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走在前面的叛軍頭目趕緊放聲高呼,提醒身後的隊伍做好迎敵準備。
位于中軍的張純已然發現了前方高速奔馳而來的騎兵,立即下令部隊停止行軍,結成防禦陣型,斧盾兵前出,弓弩手靠後,準備反抗來襲的敵軍。
“兄弟們,提起精神來,連公孫瓒的白馬義從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前面這一兩千黑騎能奈吾何!”張純放聲給手下士卒鼓勁。
“哒、哒、哒……”沉重而整齊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守在外圍的叛軍士卒終于看清了黑騎的真實面目。
天啊,這是一支怎樣的騎兵呢?所有人都戴着掩面的頭盔,隻露出黑漆漆的眼洞,所有的馬匹也是蒙着護甲,那高大的身軀與碩大的馬蹄看着都讓人心寒不已。特别是打頭的一員将領,正舉着一柄寒光閃閃的大刀,渾身上下都爆發出無比凜冽的殺氣,護衛在他左右的則是高舉長槍的将士。
“殺啊!”當黑甲鐵騎來到了沖鋒陣位時,葉雄忽然暴喝一聲,狠狠地一夾胯下駿馬,瞬時便将馬速催動起來。
“殺啊——!”排山倒海一般的暴喝聲同時從重騎一團和二團的将士們口中發出。
張純看着即将沖殺過來的黑騎,直覺得渾身都在戰栗,喉嚨有些幹澀發緊,竟然喊不出聲音來。
“殺啊——!!”這邊喊殺聲還未停歇,忽然從張純叛軍的兩側又傳來了直沖雲霄的陣陣喊殺聲。
張純轉頭看去,發現兩翼也冒出了一群騎兵,他們進攻的速度更快,手中的弓弩已經開始向着己方發射箭雨。
“頂住!給我頂住!”高坐馬上的張純内心十分慌亂,終于聲嘶力竭地喊了出來。
沖在隊伍前面的葉雄,狠狠地一刀劈開攔在馬前的一面藤盾,胯下戰馬的四蹄則毫不猶豫地踩倒了盾牌後面的叛軍士兵,在他身後滾滾跟進的鐵流,在下一個瞬間便将這名士兵踩成了肉泥。
長槍穿透人體時的哀嚎聲、馬蹄踩碎人骨的破裂聲、戰刀劈砍時帶出的嘶嘶聲響成一片,到處都是血肉模糊的景象,戰場上隻剩下紅與黑兩種顔色交織……
雙方接戰不久,張純叛軍便徹底的潰散了。這支由土豪家丁、無業遊民、地痞混混組成的叛軍,盡管人數衆多,但卻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沒有穿戴正規的甲胄,隻是拿着最原始簡單的武器,如何能夠抵擋得住久經沙場磨砺的騎兵攻擊?
不等張純下達撤退的命令,叛軍已經開始四散着逃命,大多數來得及轉身的自然選擇了向方城方向逃逸。可惜等這群吓破了膽的敗兵掉過頭來時,卻發現身後也有一道鐵牆聳立在不遠處,正好截斷了所有的退路。
從兩翼包抄過來的輕騎團,一遍又一遍地将箭雨潑灑進驚慌失措的叛軍陣營之中,不斷地收割着人命。
葉雄見大勢已成,便放聲高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殺!”他身後的士卒也跟着齊聲高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已經被殺得哭爹喊娘地叛軍士兵們,一聽到黑甲騎兵的喊聲之後,趕緊丢下手中武器,不敢再做反抗。
不遠處的叛軍先頭部隊,在聽到後方喊殺聲響起之後,便趕緊掉頭想返回增援,結果從身側殺出來一支高速飛奔的騎兵,瞬間便沖散了叛軍的陣型。馬上的騎士揮舞着泛着寒光的馬刀,專挑人的脖子砍,不多時便殺得叛軍先頭部隊亂作一團,開始在曠野中四散逃命,再也無人敢往範陽前進。
等到負責襲擊叛軍先頭部隊的輕騎三團完成任務,準備返身前去支援大部隊時,他們發現師長已經将投降的一萬六千多叛軍分成幾撥,命人向範陽城方向押送而來。
負責押送俘虜的是重騎一團和二團,而葉雄則是帶着抓獲到的張純,率領輕騎一團和二團前往方城去了。
雖然駐守方城的叛軍還有五千人,而葉雄隻帶了兩千騎兵,但他有把握不費一兵一族,便順利拿下方城。葉雄的依憑就是被抓獲的叛軍首領張純。
經過半天的急行軍,到了晚上戌時,葉雄帶領着兩千騎兵來到了方城郊外。他命令所有士卒下馬休整,簡單地吃了一些随身攜帶的幹糧,讓戰馬吃了一些豆餅之後,便命人收起了旗幟,給張純牽來一批馬,然後大軍向着方城逐漸接近。
城頭三三兩兩值夜的叛軍,看到城下來了一支騎兵,自然會放聲詢問,結果冒充張純親兵的葉雄,便在張純身後低聲威脅着說道:“若想活命,便按來時路上吾教給你的話說!膽敢廢話,葉某立即活撕了你!”
早已經被葉雄的雷霆手段吓破膽的張純,戰戰兢兢地對着城頭怒罵:“大膽狗賊,沒瞧到吾乃漁陽帝麾下大将軍嗎?今日吾率大軍攻打範陽受阻,特回方城休整,還不速速打開城門!”
守城的叛軍頭領借着火光仔細辨認,發現城下罵人的果然是“大将軍”張純,于是趕緊命人放下吊橋,大開城門迎接張純入城。
跟在張純身後的葉雄,帶着兩千騎兵大大方方地開進了方城。等到城門再次緊閉之後,葉雄命令張純将城内叛軍頭目召集起來,就說升帳議事。被脅迫的張純不敢違抗葉雄的命令,隻得招呼城内士卒去呼喊頭領前來議事。
等到幾個守城的叛軍頭領被親兵從床上喊醒,睡眼惺忪地來到議事廳内之後,葉雄立即帶着手下親兵将幾人全部控制起來。
到了這時,葉雄便亮明了身份,講清楚護國軍優待俘虜的政策,要求衆人配合,帶着騎兵團将各自手下士卒全部俘虜。這些吃軟怕硬慣了的頭目,看着手拿明晃晃刀槍的護國軍士兵,心裏都是驚懼不已,一點也生不出反抗之心。在他們的帶領下,葉雄順利地控制了四門,然後一處一處地收繳叛軍武器,将還在睡夢中的五千叛軍盡數俘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