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還不是扯這些兒女情長的時候,所以趙振邦隻說了三句話,就把孫妹妹給哄得喜笑顔開了。
趙振邦第一句說:“香香,要聽話哦,不然這次任務完成之後不帶你回卧虎城玩!”
典滿繼續一臉鄙視地看着大哥,孫尚香則撅起了一張櫻桃小嘴,嘴唇上可以挂上一隻油葫蘆。
趙振邦第二句說:“香香,我這裏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本來是不想難爲你的……”
典滿收起了鄙視,一臉好奇。孫尚香則瞪大了眼睛,一臉期待地等着趙興往下說。
趙振邦第三句說:“按我的意思給你爹寫封信,咱們這次合起來把袁術這隻老烏龜給玩殘了!”
“好,我現在就寫,你快說快說!”孫尚香果然還是孩子心性,一聽說可以捉弄袁術,立即來了興緻。
密室之中筆墨紙硯向來齊備,于是孫尚香坐于案前,趙振邦和典滿則分立在她的身後左右兩側,三個調皮搗蛋的小家夥開始了忽悠孫堅的行動。
“跟你爹說,你如今已經是我趙振邦的人了。你在信中說自己一切都好,我也十分寵着你、讓着你,讓他将心放在肚子裏,不要爲你擔心。”趙振邦一臉無恥地教唆着孫尚香。
“呸!好不要臉!人家什麽時候是你的人了?你從來都是欺負我、捉弄我,何時寵着我、讓着我了?”孫尚香有些委屈地說道。
“就是!就是!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麽無恥地!”典滿在一旁幫腔。
“大家都給我嚴肅點!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爹手下可是有幾個生猛無邊的厲害角色,若是不好好琢磨一番這封信的措辭,又如何讓你爹這次跟着咱們一起陰袁術一把!”趙振邦一臉正氣地訓斥兩個夥伴。
于是三人不再鬥嘴,專心緻志地斟酌起寫給孫堅的信中内容。當孫尚香執筆寫完這封信時,從前到後透露出來四層意思。
第一層,問候父親以及家中兄長和娘親,對不辭而别之事承認錯誤;第二層,透露自己如今正身處壽春,要家中人不用擔心,過一段時間便會返家;第三層,交待自己與趙振邦一見傾心,已經私定終身并且有了夫妻之實,今後生是趙家人,是是趙家的鬼;第四層,聽壽春城中的百姓都在說,袁術意欲在揚州稱淮南王,希望父親千萬不要眼紅袁術,跟着袁術起哄,非要争那勞什子的王位和封号。
孫尚香寫完信後,有些不解地問趙振邦:“大郎,我怎麽沒有從信中嗅出有什麽陰謀的味道呢?”爲了防止隔牆有耳,但又示兩人之間親近,孫尚香便稱呼趙振邦爲“大郎”。
趙振邦點頭笑着說:“嘿嘿,要是連你都感覺出了陰謀的味道,咱們又如何騙得了你爹爹和他手下那幫子謀士。”
典滿搔着腦門,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哥,你該不是吃飽了撐的慌吧?寫這封信到底有什麽意思呢?”
“啪!”典滿的前額之上被趙振邦狠狠地敲了一記闆栗,盡管典韋身手敏捷,但還是沒有能夠躲過趙振邦這忽然一記偷襲。“你就不會動一動腦子!當香香他爹知道寶貝女兒身處壽春城,而袁術老賊又欲稱王,你說他能不急嗎?他着急還不敢讓袁術知道原因,一定會暗中派出人手前來營救香香返回吳縣,這時候我們的機會不就來了!”
典滿委屈的揉着自己額頭上的小疙瘩,懦懦地說道:“我似乎聽懂了一些,但我還是想不明白咱們有什麽機會……”
趙振邦沒了脾氣,翻個白眼說道:“香香離家出走的事情如今天下皆知,但她與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卻隻有我爹和他爹知道,若是吳州來的人在壽春城中發現了香香,而且還是在袁術府上,你說會有什麽影響?”
這下,典滿和孫尚香似乎都聽明白了,趙振邦這次是像借機挑撥揚州與吳州的關系,讓孫家與袁家從此破裂,進一步孤立袁氏。
想明白過來的孫尚香一把拽住趙振邦的前襟,瞪着大眼睛惡狠狠地說道:“你個壞蛋,居然利用我來挑撥我爹爹與袁家的關系,你快說我們孫家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趙振邦擡起兩隻手,使勁在孫尚香粉嫩地小臉蛋上揉搓了幾把,隻羞得孫尚香放下手之後,他才一臉正經地說道:“香香,你要相信我,現在讓孫家與袁家徹底決裂,對你爹爹和兩位哥哥都是一件好事情。你可以問問典滿,我爹爹的雄心壯志到底有多大,如果東吳孫氏現在不收攏野心,跟袁術他們混在一起,妄想與我爹爹争霸天下,就算你做了我的妻子,隻怕到了最後也免不了刀兵相見!”
這一次,典滿出奇的沒有跟趙振邦搗亂,而是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香香,大哥說的都是真的!我曾經在趙叔的書房裏看見過一面牆的堪輿萬國全圖,整個東吳在地圖上連巴掌大都不到,而趙叔今生的夙願是将這些地方全部都插上漢人的旗幟。”
孫尚香雖然對軍國大事不懂多少,但她能夠看出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位少年眼神裏透露出來的那一股崇敬和執着之色。于是她輕聲說道:“大郎,我一個女兒家,實際上根本無法左右父兄的決定。争霸天下是男子漢的事情,我隻求你真到了那一天的時候,你能放過我的家人,不要趕盡殺絕。”
趙振邦用手輕輕地拭去孫妹妹從眼眶中湧出來的淚珠兒,然後一臉自信地笑着說:“事情哪裏有你想的那麽嚴重,真到了要打架的時候,我就找你大哥單挑,如果我揍赢了他,你們家就休兵稱臣;如果我打不赢他,就讓我爹給你大哥也封個王。你看咋樣?”
不等孫尚香回答,典滿有些激動地在一邊撺掇說:“别介,先讓趙叔跟香香他爹打一架呀,我好久沒有見過趙叔跟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