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寶縣就有了吳大偉,把吳峰的老丈人給氣的,好歹吳峰家境殷實,初次上門直接帶了一本存折,老丈人和丈母娘看這女婿越看越順眼,出門臉上也帶笑了,逢人就誇自己家女婿有本事。
不過女兒未婚先孕的事不能讓鄰居知道,老兩口催着吳家把婚事給辦了,結完婚,吳峰帶着老婆回到了鎮江老家,過了半年,吳大偉出生了。
“要不是等你來,我會守着這地方。”徐彪汗如雨下,“夜裏走,最近盯梢的人少了。”
這一天不僅王志輝帶着一夥人在縣老街裏忙碌着,三個老頭也沒閑着。
三個老頭一早就趕到了兇殺案的現場。
“老鬼這輩子過的不錯啊。”三個老頭閑庭信步的在徐彪的城堡裏逛着。
“這麽有錢。”出雲眼珠子四處打量着,盤算着能不能找老鬼要點善款,茅山派的收入已經快支撐不了日常開支了。
查大軍沖着面前吐了兩口煙,第一口煙在眼前翻滾成人形,第二口煙如一柄大錘,重重的把煙霧裏的鬼砸成粉碎。
“老煙鬼,歇會吧,這種孤魂野鬼就随它去了,瞎操那份心。”胡十八勸道。
“習慣了。”查大軍揮了揮眼前的煙霧。
胡十八想再勸勸,出雲看了他一眼,胡十八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歎了口氣。
“到底是師從我茅山派,這地方選的不錯。”出雲手拿羅盤,四面轉着,啧啧贊道。
“上陽,看來還有個地下室。”出雲仿佛手拿地圖,四處轉悠着。
咚,咚,咚。
三個老頭沿着查仁忠走過的樓梯來到了地下室。
出雲看到地上翻開的棺材蓋,掏出玄光鏡,放進了棺材蓋上的圓形孔裏,不多不少,剛剛好。
“子鏡!”三個老頭面色嚴峻。
完整的玄光鏡爲子母鏡,是當年茅山派開山鼻祖陶弘景所鑄,傳承于曆代掌門,後子鏡被出雲鎮壓魃所用,鑲于棺材内,茅山派隻剩母鏡。
地上的棺材蓋明顯是子鏡鑲嵌的痕迹,讓他們震驚的不是子鏡,而是還有其他人知道子鏡的使用方法。
查大軍和胡十八看着出雲。
“你們倆看我幹嗎?”出雲不悅道。
“茅山派這些年跑下山的弟子不少吧。”
“那些都是俗門弟子,連玄光鏡是什麽都不知道。”出雲嘴硬道,心裏卻在回憶着,有沒有什麽内門弟子出走了。
“我更不可能了,我連我孫子都沒告訴。”查大軍說道。
“别看我,我看不上你們用的這些玩意。”胡十八昂着頭,不屑的說道。
“那就隻剩吳家了。”出雲思忖道。
“老吳沒過多久就死了,他兒子當時又不願意學這個,長大之後賣了老房子,下海經商了,吳家的傳承算是斷了。”查大軍說道。
“那會是誰呢?”三個老頭想破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管他是誰呢?抓住了不就知道了。”胡十八不耐煩的說道。
“先找哪一個?老鬼還是魃?”出雲問道。
“找老鬼吧,咱們三個老頭,加起來兩百多歲了,還打得過魃嗎?”胡十八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老胡,找人是你的強項,開始吧?”查大軍站到一旁,悠然的抽起了煙。
“我怎麽找啊?這屋子裏哪樣和老鬼沾邊啊?你要是說找魃,那還靠點譜。”胡十八囔道。
“要不就找魃吧,總不能白來一趟。”出雲捂住了鼻子,這地下室的潮濕味太難聞,趕緊弄完早點離開。
胡十八從衣袋裏掏出一隻小倉鼠,小家夥圓鼓鼓,毛茸茸,長滿了雪白色的毛,背上一根灰線,兩隻黑豆一樣的小眼睛長在前面,甚是可愛。
“老胡,你畫風怎麽變了呢?怎麽會養這麽可愛的倉鼠?還是隻銀狐!”出雲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倉鼠像個小雪球一樣滾進了棺材。
“你才是倉鼠!”胡十八沒好氣的回道,“沒見識,這是屍貂,僵屍堆裏養出來的,對僵屍特别敏感,渾身白毛是因爲從小就不見天日……”
“好了,好了,你不要解釋了。”出雲攔住了胡十八,再美好的東西經他嘴裏說出來都覺得惡心。
小雪球從棺材裏滾出來,繞着地下室轉了一圈,蹦蹦跳跳的向地面上跑去。
三個老頭緊緊跟着,出雲跑的最快,小雪球還沒滾出來,他已經站在屋外深呼吸了。
叽,叽。
屍貂跑到門口停住了,轉身沖着胡十八叫着。
“怎麽了?”出雲又跑了回來,緊張的問道,“魃不會還在屋裏吧。”
胡十八白了他一眼,“瞧你膽小那樣,屍貂不喜歡陽光。”
胡十八把屍貂揣回懷裏,大步向前,“跟我走吧。”
“老胡,走的對不對啊?”
三個老頭步行,從郊區走進了縣城。
出雲滿頭大汗,花襯衫潮濕的貼在身上。
“魃不可能躲在鬧市裏吧,那哪藏的住啊。”出雲置疑道。
“哪那麽多廢話,嘴不幹啊,你看人老煙鬼,一句話都沒有。”胡十八擦了下臉上的汗,不悅道,“屍貂給的反應是不會錯的。”
寶縣的環衛處建在距離寶縣商業街不遠的内城河旁,兩層高的小樓白磚綠瓦緊靠着橋墩,遠遠望去,不明白的人還以爲是公共廁所,環衛處門口的大片空地上擺放着清潔車和垃圾裝運車,剩下的空地被附近居民的私家車所占據。
三個老頭站在了環衛處門口,擡頭看着門上的字。
胡十八順着屍貂的指引,來到了一輛三輪垃圾車旁。
“魃在這裏?”一直沒說話的查大軍咽了口唾沫,潤了潤冒煙的喉嚨,出了聲。
“老胡啊,你讓我們跟着你走了這麽遠,我皮膚都曬黑了,你不要告訴我魃到這來當清潔工了。”
胡十八沒有說話,暗自思考着,不應該啊,屍貂怎麽會出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