。
雙方靜靜對峙着,雖然暴雨如瀑,卻仍然掩蓋不了火藥的氣味,即使是再潮濕的天氣也能将導火索點燃。
而誰也沒有想到,打破這份對峙,點燃這根導火線的竟然是王金刀。
就在雙方神經繃緊,等待着出戰的信号時,王金刀突然怒吼一聲,暴走一般沖進了對方陣營,真真如同一隻惡鬼,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掉了對面一隻鬼的半邊身子,吹響了戰鬥的号角。
王飛不再猶豫,揮舞起父親的金刀,大吼一聲,“殺!”沖進了群鬼裏,一把金刀如同磨盤甩着雨水碾壓過去。
清風帶來的群鬼都是跟随了多年,修爲不弱,比徐彪短期召集的要強上一頭,眼看着初戰之時占了上風,清風得意極了,嘲笑道:“一群白癡,和鬼打架,還弄了這麽多普通人來,助威啊?”
話音未落,被清風譏笑的普通人加入了混戰中,刀刀不落空,且每刀都能劈的己方鬼影晃動,鬼體不穩,優勢瞬間反轉。
“難道是吳家的兵器?”清風大吃所驚,當年就因爲托大,在吳家的兵器上吃了大虧,沒想到吳工匠死後,衣缽竟被傳承了下來。
沒空給清風細想,高文武和王飛兩位主将一把碧劍、一把金刀在群鬼裏砍出了一片空白地帶,血性激發,惡鬼輕易不敢上前。
“迷神、附身!”清風急了,大聲的布令道。
對方的普通人雖然身有利器,可是畢竟是普通人,在靈魂方面肯定是不堪匹敵的。
清風指令剛下,王飛這邊的厲鬼就糾纏了上去,不讓他們有機會施展迷魂之術。
一直作壁上觀的清風親自出馬了,鬼風凄淩,呼嘯着撲了上去。
一道金光止住了他的去勢。
“想攔我?就憑你?”
清風絲毫不把王飛放在眼裏,一道鬼爪抓向王飛,王飛打了個寒顫,胸口上赫然出現了一道黑爪印。
一擊成功,清風不再耽擱,沖進了混戰圈。
“怎麽樣?”高文武發現了王飛這的異樣,趕了過來。
“沒想到這老家夥這麽厲害。”王飛捂着胸口念念有詞,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黑爪印消淡。
“沒事了。”王飛站直了身體,看到清風在群鬼裏橫沖直撞,已經撕裂了兩隻己方的厲鬼,“得把清風解決了,不然赢不了。”
“你爸那怎麽辦?”高文武看着王金刀狂若瘋癫的四處撕咬打鬥着,兇悍的戰鬥力也是不容小觑。
“一并收拾了。”王飛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沖了上去。
唉,高文武歎了口氣,摸了把臉上的雨水,冷峻了面容,提劍奔了過去。
“你聽,外面已經打起來了,很是熱鬧啊。”魃輕聲說道。
“我的耳朵沒你的好,聽不見。”徐彪依舊笑着,好像在聊一件開心的事。
“那咱們是不是也可以開始了?”
徐彪擺了個請的手勢,雙方人員散了開來。
“等一下!”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大家的目光聚集了過來,是查大軍。
“是不是先把我兒子放了。”
“你看我,都忘了。”魃拍了拍腦袋,好似真的剛想起來一樣。
“把人給他們。”
查洛像隻落湯雞,被一腳踢了出來,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
查大軍心疼的趕忙跑了過去,把查洛攙了回來,不理會其他人,徑直帶到了隊伍的最後面,給他解開手上的繩子。
查仁忠看着形象凄慘的父親,内心不禁有些動搖,這是裝的嗎?如果不是,自己竟然糊塗到懷疑父親是這樣的人;可如果是,那該多麽可怕。
查仁忠扭過頭,不敢再看,生怕會忍不住上去問個明白。
胡藍藍悄悄捏住查仁忠的手用力握了一下,柔軟的溫度和恰到好處的力度讓查仁忠略微安心了一些,遞給胡藍藍一個放心的眼神,把心思拉回到了眼前。
出雲和胡十八終于松了口氣,查洛沒事就好。
視線重回眼前,交鋒一觸即發。
徐彪給出手勢,身後的小夥子們慢慢散開,做好了沖鋒的準備。
魃身後的僵屍隊伍也活動開來,擺好了架勢,鄧老頭的四口黑棺材放在地上,鄧老頭坐在一口棺材蓋上,翹起二郎腿,眯起小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局勢,身邊的僵屍早已收起了黑傘,像一名保镖,靜靜的站在鄧老頭的身邊。
“上!”徐彪終于發出了指令。
讓人意外的,徐彪的隊伍齊刷刷的向後退去,一下子把他們幾人突顯了出來。
徐彪幾人驚慌失措的跟着向後退去。
“哈哈哈!”魃驚喜的大笑道,意氣風發的大吼一聲,“上!”
僵屍的速度雖然不快,但一群僵屍穩健的壓迫過來,和徐彪的後退相比,氣勢兇狠多了。
徐彪的隊伍像被打散的流水,四散流開,僵屍轉眼就占據了他們之前站立的位置。
“一群慫人!”比想象中的順利太多,早知道這樣,還計劃個屁呀,直接沖過來不就解決了,魃可謂是志得意滿,春風得意,嚣張的沖着對面笑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