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寫檢查三個字,吳大慶渾身無力,上學的時候作文連字數都湊不足,現在還要寫深刻的檢查,還要描寫工作的艱辛,奶奶的,吳大慶揉着後腰,是挺辛苦的。
查仁忠和查峰一間房,胡藍藍住在隔壁,最後一間王飛、高文武和小李一起住。
高文武滿肚子的抱怨,“怎麽我們三個非得擠一間?”
“我照顧仁忠,你照顧阿飛,對不對?”查峰理直氣壯。
“小李子怎麽不和你們睡。”高文武嗆聲道。
“來,來,來。”查峰把高文武摟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你也看見了,仁忠和藍藍經常要商量事情,小李子來多不方便。”
高文武白了查峰一眼,“我覺得你才是最大的不方便。”
說完哼了一聲,沒好臉色的招呼小李進屋。
“要不我單獨住一間,我自己掏錢。”小李尴尬的提議。
“想的美。”高文武一把拉過小李,“這間房費你付。”
查仁忠把一隻小袋子交給胡藍藍,裏面是瑤瑤的内衣。
救人得争分奪秒,雖然知道胡藍藍坐了這麽久的車很累,查仁忠遞上不好意思的神情,“等結束了我一定好好感謝你。”
“沒事。”胡藍藍依然如舊的笑容,接過袋子,關上了門。
“藍藍真是個好姑娘。”查峰在旁邊忍不住說道。
“二叔……”
查峰歎了口氣,無數的緣分,隻有一個是剛剛好,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于時間的無涯荒野裏,遇上。
胡藍藍躺在床上,喘着粗氣,蠱蟲剛剛回來,已經找到了瑤瑤的大概位置。
胡藍藍休息妥當,敲開了查仁忠的房門。
查仁忠和查峰一直沒睡,等着胡藍藍的消息。
“怎麽樣?”查仁忠一開門就着急的問道。
胡藍藍點點頭,“找到了。”
三個字如同最美妙的音樂,讓查仁忠忍不住笑出了聲,笑聲充滿快意,滿腹的擔心終于找到了發洩的途徑,查仁忠精神煥發的帶頭走了出去,砰砰砰,用力的敲響了高文武房間的門。
“又怎麽了?”小李剛睡着,揉着惺忪的眼睛,奇怪的問道。
“哪那麽多廢話。”高文武着急救人,不耐煩的說道。
小李閉了嘴,心裏打着算盤,行動太快了,紙人還沒偷到,老紀臨走前給了自己一個寶縣的地址,這幫人看的太死,沒機會溜,萬一他們真找到了老紀,自己和他們出現在一起,就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了。
小李四處看着,再不跑就沒機會了。
“大哥,你們這到底是去哪啊?我開了一天的車,我想睡覺。”小李可憐兮兮的道。
五個人站在電梯了,各想心思,沒人理他。
“大哥,你們不會去做危險的事情吧,我真不敢去啊,大哥……大姐……”小李看沒人理他,轉身向胡藍藍哀求道。
“哎呦,我肚子疼……”電梯門開了,小李誇張的捂着肚子跟在高文武身後,大呼小叫。
“行了行了,你把車鑰匙給我,滾回去睡覺去。”小李如遇良藥,肚子一下子不疼了,遞過了鑰匙腳步輕松的跑回了電梯。
電梯關門之後,裏面清晰的傳出一聲痛叫聲。
高文武微笑着抽出捏住紙人的手。
小李跑進房間,仔細的關上門,撥打電話,響兩聲挂了,再打,響三聲挂了,再打,響兩聲挂了,再打,通了,電話裏傳來老紀熟悉的聲音。
“老闆,我已經到寶縣了,是和他們一起來的,晚上他們把我給綁走了,對,他們現在出去了,我裝肚子痛沒去,他們很着急的樣子,不知道要去哪裏。哎,好,好,對,開的就是咱們的車。對,對,是這個車牌。”
挂掉電話,小李輕松的躺在了床上,打開電視,電視上正放着《餘罪》,小李感同身受的感歎了一句,“做卧底真他娘的不容易啊!”
查峰開車,在胡藍藍的指示下,很快就駛出了市區,由于道路不熟,強行掉頭,便道惹的不少車輛狂按喇叭,不少司機伸出腦袋破口大罵。
王志輝帶着耳機,聽着指揮部的指揮,也跟着做了不少違章的行爲,聽着車窗外司機的叫罵聲,王志輝心裏也在咒罵着指揮部,這幫孫子會不會指揮,感情違章不扣錢啊!
指揮部也在罵着查峰他們,會不會開車啊,怎麽專挑違章道路開啊,看不懂單行道和雙行道啊!
“到了。”車子停在了運河堤上,晚上河堤的風格外的猖狂,吹的連煙都不容易點着,胡藍藍一頭長發淩亂的飄在風中,胡藍藍利索的紮起馬尾,向河邊走了幾步。
河堤下面堆的都是石子,一堆一堆的連綿在一起,石子堆的頂尖和堤面平齊,男孩子們白天從河提上助跑,奮力的跳到石子堆上,比誰跳的遠,然後像滑雪一樣從頂端滑到地上,再白的衣服也玩成了灰色,回家免不了被父母一陣訓斥加體罰,可是第二天勇敢的小夥子們依然玩着這款自主研發出來的男子漢的遊戲。
高高的運輸機靜靜的停在石子堆中間,發動機還殘留着蘇醒時的溫度,像一頭巨大的鋼鐵怪獸,豎着長長的尖角,在夜幕下沉沉的睡着。
胡藍藍跑下河提,站在小碼頭上,舉目四望,蠱蟲追蹤的感應就在這附近。
查仁忠等人跟着追了下去,四處找尋着。
河邊有兩間小房子,是白天工人的休息場所,晚上也充當了保衛室,看守着滿地的石子,不過保衛室裏沒人,看守的人員家都住在附近,要偷運這麽多的石子需要機器,這麽偏靜的地方,别說是機器聲,狗叫一聲都能傳出去老遠。
王志輝早早的關了燈,把車子開到上堤的斜坡上,遠遠的看着幾個黑影在堤下四處尋找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