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子幾十年前在義莊憑着一身血氣與一把金刀,硬是砍盡三十隻惡鬼,從此揚名。”查仁忠緩緩開口,“十年前,王老爺子的金刀傳給了他的兒子王大膽。”
查仁忠看着道士手中的金刀,“王大膽生的是女兒,今年才三歲,你拿着把金刀,自稱是天津王家人,你是王老爺子呢,還是王大膽呢?”
道士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我這身道術學自王家,這金刀就是模仿的王家金刀做的,要是别人,他敢嗎?”
“這王家本事向來是一脈單傳,王大膽最近吃素,準備生二胎。”查仁忠繞着道士看了一圈,湊近了說道:“你不會是王老爺子的私生子吧,這麽大的秘密我得通知王大膽一聲。”
查仁忠說着掏出了手機。
哎,哎。看查仁忠真的在翻電話,道士站不住了,也顧不上升起,急忙拉住了查仁忠的胳膊,他看不出來查仁忠是真認識王家人還是假認識王家人,但看他說的挺像那麽回事,不敢不信。
“我。。。我是在茅山學的道術。”道士低頭說道,“但是茅山今年來名聲不響,我就打着金刀王家的名頭招攬點生意。”
“茅山?”胖子等人眼睛一亮,在電影裏茅山可是赫赫有名啊。
得知自己上當受騙的吳建華剛想發飙,一聽道士師從茅山,轉臉笑了,“大師也是生活所迫,畢竟還是師出名門嘛。”
查仁忠轉了轉眼睛,問道:“茅山道術速成就業班?”
嗯。道士深深的低下了頭,蚊子般的哼了一聲。
任誰也看出來這速成班不是什麽正牌玩意兒。
“茅山也開就業班?”吳建華不敢相信的問道。
查仁忠點點頭,“近百年以家族爲首的捉鬼人迅速崛起,而茅山派後繼無人,一群老道士年歲已高,早已經不起折騰,但家大業大,每年的固定開支就有不少,爲了維持,就想出了辦培訓班這個法子。”查仁忠看着對面紅着臉的道士,“不過這培訓班也确實教了些驅鬼畫符的法子。”
查仁忠轉身看向吳建華,“但像你家這種能挪物搬人的鬼,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道士被查仁忠說的面紅耳赤,漲着一張紅通通的臉吼道:“不管怎麽樣,我還是會些道術的,你呢?光有一副口齒,有什麽用,這鬼是你說說就能驅走的嗎?”
查仁忠淡淡一笑,“我不驅鬼。”
道士一聽,臉上紅暈立馬褪去大半,胸膛也略微挺了起來,“沒本事還在這瞎顯擺。”
查仁忠頓了頓,接着說道:“我直接超度它們。”
道士張了一半的嘴唰的卡住了,捋了捋舌頭,“你師從何處?”
查仁忠不知道什麽時候點燃的一根煙,吐了一口,“四川,查家。”
“查。。。查家。”道士聽完之後竟然結巴了起來,蹬蹬蹬後退三步,驚恐的看着查仁忠,額頭上隐隐冒出冷汗。
查仁忠看到道士的反應,并不意外,淡然說道:“看來你還算有點見識。”
吳建華和胖子、梁羽在一旁看的不得其解,查仁忠隻是報了自己的姓,就把茅山速成班畢業的道士吓的冒冷汗,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查仁忠比這道士強多了。
吳建華不再理道士,笑嘻嘻的給查仁忠遞上一根煙,“大師,我家這情況您有辦法嗎?”
查仁忠老氣橫秋的接過煙,眼皮都沒擡,擡步向樓梯走去。
梁羽趕忙說:“領導,他工作起來就這個樣子。”
吳建華絲毫不在意,甚至有點高興,“不礙事,高人都是這樣的,他越是這樣,我心裏越有底氣。”說完立即趕了過去。
梁羽一副無奈的表情,人中畢業之後是不是學了心理學,這老神棍裝的氣勢十足。
“哎,你剛才怎麽那麽怕他?”胖子悄悄的問站在門口的道士。
“查家哎,誰不怕啊?”道士瞟了他一眼,低聲說道:“查家人個個心狠手辣,冷酷無情,毫無人性,簡直就是個劊子手,難怪他剛才說從不驅鬼,鬼碰到他們查家人必定會魂飛魄散。”
道士說的口若懸河,唾沫橫飛,胖子和梁羽相視一望,心想這道士不知道在哪聽說的傳聞,說的和查仁忠一點都不像。
查仁忠正低頭看着手上的小羅盤,一步一步的走上樓。
吳建華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胖子和梁羽跟在吳建華的後面,道士手握金刀,輕輕的跟在梁羽後面。
五人的隊伍像條小蛇,查仁忠是蛇頭,他停,後面也停,他随着羅盤左右轉身,後面的四人也跟着左右轉着,好奇查仁忠在看什麽。
在樓梯轉角,查仁忠一擡頭,眼前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濕漉漉的頭發一縷一縷的遮在眼前,皮膚是溺水的青色。
幾聲尖叫此起彼伏,接着是道士踩空滾落樓梯的聲音。
女人裂開了嘴,無聲的笑着。
道士摔的七暈八素,氣急道:“還不快跑,你們真不要命啦,這鬼能顯形,殺人隻是動動手的事。”道士從業這麽多年,還是第一回這麽真切的看到鬼。
吳建華聽了趕忙回身,推着吳大偉向下跑去。
女鬼猛的向前一蹿,把查仁忠也撞下了樓梯。
女鬼飄在樓梯上,看着查仁忠,有些納悶,剛剛是想穿過他的,怎麽撞上去了。
查仁忠爬了起來,咒罵了一句,吐出一口煙霧,煙霧把女鬼包裹了起來,看起來沒那麽吓人了。
女鬼在空中胡亂動着,卻怎麽也擺脫不了纏繞在身上的煙霧。
仔細一看,這女鬼挺着個大肚子,想來死的時候是個孕婦。
查仁忠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一把掐住女鬼的脖子,重重的撞在牆上。
清晰可聞的撞牆聲把地上四人人吓懵了。
生猛兩個字出現在了吳建華心裏。
道士對其餘人說道:“你看,你看,我就說他們查家人殘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