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仁忠不敢想象自己一直在追查的幕後人竟可能會是自己的父親!那個害死瑤瑤的幕後黑手竟然是認同瑤瑤做自己兒媳婦的父親!
父親的面貌在腦中模糊了,那張斯斯文文的學者臉扭曲成了惡魔,兇狠的眼神,冷峻的面容,是那麽的陌生,那麽的無情。
當初自己還天真的把老紀的情況告訴他,他趕來寶縣會見的老朋友恐怕就是老紀吧,又或許是夥同别的老朋友救出的老紀?
父親,你究竟隐藏了怎樣的另一面,你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時間上的巧合像是最合理的解釋,解釋下的猜測是錯綜複雜的大網,網裏緊緊纏繞的是親情,是陌生,是回憶,是未知。
查仁忠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眼睛幹幹的,有些癢,喉嚨也是幹的,這種感覺,說不清是被欺騙還是被無視,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失望,說不清是心酸還是心痛。
“仁忠,你怎麽樣了?”看到坐了許久未動的查仁忠終于有了動作,胡藍藍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查仁忠勉強的笑了下。
“我有點想不通,我父親做這些事,是什麽樣的動機?”查仁忠皺着眉,回複了絲絲理性。
“對啊,查叔生意成功,不缺錢,家有賢妻,生活穩定,沒必要趟這種渾水啊。”胡藍藍一起分析道。
咳咳,王志輝輕聲咳嗽了一下,插嘴道:“你們是關心則亂,陷入了思考的死胡同,很多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動機是很簡單的,也許隻是旁人不經意的一句話,也許隻是覺得生活太無聊,也許根本就沒有原因。”
“什麽犯罪嫌疑人。”胡藍藍責備的說道。
“不好意思,職業習慣,嘴秃噜了。”王志輝打着嘴,賠笑道。
查仁忠沒有在意,“我希望在那天能夠聽到他親口解釋。”
“仁忠……”胡藍藍握住了查仁忠的手,希望能給他力量。
查仁忠感謝的笑了笑,堅定的說道:“所以一定要把魃給封死,讓他們無法翻身。”
車上的人終于舒出一口氣,放心了。
“接下來的問題是怎麽和二叔講這件事情。”
查仁忠又陷入了難題。
再長的路也有盡頭,再慢的車也終将停下,磨磨蹭蹭的開到了酒店停車場,四人魚貫而出,聚在了查仁忠的房間裏。
“我真沒事。”查仁忠慘然的笑道,明顯的言不由衷。
“晚上喝一杯吧。”王志輝提議道。
“我給你們買菜,買酒!”吳大慶主動說道。
“我們出去吃。”王志輝說道。
“行,我負責送你們。”吳大慶難得的沒有抱怨。
“把我二叔他們叫上。”查仁忠突然說道。
“這麽快?”大家瞪大了眼睛。
“長痛不如短痛,早晚得說的。”
“好,我聯系他們。”
王飛和高文武昨晚失眠到後半夜才睡着,到了中午被回來的查峰吵醒了。
兩人看着查峰滿面紅光的滋潤樣,輪流數落了一番。
“怎麽樣?”數落完之後高文武賤賤的打聽着。
“什麽怎麽樣?”查峰明知故問,嘴角卻早已忍不住的笑了。
“裝聖人呢?”高文武看着查峰笑的猥瑣樣,砸了個枕頭過去,“瞧你笑的賤樣,舒服吧?”
“咳咳。”王飛被高文武的賤語嗆咳嗽了。
查峰轉頭不理會高文武,轉移了話題。
“你們昨晚去醫院了?”
“嗯。”
王飛和高文武不約而同的嗯了一聲,不說話了。
“怎麽了?”
看到這兩人突然低落的情緒,查峰心頭一動,問道,“不會是見到你爸了吧?”
兩人又是嗯了一聲。
女人的直覺真準呐,查峰心裏暗想。
“沒問清楚嗎?”看着兩人依舊低落的樣子,查峰奇怪的問道。
“一句話也沒說上,就跑了。”高文武歎氣道。
“什麽情況?”查峰更疑惑了,“他不願意見你們?”
高文武看了看王飛,不敢說出昨晚看到的情況。
哎……
王飛長歎一口氣,說道。
“昨晚我和文武去了醫院,跟着一隻剛成形的鬼,誰知道還沒跑出走廊呢,就碰到我爸了。”
王飛擡起頭,看着查峰,有些不齒開口,皺眉說道:“我爸正在吃……吃那隻鬼,啃了一半,上身都沒了,腿還在蹬着。”
查峰臉上的表情詫異極了。
“我爸看到我,剩下的那半截沒再吃了,扔下跑了。我追到樓下,他已經飛老遠了。”
“就這麽個情況。”高文武說了結束語。
查峰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事實在眼前,再怎麽辯解也是蒼白的,語言在腦中組織了半響,最終化成了一聲歎氣。
查峰也加入了唉聲歎氣的行列。
三個人抑郁寡歡了一下午,接到了王志輝請客吃晚飯的電話。
“走吧,喝點酒散散心。”查峰勸道。
在房間待着也是待着,三個人穿戴整齊,出去赴宴了。
“哇,這麽破費!”
三人走進了包間,不由得詫異道。
以前都是小飯館,今天竟然在酒店包間。
“撿錢了?”高文武說道。
“怎麽有點鴻門宴的感覺。”查峰笑道。
“坐,坐,服務員,上菜。”王志輝招呼着三人坐下。
三人狐疑的坐下,互相觀察着,想看出點端倪。
觀察了一圈,大家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特别是查仁忠,沒有了平日的活躍,臉上的笑容像是畫上去的,僵硬不自然。
胡藍藍頻頻轉頭,關心的眼神不時的看向查仁忠。
看來真有事。
點的是一桌套餐,很快,菜就上了個七七八八,等服務員離開了,王飛問道:“阿輝,什麽事搞的這麽神秘隆重,你不說我都不敢吃了。”
王志輝摸了摸鼻子,看了眼查仁忠,“是有點事情。”
三個人向前欠了欠身子,看着王志輝。
咳咳,王志輝咳嗽了一聲,“具體情況讓仁忠說給你們聽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