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兩大盒湯的鴨雜,捏扁的啤酒罐頭,沒喝完湯的泡面,咬了還剩兩口的面包,凳子,冰箱。
查仁忠突然回過頭,跨步邁過地上的垃圾,撿起地上的面包,忍着塑料包裝袋上的油膩,把貼在包裝袋上白色的标簽抹平,看清楚上面的字之後,查仁忠激動的跑了出去。
“看!”查仁忠揮舞着手裏的塑料袋,遞給王志輝。
王志輝疑惑着接過塑料袋,入手的油膩讓他皺了皺眉頭,當看到标簽上皺起的日期時,眉頭展開變成了興奮,不禁咧開嘴意外的笑了出來。
面包上的生産日期是昨天!
王志輝把包裝袋遞給王飛,剩下的人擠到王飛身邊湊起腦袋看着。
“這是……在鎮江買的……”高文武看着标簽上的地址,歪着頭說道。
“你說什麽?”王志輝把高文武拉了過來。
“你看這地址,鎮江嘛,這家店我去過,有個收營員才二十歲,笑起來很漂亮。”高文武想到了收營員的笑容,一眼桃花肯定的說道。
“出息。”吳大慶瞥了高文武一眼,心想肯定沒我的小美漂亮,想到了小美,吳大慶首先想到的不是小美的專業技能,而是掉了工資卡,挂失之後發現卡裏的三萬多塊錢已經被刷光了,想起來就心疼。
“徐彪不可能出現在鎮江……”王志輝試着理清思路,叙述道,“昨天他的幫手從鎮江趕過來,吃完飯趁夜搬走了。”
“這個幫手很可能是徐彪早年去鎮江的時候認識的。”
“他們是怎麽聯系上的?”
“去哪找呢?”王志輝不作聲,思考着。
“能追蹤到嗎?”查仁忠小聲的問胡藍藍。
胡藍藍無奈的搖搖頭,“這裏沒有私人用品,屋子裏的味道太雜了。”
“這裏有輪胎印。”王飛沿着售票室向前走了幾步,有了發現。
“是汽車。”王飛說道。
王志輝掏出了電話,“我找人去查查昨天夜裏前面街上有多少開過去的汽車,看有沒有可疑的。”
大夥在附近又檢查了一遍,沒有其他發現,才沿着路向前走去。
“這附近都是小巷,汽車拐不進去。”王志輝一邊走一邊看着路兩旁的建築,模拟着汽車的行進路線。
走到了接到盡頭,王志輝看着頭頂上的監控,略微松了口氣,汽車肯定會從這裏出去,這裏進出的車輛也不是很多,應該不難找。
“輝哥。”王志輝拿起手機,電話那頭響起興奮的聲音,“找到了!昨天晚上隻有一輛車出來,而且沒有牌照!”
“好!調出沿途監控,看車子停在了哪裏,我們馬上過來!”
挂掉手機,王志輝興奮的說道:“運氣真好,昨晚從這裏出去的隻有一輛車,而且還沒有牌照,我們現在就去監控室。”
王志輝親自開車,呼嘯着從街道上穿過,直接開進了交警大隊大門。
監控室裏,三名警察正在忙碌的調取着相關的監控,一個人觀察三個監控。
“看,這輛車沿着寶縣大道一直向東開,恐怕要上高速。”一名警察指着錄像說道。
“昨天高速路口還是有便衣的。”王志輝放心的說道,“每輛出去的車都要打開後備箱檢查的,何況還是輛沒牌照的車。”
“哎,車拐了,拐了。”另一名警察緊張的叫出了聲。
“這裏是工地,沒有監控。”說話的警察扭頭看向王志輝。
“他們不可能住工地的,再看看。”王志輝盯着監視器說道。
果然,沒一會,兩個人影從工地裏走出來了。
“看的清臉嗎?”王志輝眼睛都快湊到監控屏幕上了。
坐在操作台前的警察把聚焦調近,畫面變得模糊起來。
警察搖了搖頭,“再大就看不清了,不過大概體型可以出來是兩個胖子,是你們要找的人嗎?”
查仁忠在旁邊仔細看着,“應該是徐彪。”
“他旁邊的也是個胖子,去鴨雜店的也是個胖子,這下子應該沒錯了。”
王志輝松了一口氣,還好判斷的沒錯。
“這是去哪啊?”另一名警察困惑道。
屏幕裏兩個胖子晃晃悠悠的沿着牆走着,走着走着便到了縣政府中心的後牆邊上,參差不齊的樹枝從鐵欄杆的空格裏伸展出來,霸占了行人走道的空間。
“這不是新建的縣政府中心嗎?怎麽跑那去了?”吳大慶疑問道。
“哎呀,鑽進去了!”高文武站在後面叫了出來。
眼看着兩個胖子用手摸着欄杆,走着走着突然像變魔術一樣瞬間出現在了欄杆的另一邊。
兩個胖子,怎麽過去的?一屋子的人都沒搞明白。
沒明白沒關系,這兩個胖子躲進了縣政府中心這個事實可是清楚無誤!
“燈下黑啊!”查峰感歎道。
“膽子真大!”吳大慶咽了下口水。
“這政府中心也是徐彪建的吧?”查仁忠問道。
王志輝點點頭,雖然知道了徐彪的下落,可竟然躲在政府中心裏,這可不是說搜就能搜的,就算手續批下來,萬一沒搜出來,公安局可是在所有部門面前丢了臉,這個臉局長丢不起,黃隊也丢不起,更别說自己了,到那時候,估計第一個背鍋的就是自己。
王志輝皺着眉頭考慮着得失,吳大慶已經迫不及待的催促了。
“還等什麽啊?去政府中心抓人吧!”
“怎麽抓?”王志輝被吳大慶說的心煩,突然囔了起來。
“怎麽了?”吳大慶吓了一天,小聲道:“吼什麽?我又說錯了?”
“政府中心是徐彪建的,不知道他在哪建了暗室,我們大張旗鼓的進去,萬一沒抓到人,咱們局裏的臉就算丢盡了。”王志輝說出自己的顧慮。
大家都默不作聲了,王志輝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他畢竟隻是名普通的刑警,是一名下屬,不能與領導争功,但也不能搶着背鍋啊,隻是明知道人躲在裏面,卻不敢去抓,心裏着實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