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符紙飛到一半停住了,準确的說是貼在了半空中,原來屋子中間有一塊透明的玻璃,玻璃上密密麻麻的小孔,可以把聲音傳播過去,卻能擋住符紙。
老紀仍然肆無忌憚的笑着,慢慢站了起來。
“難得講了這麽多老底,真是痛快啊,本來還想再講點的,看來你們是沒耐心聽了,也罷,等你們死了,咱們還有的是時間。”
“一堵破玻璃有個毛用。”高文武一劍砍了過去,叮的一聲,玻璃毫發無損。
王飛看出玻璃的不平凡,運足氣,雙臂高舉,大刀劈下,铛,玻璃晃動了一陣,仍然沒有破碎。
“這是納米材料,納米,懂嗎?”老紀嚣張的說道,有種大仇得報的解氣:“玻璃承受的力道會迅速被成百上億的顆粒吸收掉,就你們這股蠻勁,砍一年也沒用。”
要是胡藍藍在就好了,那些小洞剛好讓她的黑豆鑽進去。查仁忠想起了胡藍藍,有些後悔沒叫上她。
“好了,該我上了。”老紀一招手,數十隻鬼凄叫着現了身,從隔壁房子穿透過來,屋子裏的氣溫猛降,有如冰窟。
“卧槽,哪來的這麽多大鬼。”查峰罵道,每一隻至少有十年的鬼齡。
四人不敢放松警惕,迅速準備好了應付的手段。
高文武左手掐了個劍決,從劍柄摸到劍尖,寶劍赫然發出青蒙蒙的微光,這柄青雲劍内藏翠玉,玉石采自天山深處,堅硬如鋼,玉上由出雲道長親自刻上一串符文,外包精鋼,藏拙于内,本是出雲道長的佩劍,前兩年出雲又得到一塊寶玉,給自己重新打造了一柄寶劍,這柄就給了高文武。
高文武有師父的寶劍在手,信心十足,一躍出去打了頭炮,青光掠過,劃的大鬼身形蕩漾,遠遠的避開。
王飛的金刀可沒有高文武的青雲劍這麽好的材料,但也是王老爺子當年高價買的黃石摻雜精銅所制,跟随王老爺子走南闖北貼身的養了數十年,也隐隐帶上了一絲祛晦辟邪的精氣,王飛劃破手指,在刀背上飛舞了一串符文,嘴皮噼裏啪啦的念了一通,舉起金刀緊跟着高文武沖了出去。
王飛大開大合之間砍的一群大鬼避諱忌憚。
查峰和查仁忠就簡單多了,一人嘴裏叼着一支煙,把周身吐的如在與雲霧裏,拎起拳頭胖揍深陷雲霧的大鬼們。
幾乎是一對三,但也沒有落入下風。
“再不把看家本事拿出來,你們就等着魂飛魄散吧。”老紀坐在沙發上淡淡的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場上響起嘶吼聲,煙霧裏的大鬼身軀變得真實許多,一下子掙脫了煙霧,争先恐後的沖向查仁忠和查峰。
同樣的情況幾乎同時發生在了高文武和王飛的身上,本來躲躲閃閃的鬼魂一下子把實力爆發了出來,突如其來的攻擊打的大家措手不及,雙拳難敵四手,即使擋下了一兩隻大鬼,後面緊接着還有兩三隻沖了過來。
四人幾乎同時被掐住了脖子,窒息感沖擊着靈魂,還有四隻大鬼直接分别鑽入四人的身體,企圖搶奪四人的身體。
四人都不是劣質貨,感覺到危險的一刹那各自反應過來,保守住了靈台的清明,防止被侵占身體。
四個人的脖子上清晰可見的出現了黑色的爪印,爪印不斷擴大着,鋪滿了整個脖子,每個人都在張大嘴巴試圖吸進新鮮的空氣,然而卻是毫無作用。
查峰脖子上的爪印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胸口侵襲,當爪印延伸到胸口的黑色挂件時,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比之前蔓延更快的速度消失。
查峰重新呼吸到空氣,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着,一下子嗆的咳嗽起來。
身體裏還有一個靈魂在肆虐,查峰猛吸一口氣,嘴巴鼓鼓的,緊閉嘴唇,一口精氣逼向了靈台,從鼻子裏噴出兩條翻滾的白氣,一個疲憊虛弱的靈魂跟着從身體裏滾落了出來。
查峰扯下脖子上帶的黑色玉石,握在手心裏,揮拳擊中身邊的兩隻大鬼,被擊中的大鬼頓時陰氣流失,萎靡的逃離開去。
老紀在玻璃牆後看的眼神一亮,這黑色玉石竟然可以吸食陰氣,如此神奇的寶物之前卻聞所未聞,如果能把玉石裏面聚集的陰氣釋放出來,自己的實力肯定能夠暴漲數倍。
查仁忠此時正蹲在地上,和掐他脖子的大鬼互掐着。
身邊兩隻大鬼想沖進查仁忠的身體,卻隻是屢屢将查仁忠撞倒,入不了身體。
查峰想起查仁忠的滿背紋身,放心了,沖過去一通亂打,把幾隻大鬼都趕到了一邊。
查仁忠張大嘴巴呼吸着,對掐了這麽久,可憋死了。
王飛和高文武兩人也是自有妙法。
王飛緊閉雙眼,嘴巴翕合着念念有詞,頭上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滴下,脖子上的黑爪印蔓延到下巴就不再增加了,仿佛無形中有一股力量在與之對峙。
漸漸的,脖子上的爪印有了增長的迹象,體内的大鬼折騰的夠兇,讓王飛無暇顧及身外的鬼魂。
王飛突然睜開眼睛,拿起金刀,用寫有符文的那面刀背砸向自己腦門,嘴裏同時大叫出一聲怪異的音符。
嗡,金刀顫動,一道鬼魂終于從體内被拍打而出。
查峰和查仁忠這時候趕了上來,噴雲吐霧把王飛身邊的大鬼們擠到了一邊,王飛大口喘着氣,結果被身邊的二手煙嗆的直咳嗽,淚如雨下,抱怨道:“下次少吐點,差點把我嗆死。”
“高哥怎麽睡着了?”查仁忠看到高文武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問道。
“放心吧,好歹也是出雲的關門弟子,沒那麽容易死的。”王飛毫不擔心的說道。
高文武此刻已經用上了閉氣的功夫,這麽多年的内家功夫可不是白練的,任由爪印在身上肆虐,高文武默念茅山道經,面對面的與體内的大鬼對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