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地主的崔琰首先說道:“前些日子便接到了主公前來延州的消息,當時忙于爲大軍籌備作戰物資,所以這接風宴便寒酸了一些,還望主公多多包涵!”
趙興哈哈大笑幾聲,伸出右手食指輕點崔琰幾下,然後說道:“季珪呀,你那點小心思當我不知道麽。這分明是向我訴苦來了,老實說說看,想憑今天這桌菜問我敲多大的竹杠?”
崔琰讪笑着說道:“就知道逃不過主公的一雙慧眼。如今延州實實在在歸于了主公的治下,您可不能搞親疏遠近,就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沒個十年八年的治理,不投入個千兒八百萬的銀兩,不從内地再遷過來三、五十萬的人口,隻怕我此生都無法返回上黨向您交差了!”
坐在下首的郭淮聽着崔琰與趙興的對話,心裏頭一陣惡寒。他現在算是明白了趙振邦前幾日找他合起夥來“坑爹”的原因了,感情晉國體系内的文武将領都有跟平西王讨價還價的習慣!
趙興倒沒有被崔琰提出的一串模模糊糊的數字給吓着,而是伸出手抄起一根肥碩的野豬前蹄,美滋滋地咬下一大塊,狼吞虎咽地吃進了肚子,這才抹了一把油乎乎地嘴,然後說道:“延州各級官署和延慶軍需要什麽盡管開口,隻要晉國出得起,都給你們!不過,我今天也把醜話說在前頭,十年之後,我要這延州千裏河山脫胎換骨,處處皆是我漢人的繁衍生息的景象,不許再有一個不服漢化的土著存在!”
趙興的話語中沒有提到遼東軍,隻因遼東軍的駐防區域應該在遼州和長州,而趙興是在對延州的軍政頭目提要求。
趙振邦可不管這其中的原因,也不招呼老爹喝酒,自顧自地狠狠灌下一杯長河大曲,然後嘟囔着說道:“平西王好不講道理!你如今落腳的地方可是遼州樂lang郡治所鎮韓城,怎麽可以視我遼州軍民爲無物!”
也就趙振邦敢甩臉子給他爹看,其他衆人見了這難得一看的情景,頓時哄堂大笑。太史慈笑着解圍說:“瞧着父子倆,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分的還真清!我就不信這當爹的大老遠跑來看兒子,會沒有什麽好處給!”
趙興也不跟大兒子置氣,饒有興緻地看着趙振邦說:“想問我伸手要好處也可以,不過我想先聽一聽你都要些什麽好處,下一步又準備怎麽使用這些好處!”
趙振邦還真做了精心的謀劃,隻見他不急不慌地回答說:“第一,遼東軍需要配備一千條軍犬,五百條羌狗(藏獒);第二,遼東軍至少需要五千支鳥铳裝備火器師,另外還需兩百套‘一窩蜂’和‘火烈鳥’發射裝置;第三,遼東軍需要更換最新式的單兵武器和護具!”
在座的諸人當中,有熟悉晉國武備狀況的太史慈和甘甯等人,聽了趙振邦這獅子大開口的要求,心裏都是覺得小家夥也真敢要,以遼東軍如今剛剛成軍的基礎和條件,居然在向趙興争取與卧虎軍相同的待遇!
不等衆人開始質疑,趙振邦便大聲說道:“我之所以提出這些要求,那是因爲雖然東北戰事雖然進入收尾階段,但中原大戰日漸臨近,以護國軍現在的兵力,想要在各個戰區都保持壓倒性的優勢,幾乎沒有可能。隻要給我配備了這些特殊裝備,我有信心在中原大戰之前,将遼東軍帶成與先鋒軍同一個水平的強軍,到時候擔任攻堅的先頭部隊!”
聽完趙振邦的回答,衆人紛紛點頭,爲小夥子長遠的目光和堅定的決心叫好。
“好,準了!”趙興十分滿意地說道,“來,讓我們爲今日的歡聚滿飲此杯!”
随着趙興的提議,衆人紛紛起身舉杯,滿懷豪情和信心地喝光了杯中的烈酒。
酒足飯飽,衆人紛紛離去,趙興也被趙振邦陪着來到一間清靜的書房之中坐定,然後父子之間便有了久别之後的一場深入談話。
趙興問道:“出來這麽長時間了,有沒有想你娘,有沒有想家?”
趙振邦此時已經恢複乖兒子的舉止,老老實實地回答:“想呢,其實也想爹爹。”
趙興又問:“在外面苦麽?”
趙振邦使勁搖頭,回答說:“孩兒一點都沒有覺得苦,好男兒當挂三尺劍,立不世之功!”
趙興點點頭,欣慰地說道:“好好在東北鍛煉幾年,今後跟着老子一起打江山!”
趙振邦使勁地點頭。
趙興又說:“明年我讓你二弟、三弟和四弟也出來跟着你一起鍛煉,你可不要慣着他們,當然也不許藏私,一定要有做兄長的胸懷和品格!”
趙振邦回答說:“爹爹就算不說,孩兒也知道該如何去做。我們兄弟姐妹雖然多,但因爲有一個好爹爹,大家都會一輩子牢記爹爹教導的話語,絕對不做‘兄弟阋于牆’的事情!”
趙興有些愛憐地拍拍如今已經跟自己身高相當的大兒子肩膀,一臉玩味地說道:“你小子,什麽都跟我學,很不錯!在壽春城裏露的幾手很漂亮,最厲害的還是把孫堅的大女兒給搞定了!老實跟爹交待,你有沒有跟人家閨女滾床單?”
雖然趙振邦的臉皮夠厚,但在男女之事方面一直記着老爹的教誨,生怕過早地破了處會影響到身體的發育和武功的精進,平時跟孫妹妹雖然走的近,但也僅限于拉拉小手、香個小嘴什麽的,更進一步的實質性動作從來沒有做過。他紅着臉用蚊子叫一般的聲音回答:“孩兒謹記父親教誨,不敢越雷池半步。”
趙興也不再追問此事,而是饒有興趣地說道:“先别扯那麽遠,老公公都到了,也不見我那小兒媳出來迎接,是不是醜得不敢見人哇!”
“人家才不醜呢!”随着一聲嬌滴滴的女聲響起,一位身穿戎裝的俏女子施施然推開書房的門,氣呼呼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