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東西吓了一大跳,這紙人昨晚就在窗外說着跟他一起玩這樣的話,白天明明被我一把火燒了啊,難道我在老胡頭家燒的不是同一個紙人?
“一起來玩吧。”
紙人再次發出聲音,它全身隻有脖子還有四肢的關節可以動,沒看到它嘴巴有張開啊,盡管如此,那聲音的的确确是從紙人身上傳來的。
“快看,它又開始動了!”
紙人一仰一頓的往樓下走去,這是什麽意思?把我們搞醒轉身就走?
“跟上他,說不定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們,這次不能再跟丢它了。”
“那……大海呢?”
“先不管他,讓他睡覺,他在反而不好。”
李不凡說完就趕緊跟上紙人,我也把門關好跟了過去。紙人下樓梯的時候我倒想看看它怎麽下去,隻見它一蹦一蹦的,比我們下的還快,但落到地上又恢複先前的走路姿勢,看樣子紙人也是缺根筋,既然用蹦的方式那麽快幹嘛還一步一步走,我們真擔心被别人發現了。試想一下大半夜的,兩個大老爺們慢吞吞的跟在一個紙人後面……紙人穿過門縫的時候也很輕松,身子一斜就過去了,它多薄了,我們就得開門出去。
“你說它這是帶我們去哪?”
“還不知道,先跟着再說。”
路上黑蒙蒙的,但這兩天月亮都很亮,所以不用打燈也看的見路面,路上沒有一個行人,時不時刮起一陣涼風,早知道披件外套出來了,都怪李不凡跑的那麽快,雖然有些微風,但是紙人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步伐,方向穩。我又想到白天火燒之後還能複原,想必是因爲身上有靈氣吧。
“這個方向……”
“沒錯,就是老胡頭的家。”
“人都已經死了叫我們過去會有什麽事呢?”
“來都來了,看看再說。”
我跟李不凡邊議論邊跟着紙人,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皮影戲館。此刻老胡頭的戲館已經被鄉親們挂滿了白布,老胡頭的屍體也躺在裏面,按照這邊的規矩人死後三天就下葬了,雖然我曾經也見識過大場面,但就這麽大半夜冒然的跑到别人未下葬的家裏,不管是出于禮貌還是恐懼,心裏多少都有些不安,畢竟是第一次啊。
紙人身子一斜就從門縫裏鑽進去了,而木門被村民鎖起來了,我們要想進去隻能不走尋常路了。
“爬不爬?”
“爬呗,這個我不會輸你。”
說完我就直接去翻老胡頭家的牆頭,李不凡咧着嘴笑着似乎覺得我是在說大話,也跟着翻牆頭。好在他們這的房子蓋的都不是很高,牆頭自然也矮,我往後退了退,快步奔跑着,一隻腳踩在牆上,借着助力與支點雙手趕緊抓住牆頭,稍一用力就輕輕松松的爬了上去。我朝李不凡做個藐視的眼神,就像他伸出手,他也不在乎,不客氣的拉着我的手,我将他拉上來後,直接跳入院内。
“糟了,就爬牆頭這會功夫,紙人就不見了!”
我很氣憤,這紙人也是的,既然引我們過來,幹嘛也不等等我們。
“不管它了,想也知道它在這附近,我們看看有沒有其他情況。”
說着李不凡就朝正堂擺放的棺材走去。
“這裏的村民還真有情有義,别看老胡頭生前不愛跟人打交道,死後大家竟還爲他打造口棺材。”
“快看那個!”
我看到棺材正前方的一個長闆凳上面放着一個靈牌,跟我們在祠堂看到老胡頭拜的那個靈牌一模一樣!胡守義三個大字直接映入我們眼前。李不凡上前拿起靈牌看了看,說道。
“沒錯,就是這個靈牌,根本不像是村民新刻的,應該早就有了。”
“那麽這靈牌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難道是村民在老胡頭家中發現的,就順手擺在這了?”
我跟李不凡一時間誰也想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其他房間的門都緊挨着,而且也沒有燈我們就不方便一一進去了。
“一起來玩吧……一起來玩吧……一起來玩吧……”
忽然傳來一陣不同年齡的聲音,都在說着一起來玩吧,我們擡頭一看,院子裏站着好幾個人,他們都穿着古代人的衣服,其中有老人有孩子,有男的有女的,簡直就像一大家子人似的。等等,看他們的打扮和紙人的打扮一模一樣,年老者坐在長椅上歇息,大人在旁邊站着,孩子在旁邊來回走動。但是他們嘴裏都隻說“一起來玩吧”這一句話,他們動起來也是跟皮影戲中的動作一樣,就好像有什麽東西牽扯着他們才能動。怎麽回事,紙人都活了!
吓得我們趕緊躲到棺材後面,不過他們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我們這邊,好像也看不到我們。還沒完,這時候又多了一個人,隻見他的穿着跟那些人不一樣,而是現在的長袍褂……
“這……這是老胡頭!”
還沒剛回過神來,又從哪裏蹦出個老胡頭啊。
“是……是啊,但是你看,他走路的樣子……”
聽李不凡一說,我仔細一看老胡頭走起路來跟那些紙人一樣!難道說,老胡頭也是紙人?那麽這棺材裏躺的……
“老胡啊,孩子們來看你啦。今天他們表現的最出色,你再幫他們長長精氣神……”
等等,這話聽着怎麽好耳熟?是那天我們在祠堂聽到老胡頭說的相同的話!
“好吧,孩子們在哪呢?”
這時其中一個年長者轉過身來,他的樣貌再次把我們驚呆了,他就是那個月光下來回踱步,以及把我們帶來這裏的紙人!雖然現在是人的樣子,但是那神情,那動作,絕對錯不了。沒想到他終于不再說什麽一起來玩吧,這話我聽的都煩了,沒想到他就是老胡頭口中說的那個老胡,竟然這時候跟他攀起話來。
“咳……咳咳……那孩子們不就在那兒麽……”
老胡頭咳嗽了兩聲,突然用手指向我們這邊,什麽意思!他這是要幹嘛?瞬間所有紙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我倆身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