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仁忠點點頭,“小鬼。”
“驅。。。驅走了?”江木疑問的眼神看着查仁忠。
查仁忠搖了搖頭,“隻是趕走,還會來的。”
“那怎麽辦?”江木一臉哭相,“我還沒談過女朋友呢,不能就這麽死了。”
梁羽臉一抽搐,覺得這江木和吳胖子有那麽點相似。
“我給你屋子貼幾張符,保證它不敢再來。”查仁忠從包裏取出空白的符紙、筆、朱砂和一小瓶水。
倒了點水和了朱砂,查仁忠用筆沾了,左手将符紙抛上半空,鬼畫符一樣在空中畫好了一張符,如此炮制畫好了八張。
查仁忠畫符這活亮瞎了三人的眼睛,更是讓江木相信他是有法力的大師。
查仁忠右手連揮八次,軟綿綿的符紙就像撲克牌一樣飛到了八個牆角,這手絕活再次閃瞎了三人的眼睛,江木更是完全的相信查仁忠是有真本事的。
“好了。”查仁忠拍了拍手,“這間屋子短時間小鬼是進不了了,你放心的住吧。”
說完,查仁忠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師父,您這就走了?”江木攔在了查仁忠面前,稱呼不知不覺都變的像在套近乎。
“你想幹嘛?”梁羽和胖子看到江木攔住了查仁忠,擠了進來。
“不是,不是。”江木急忙擺了擺手,“師父,我一個人怕,您有沒有什麽法寶之類的?”
“法寶?”查仁忠想了想,一指梁羽和吳胖子,“給他們了。”
江木恍然大悟,難怪胖子住了這麽久沒事,轉身看向梁羽和吳胖子,眼睛發亮,“兩位兄弟,能不能把你們的法寶送給我?”
梁羽和胖子不約而同的捂住脖子上的珠子,退出了門。
“師父。”江木轉過身,有點撒嬌的味道。
“得,得,得。”查仁忠放下了包,“我給你畫張符,和他們的法寶程度差不多,你貼身放着。”
江木把查仁忠新畫的符用膠帶貼在了身上,掏出錢包,低聲問道:“師父,多少錢?”
查仁忠微微一笑,“算了,我弟弟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咱們相識是緣,好歹也吃過你一頓飯,這錢就算了。”
江木怕查仁忠一走了之,多少也想給點錢。
查仁忠環顧了下四周,“素來小鬼難纏,驅這種鬼,以你的經濟能力,是難以承受的。你的心思我了解,這樣,以後我們過來,你請我們吃一頓就行了。”
江木覺得查仁忠真正是個好人,連聲答應。
回到梁羽的房間,查仁忠倒在了床上,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累死了。”
胖子也湊到床上躺了下來,“人中,你這大神棍的功力又漲了不少啊,忽悠的那個江木一愣一愣的。直接讓他搬家不就好了嘛。”
查仁忠瞥了胖子一眼,“我得把這鬼的來曆摸清了啊,江木好不容易信我了,他搬走了,這鬼找誰去,我上哪捉鬼去。”
“感情你把江木當成誘餌啊,房子裏不是還有個女的呢嘛。”
“原來你的心思都在那女的身上。”梁羽笑道。
“那女的有問題。”查仁忠正色道。
“什麽問題?”胖子坐了起來。
梁羽拍打了胖子一下,“提到女的你就來勁。”
查仁忠撓了撓頭,“我也說不上來。”
“切。”胖子重新躺下,“也有你這神棍不靈的時候。”
吃過晚飯,胖子還在一邊唠唠叨叨的時候,查仁忠洗完了澡,在一旁收拾東西。
“要出去?”梁羽首先發現了異常。
“嗯。”查仁忠應了一聲,背起了包。
“胖子,鑰匙給我。”
“什麽鑰匙?”胖子疑惑道。
“你房間鑰匙。”
“你去我那住?”胖子覺得奇怪。
“嗯,有些事情光想是想不明白的。”查仁忠接過鑰匙。
“人中,我和你一起去。”梁羽關照道。
“放心吧,沒事,你們去反而礙手礙腳。”查仁忠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鬼我不怕,隻是有些事情得去一趟才能明白。”
“那你小心點。”梁旭和胖子目送查仁忠離去。
咚咚咚。
雖然有符貼在身上,江木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睡不踏實,突然聽到有敲門聲,吓的渾身一哆嗦,扯着嗓子問道:“誰啊?”
“我。”
聽到查仁忠的聲音,江木激動的像支大蝦一樣彈了起來,飛到門口開了門,熱淚盈眶:“師父,您來啦!”
查仁忠點了點頭,“我今晚住隔壁,可能會有點動靜,你安心睡覺就行。”
“好,好。有師父在,我就放心了,您就算敲鑼打鼓,我也睡的踏實。”
看到江木感激涕零的樣子,查仁忠有點好笑。
關上門,江木躺上床一秒就睡着了,果然是踏實無比。
查仁忠拉上窗簾,打開燈,皺着鼻子看着亂糟糟的屋子,用腳把地上的垃圾歸到一處,扯下床上的床單,從包裏抽出一塊幹淨的床單,是從梁羽的櫃子裏翻出來的。
接着從包裏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是透明的粘稠的液體。查仁忠用一支大号的毛筆蘸飽滿了在四面牆上揮灑着奇怪的圖形。
四面牆連同天花闆、地上都被查仁忠寫滿了,不過幾分鍾,液體就消失不見,查仁忠收起了盒子和毛筆,點燃一支煙,隔着牆看着最深處房間的方向,靜靜的沉思着。
最深處的房間,窗簾緊閉,隻有一盞幽暗的床燈提供了些許的光明。
削瘦的女人坐在床上,聽到隔壁的開門聲,眉頭蹙起,自言自語道:“怎麽又回來了,還真有不怕死的?”
女人擡起頭,對着空氣,冷哼道:“那個胖子脖子上的珠子有辦法嗎?”
空氣中發出刺耳的聲音,“沒辦法,不知道那珠子是什麽東西,讓我近不了身,今天白天還被他找來的幫手現了形,最外面一間不知道施了什麽法,我已經進不去了。”
“那就老辦法,吓走那個胖子,别以爲找了幫手就能萬事大吉了。”女人惡狠狠的說道。
夜深了,查仁忠已經早早的睡了一覺,打了個哈欠,悄無聲息的坐了起來,打開電視,将聲音調到最大,從包裏拿出個籃球,對着最裏面的牆不停的砸着。
江木果然睡的很死,酣暢的打着呼噜,一動不動。
另一邊的女人被吵的個頭暈目眩,破口罵到:“老娘還沒去收拾你,你倒嚣張起來了。”
查仁忠放下了籃球,側耳傾聽了一會,隔壁仍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查仁忠點着一根煙,心想:“如果是個正常人,再好的脾氣也該出來罵自己了吧?除非她有别的解決方法。”
查仁忠閉上眼睛,在眼皮上抹了兩道朱砂,四處打量着,黑暗中,牆上地上消失的古怪圖形浮現在眼前,像活動的魚,四處遊竄着。
不一會,一個小小的黑影從空調後面鑽了出來,查仁忠看的真真切切,正是白天在江木房間裏的小鬼。
小鬼慢慢的飄到天花闆中間,從上空俯視着查仁忠,快要斷掉的頭時不時的向下墜,小鬼兩隻手捧着自己的腦袋。
查仁忠閉着眼站在屋子中間,令小鬼感到奇怪,它四處飄着,發現查仁忠的腦袋一直随着它轉,難道他能看見自己?
小鬼并沒有那麽機靈,當它發現查仁忠沒有胖子身上讓它恐懼的珠子的氣息時,立馬迫不及待的向查仁忠沖了過去。
人在睡着的時候防禦最弱,鬼最容易上身。
就在小鬼快觸碰到查仁忠的刹那,查仁忠擡起雙手,一把抓住了小鬼,雙手上的符印紅光閃過,小鬼像被火燒的一樣身上發紅,袅袅陰氣從頭頂蒸發而出。
小鬼尖叫着想要逃出,查仁忠用力将小鬼砸到地上。
小鬼本能的向地下鑽去,卻發現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克制着它,以前暢通無阻的水泥牆怎麽也穿不過去。
小鬼飛起來向四周牆壁撞去,生生的被牆壁彈了回來。
查仁忠點燃第二支煙,雖然沒有睜眼,仍能感覺到他冰冷的目光注視着亂飛亂撞的小鬼。
小鬼就像被關在玻璃盒裏的鳥,以爲四處都是天空,但怎麽掙紮也飛不出去。
查仁忠不急不緩的吐着煙,沒吐出一口煙,小鬼的活動範圍就小了一點,一根煙抽完,小鬼被逼在牆角。
查仁忠慢慢走到它的面前,閉着眼睛俯視它。
輕飄飄的煙霧重重的壓在小鬼身上,小鬼奮力掙紮着,腦袋垂在了胸口,一雙眼睛倒挂着看着查仁忠慢慢走來。自從變成鬼,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感受到的恐懼彌漫全身。
“隔壁女的是什麽人?”查仁忠的聲音毫無感情。
小鬼痛苦的扭動着。
查仁忠一腳踩了下去,煙霧包裹鞋底狠狠地壓在小鬼的腦袋上。
“我不知道她是誰。”小鬼尖叫道。
查仁忠突然一腳,踢斷了小鬼的腦袋,圓滾滾的腦袋撞向了牆壁,彈到地上滾了幾圈,被查仁忠一腳踩住。
“我真的不知道。”小鬼的聲音從腳下傳來,“我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被人敲暈,醒來就已經死了,被裝在一個壇子裏到處走,出了壇子就看到這個女人,我想殺了她,可是打不過,隻能幫她到處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