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男嬰眼淚

我一覺醒來太陽已經老高了,不能再像往常周末一樣一覺睡到中午,然後下午出門玩到晚上回歸,我哥們還危在旦夕呢,想着我爬起來就走出房門。周六的陽光非常好,我伸了個懶腰,光說嬰兒的眼淚大家都見過,但是現在突然要去找一個嬰兒,還是男嬰兒,還要三個月以内的,這十裏八村的去哪找,反正我們村是沒有哪家小媳婦剛生産的。

正巧我走到了爺爺家門口,大老遠的就聽見大海一家人的說話聲。

“張大爺啊,我家大海腿傷真變成偏藍色了,您可得救救他,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他要是不行了,那我也沒法活了……”

“你别哭啊,吓壞了孩子,哭有什麽用,張大爺,您有方法破解的吧?”

大海父母已經把我爺爺吵的頭疼,爺爺看到我來了忙說:那個啓程,我交代你的事情快去辦。又轉頭對大海父母把救大海的方法說與他們聽。這個時候大海媽媽才稍微緩了過來,馬上轉悲爲喜:太好了,紅泥好找,水池子邊多的事,就是這男嬰的眼淚到哪去找啊?

此時我腦袋靈光一閃:“去鎮上醫院啊,醫院有婦産科,這幾日肯定會有男嬰兒出生吧。“我剛說完,大海爸爸趕緊回家去騎大梁自行車,準備去醫院。大海也在旁邊來勁,啓程,真有你的,不愧是好兄弟!

不一會大海爸爸就來了,叫我一起去,大海媽媽留下來照看大海。我們鎮上的醫院還是比較近的,但人不是很多,總之先過去碰碰運氣,實在不行再去市裏,反正此時的大海家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找嬰兒淚的。

一路上大海爸爸騎的好不費勁,怎麽說我也是十五六歲的小夥子了,但是救兒心切作爲父親的仍是不顧勞累一口氣騎到了醫院,丢下自行車大海爸爸趕緊趕往婦産科,我也緊随其後。大海爸爸氣喘籲籲邊走邊問護士有沒有小孩出生的,或者最近七天有沒有哪家孕婦要臨盆的。護士以爲他是變态都對他紛紛躲避。這時護士長迎了上來:

“你嚷嚷什麽,知不知道這是醫院!“

“哦,對不起…不好意思…”

大海爸爸平靜了一下說:“護士啊,我有急事想跟你打聽一下,你們醫院最近有沒有出生的或者馬上要出生的小孩啊?“護士長馬上瞪了他一下,幹嘛,你是做什麽的啊?

“别誤會,我沒有什麽想法,就是跟你打聽下,若真可以的話,我買點東西探望一下也行啊,能讓我見見怎麽都行。“

“你一個大老爺們,打聽這不合适,再說我也不能把别人的隐私平白無故的告訴你。“

大海爸爸剛想在解釋,護士長一轉身走了。我扯了扯大海爸爸的衣服,表示我有了主意。叔叔,你這樣問别人肯定不會告訴你,這樣,我們直接去住院部,那裏應該會有剛生産的住在醫院的,買點東西去找找看。好主意,啓程可以啊,我家大海怎麽沒你那麽聰明,說着便去水果攤買點水果來到了住院處。

果然不遠處的一件屋子傳來嬰兒哇哇的聲音。我和叔叔大喜,趕緊敲了敲門。

“請進。“

我們進去後一個中年女子正在照顧一個哇哇大哭的孩子,旁邊病床上躺着一個年輕女子,很顯然應該是母女關系。

“你們有什麽事嗎?”中年女子看走進來兩個陌生男子,馬上警戒起來。

“别緊張,我們家孩子得了怪病需要嬰兒的眼淚,如果你們是男孩的話請幫幫我們吧。”

“眼淚?從來沒聽過這麽奇怪的藥方。不過我們這是女孩子。“

“對面307有一個男孩,你們過去看看吧。“年輕女子指着門外說,我們聽後連聲道謝後又來到了307房。門沒有關,裏面有一大家子人抱着個男嬰有說有笑,生了個帶靶的,果然氣氛不同啊。衆人目光都轉向了我們身上。

“你們好,你們是來找誰的呀?“一位時髦的女子笑着問我倆。

“哦,是這樣,聽隔壁的說你們生了一個男孩,我們家孩子得了怪病需要男嬰兒的眼淚做藥房,可能你們也有點難以相信,我們不會對孩子做任何動作,隻求你們肯送我們一些這孩子的眼淚,感激不盡。“

雖說這個理由有點讓人難以琢磨,好歹對孩子沒什麽影響,他們看到我們一副誠懇的樣子也就答應了。但是問題來了,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是淚腺還沒有發育好,怎麽流眼淚啊!我們急于尋找卻忽視了這個常識。大海爸爸也坐在椅子上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别說剛出生的,就是三個月前的也很少有幾個就可以流淚的。必須三個月剛好發育,也就是嬰兒的頭幾次眼淚,這一下次增添了任務的難度,原本還以爲很簡單,瞬間成了一項艱巨任務。

我們謝過這家人的好意後,垂頭喪氣的騎車返回村裏。

一下車,大海媽媽就沖了過來,怎麽樣,眼淚找到了嗎?找到個屁,嬰兒是有眼淚是無啊。大海爸爸坐在一邊掏了根煙點上,愁眉苦臉的問向爺爺,張大爺現在怎麽辦,你讓我們找三個月内的嬰兒眼淚,可是三個月内很少是發育好的,到哪去找剛剛要滿三個月的男嬰啊。

“這本來就不是多簡單的活,還要看運氣,急不得。“

“能不急嗎,眼看這一天又過去了,還有五天啊。“

“這樣吧,大家先回去都找下各自的親戚朋友,衆人拾材火焰高嘛。“

除此之外也沒别的辦法了,大海一家回去了。我們村九十年代通迅設備也沒普及,有個什麽事都是親自去家裏告知,隻有少數幾家有點小錢的人才有電驢子或者小面包車。

那個時候也正巧趕上計劃生育,家家都是一個孩子。一連過了兩天都沒有什麽消息,眼看大海的腿上像變魔術似的,如今已經成暗黃色,大海也請了假這幾日一直住在家裏。其實我們都是初三的學生,過了這個暑假就是高中生了。所以學校對我們這種即将畢業的人也不太多管了,隻要中考有個好成績就行了。

這天我放學後,又取看望大海。大海家人也打算去市裏人多的地方找了,現在還沒回來。隻見大海一人正躺在家,看到我來了表情又是一副可憐的樣。

“啓程,你說我會不會挂掉啊?“

“瞎想什麽啊,挂也不能這麽挂掉,你現在怎麽樣,這玩意變來變去的疼不疼啊?“

“疼倒是不疼,就是有點小癢。“說着又故意把腿往我面前一伸。

“收起你這臭腳,傷好後還敢不敢再去河道沿耍耍?“

“切,快别說這個,等我傷好了看我不把那河給填了,叫他投屁胎,想着就來氣!“

“呦呵,你以爲你是精衛啊,雖說不是海,但怎麽着這河水也是澆灌當地莊稼的,你說填就填啊。“

正當我跟大海調侃的時候,門外傳來大海媽媽的大嗓子。

“大海,大海起床,眼淚搜集到了,快跟我去張大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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