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先到門口等着,這過程有點重口味,我怕你們晚上吃不下飯。”
“沒事,我倆沒那麽矯情,是吧大海。”
“嗯,是!”
“砰!”
那師傅聽我們說完,頭也不擡直接就把手中的錘子狠狠的砸在了屍體上,把我倆吓了一跳。你可不要以爲他是亂砸,這一步無論是對錘子還是對工人師傅的技術都是有要求的,稍微不慎就會把屍體弄得血肉模糊,雖說别人家屬是不會看到,但是回頭清掃起來也不是很方便啊,一般隻是把人體難以火化的骨骼敲碎,最高的水準就是骨骼破碎身體并無多大損傷。反正我知道這兒就兩個師傅做這活,一般人做必須得先學習。
不管是什麽錘子,這樣做難免還是會對人體的肌膚造成一定的影響,他們這麽搞,那人皮怎麽剝呢?我心裏一直裝着這個事情。會不會是因爲這兩具屍體太老了,皮膚也松弛了,所以就不用留着做人皮燈籠了?砸的差不多時,那師傅将兩具屍體擡到早就準備好的紙棺材中,利用傳送帶,将屍體運到煉屍爐中,瞬間大火淹沒了整個屍體,燒的“啪滋啪滋”響,聽說裏面一千多度的高溫呢。煉屍的過程也是十分恐怖的,首先是毛發,還沒完全進去就被烤糊了,接着就是皮膚,皮膚會燒的收縮起來,看着很緊繃的樣子,再過一會整個人開始發脹,就像被打了氣一樣。
先燒破的是肚子和頭部,肚子燒破有時候裏面的屍水會往外溢出,與火碰在一起發出輕微的呲呲聲,頭部最容易燒,很快就會露出頭骨。十幾分鍾後大火主要在肚子上面燒的最旺了,因爲肚子裏面的内髒器官也比較多。看上去很像故事中描寫狼吃人把肚皮掏光的樣子,肚皮看上去空空的,兩邊是兩排排骨,之間還有肌肉連接着,因爲溫度高,不停的有油吱吱的冒着,順着往下流,再過十多分鍾,身上附着的肌肉差不多燒完,整個人的骨架明顯的顯現出來,最難燒盡的是腦吧,腦燒的同時其水分也迅速蒸幹。不斷的縮小,但到骨骼都給燒斷燒裂成塊狀的碎片時,腦還是花生般大小的焦黑焦黑的冒着黑煙,拿鐵鋼釺撥弄擠壓也不爛,似乎還有點彈性,像橡皮團一樣。
聽這兒的工人說,有時候經常可以看到燒的屍體會稍微起身接着再躺下,有點像“詐屍”,那是因爲大火高溫,體内産生壓力,這也不難理解,我們平常燒一些塑料紙也會看到燒軟之後變得彎曲。還能聞到一股糊味,由于這裏常年都是火化屍體,所以我們在剛進來的時候都能聞到各種怪味道,在這裏常年做工的也都帶着口罩。全程大概一個多小時,爐門打開後裏面的台子燒的發紅,還有陣陣白煙,夾雜着烤肉燒糊的氣味。
這個時候不能馬上就把煉屍爐降溫,打開後讓其自然冷卻,過半小時以後就可以往裏面刨骨灰了,這個時候骨灰也還都是惹的,也是同樣等它自然冷卻之後用綢布包起來放在骨灰盒中,當然裝骨灰隻是象征性的裝一點意思一下不可能全裝的,否則你就得提個大桶過來了,整個火化過程到這裏就算結束了。
雖然我們戴着口罩,但還是被惡心了好一會,老員工看到我們都笑話我倆,說這是最正常不過的,有時候忙的時候從早到晚這些火爐要一直燒着,那味道你得聞一天。不行了,我們比不上他們,得先出去透透氣了。
“啓程,我看他們也都挺專業的啊,不像黑心的商人,剛剛也沒有對屍體怎麽樣。”
“唉,你看,這兒躺着的都是屍體,他們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剝皮的,依我看,一定是把專門剝皮的屍體單獨放在了一起。走,咱們轉轉看。”
這兒的領班還是看對我挺嚴厲,但也很通人情,見我們頭一次見證了火化的全過程,多少會感覺身體不适,也就沒再讓我們接着幹活,我們這才趁着時間在殡儀廠溜達。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重新縷了一遍,共發現有這幾個疑點。第一,爲什麽那個身穿軍裝的屍體會陳列在白工服的屍體旁,軍人死了是不會就這麽簡單放着的,這裏也沒有見到其他軍人。第二,死後的那對老人爲什麽要這麽急匆匆的火化掉?第三,也就是我最擔心的,那就是我的影符到現在竟然沒有了感應,莫非被什麽人發現了?即使發現少了我也會多多少少感應到一些的,除非這個殡儀廠裏有高人!
我跟大海商量了一下,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施展功夫的,這裏的人說不定哪一個就跟我們一樣是個僞裝者,功力也是不知深淺,我倆要是首先露出拳腳一定會引起注意,到時候被針對的可就是我們了。白天很正常,大家除了給屍體幹活其他也沒發現有什麽詭異的事,天色漸漸黑了,領班知道我們是打算住這兒的,就帶我們去了宿舍。這廠裏睡覺的地方自然不能跟我們學校的宿舍相比,十分簡陋都是廠房,我跟大海上下鋪正好分到一間房。在這住宿的沒幾個,除了幾個老工人以外大家都早早下班了,畢竟正常人誰都不想在死人窩裏睡覺。
夜色漸漸變深,白天還鬧哄哄的廠子,慢慢的也變得甯靜起來,皎潔的月光灑在殡儀廠内,使這兒看起來也并非那麽恐怖。隻有遠處幾聲鳥叫,讓人聽着着實不爽,外面刮着微風,搖曳的樹枝時不時的掉落幾片落葉。晚上是不允許随便在廠子裏走動的,因爲說不定你會看到什麽奇怪的現象。我反正睡不着,從窗戶這邊正好可以看到白天火葬的那棟樓,腦海裏思緒萬千,想着聚魂杯,想着家人,想着林夢瑩突然,一道黑影快速的閃進了大廳,是誰!(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