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是不是很讨厭蒼狼将軍?”烏蘭半信半疑地盯着于夫羅問道。
“我哪裏敢讨厭這個小白……唔,小白爺呀!”于夫羅一臉的苦相,“就沖他那一身神鬼莫測地武藝,哥哥也不敢啊!”
“嘻嘻,哥哥,這可是你說地哦!我決定了,過幾天就去上黨逛逛,我倒是要去看看趙雲口中說的那位比他還‘鹦鹉衰氣’(英武帥氣)地鎮北将軍,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哼!”烏蘭一副無限遐想的神情,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道。
“别,小祖宗,你可千萬去不得上黨!就你這刁蠻任性地脾氣,萬一觸犯了漢人律令,哥哥可來不及救你!”于夫羅趕緊給烏蘭潑冷水,想打消妹妹的瘋狂念頭。
帳内兄妹倆個正說着話,田豐和張遼卻是在呂翔的引領下,徑直來到了單于大帳之外。由于兄妹二人說話聲音較大,而且言語之中還時不時提到了趙雲,這讓一向喜歡整蠱地張遼聽了之後,不由得心裏好奇。因此,張遼一把捂住準備報上名号地呂翔的嘴,并用手勢制止了準備向内通報地衛兵行動,而是靜靜地立于帳外,明目張膽地聽起了“牆角”!
聽了一會兒,以張遼的頭腦,自然是聞出了其中的味道。那說話的女子分明是喜歡上了自己四哥,而說話的男子卻是想方設法地要阻攔女子的瘋狂想法。一想到有匈奴女子喜歡上了趙雲,張遼就興奮地比自己取了老婆還高興,眼睛嘀嘀咕咕轉了幾下,便生出許多整蠱地主意來。
“哇哈哈,沒想到四哥竟然在這裏留下了情債哇!”張遼大着嗓子,嘻嘻哈哈地進了單于大帳。帳内的兄妹倆被突然冒出的這一聲驚得急忙轉頭來看,卻見一位漢人将軍打扮地少年,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看年紀比趙雲還要小上幾分。
“你是?”于夫羅一臉驚訝,倒沒覺得有什麽危險。既然門外衛兵沒有聲張,進來的人又是一臉嬉笑,并未帶任何兵刃,于夫羅和烏蘭自然感受不到危險。
“哈哈,在下卧虎新軍軍長張遼,見過單于大人!”張遼抱拳沖于夫羅行禮,随後老熟人田豐和呂翔也相繼從外面走了進來。
“單于大人,我們又見面了!”田豐也是向前一步,行了文士之禮。
聽聞前來的這個少年竟然是呂翔的老大,駐紮西河郡的卧虎新軍軍長,于夫羅心裏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漢人地将軍怎麽一個比一個年輕,簡直年輕的有些不像話!
“見過張将軍!”于夫羅趕緊向前行禮,“見過軍師!”,“見過呂将軍!”一番客套結束後,于夫羅對張遼說道:“這是舍妹烏蘭,方才不知避諱蒼狼将軍名号,背後多有議論,實在汗顔……”
“哈哈,不妨事!你們聊地開心,俺老張聽地也開心……哈哈”張遼一副沒心沒肺地模樣,與不苟言笑、神情沉穩地趙雲明顯處于兩個極端。“話說我那四哥,人長地俊美,武藝又好,到現在也沒個相好,被你家妹子記挂着那也是人之常情嘛,哈哈……”
烏蘭被人說中了心事,臉上又是一陣羞紅,不敢多言,老老實實地躲在于夫羅身後,支起了兩個耳朵,仔細撲捉着關于趙雲的每一條信息。
“倒是讓張将軍見笑了,不知張将軍此來何意?”于夫羅跟張遼打着哈哈問道。
“聽軍師說美稷的烤羊腿那是一絕,俺老張肚裏的饞蟲被勾起來了,所以特地跑你這裏來品嘗一二!”張遼跟于夫羅瞎掰,“加之呂翔、呂曠二人乃吾麾下将領,此番正好過來熟絡一番!”
“張将軍所言極是,既然不吝賞光美稷,那就多盤橫幾日,讓吾略盡地主之宜!”于夫羅“誠懇”地邀請道。
“哈哈,那是必須地,南匈奴和漢人親如一家,這次怎麽也要好好叨擾單于一番,哈哈……”
遇上張遼這種厚臉皮地自來熟,于夫羅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隐隐約約覺得趙雲比起張遼來更好應付,至少什麽事情都說在明面上,而張遼這隻“笑面虎”,讓人有一種無處下口的感覺。
和于夫羅兄妹東拉西扯了一會,張遼便起身告辭,臨走時神秘兮兮地對烏蘭低聲說道:“小妹妹要想去上黨卻也容易,這事包在老張身上,不過嘛……”一句話說了個半茬,張遼便急吼吼地跟呂翔走了,隻留下烏蘭愣在原地,心中如貓兒抓撓一般。
來到呂翔駐地,正好遇見了從美稷另外一邊趕來地呂曠,于是張遼便在倆兄弟的陪同下檢閱了自己的部隊。這一趟檢閱下來,張遼背過衆人,兩眼淚水漣漣,對着遠方地山巒失聲痛哭:“三哥,你這樣對俺,我恨你!”
趙興把張遼咋地了?竟然讓一向不知發愁的張遼如此傷心不堪!還不是張遼看了兩萬黃巾軍後,“幼小”地心靈遭受了沉重地打擊。這兩萬“歪瓜裂棗”,一個個滿臉菜色,手中拿着棍棒、菜刀,木叉之類的物事當武器,身上披着麻袋蓑衣,要軍紀沒軍紀、要武力沒武力,真要全招進卧虎新軍來,那就是lang費糧食!
想想少年将軍張遼,統領兩千清一色裝備了上黨新式武器盔甲的精騎,縱橫在無邊大草原上是何等風光,可現在趙興卻要讓他統領這些流民組成的烏合之衆,一時半會地,張遼咋能想得下去嘛!
田豐看着身旁有些失神地張遼,表示十分理解地拍拍了張遼的肩膀,替張遼寬慰着說道:“文遠啦,也不要過于灰心,其實上黨那一萬多太原降卒還是不錯滴,隻要多加操練,今後保證又是一支強軍!”
田豐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太原降卒,張遼心裏又是一陣抽抽。他算是尋思過味兒來了,三哥趙興把一群其他各軍挑剩下地烏合之衆丢給自己,擺明了就是提醒自己練兵的能力有欠缺,這是在有意磨練自己呢!
張遼怎麽可能真地恨趙興呢?就沖趙興敢把兩千最精銳的騎兵丢給他當陪練,不是安排郭嘉,就是安排田豐這種一流謀士輔佐他,足以說明張遼在趙興心目中有多麽重要。能夠憑借八百壯士殺退東吳十萬大軍的猛人,那絕對是趙興重點栽培地對象!
想通了其中關鍵之處,張遼“擦幹眼淚”,準備大刀闊斧地幹上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