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姥姥!”端坐在衙門正堂上的曹操忽然大罵一句,隻吓得兩旁的站班一陣哆嗦。“虧老子跟你還是從小玩到大地哥們!竟然忽悠老子說抓住刺殺趙興的人可是大功一件!尼瑪!趙興是那麽好殺地嗎?害老子挨了一頓臭罵,搞不好那殺手就是你們家派出去的!”還在絮絮叨叨地曹操嘀咕到這裏,忽然心頭一震。
曹操一開始就奇怪爲什麽袁紹那麽确定今晚會有人行刺趙興,現在忽然想到了其中的關節,不由得對袁家派出死士刺殺趙興的動機産生懷疑。
“那上黨郡守張楊被山賊所殺,空出了太守一職,正好給了根基原在南陽(宛城)的袁氏插足河北機會。不曾想被上黨突然冒出來的大财主賈诩給買了去,而這賈诩卻與趙興之間有着千絲萬縷地聯系,說不定就是趙興直接出的錢。前些日子趙興又花錢搞到平北将軍的官銜,直接觸動了袁氏的神經,此番袁氏派出殺手行刺趙興,便是想趁早清除了将來的對手!”經過一番分析,曹操在心裏得出了上述結論。
不得不佩服老曹的城府!雖然他沒有參與任何事情,但卻憑着一些蛛絲馬迹便得出了與事實相差無幾的結論!除了沒想到兩批殺手不是一家派出,而是兩家派出的之外,其餘的關鍵之處,都被曹操看出來了。
就在老曹苦思冥想之際,當朝太傅府中正在召開家庭批鬥大會。坐于家主位置之上的袁隗指着袁術和袁紹的鼻子破口大罵:“豎子安敢壞我大計!給你們說了多少遍,不要在洛陽城裏輕舉妄動,你們就是不聽!竟然私自派出家族豢養的甲字号死士前去襲擊趙興,這下偷雞不成,反倒打草驚蛇。今後我們再想算計于他,那就不容易了!”
被訓斥的袁術心裏不服氣,争辯道:“若不是那王越忽然冒出來,今番我已經得手,卻爲叔父除去一害!”
看到侄子袁術意圖分辨,袁隗更加生氣“公路,你給我住口!袁家同氣連枝,你我雖爲叔侄,但情同父子。我袁隗處心積慮謀劃諸事,還不是爲了你等!”
袁紹看到叔父生氣,趕緊拽了拽袁術的袖子,阻止他再分辨下去。
“給我查!爲何行刺即将功成之時會冒出來一個王越!”袁隗對着面前幾個戴着面具的武士厲聲說道。
“門外何人鬼鬼祟祟?!”袁隗看到窗前有一人影閃動,突然暴喝一聲。“吱呀”一聲,一名女子左手推門而入,右手上邊還端着一塊茶闆。仔細看去,這名女子卻是袁隗的女兒袁褀。
“還請爹爹息怒,女兒爲您沏了一壺好茶已經微涼,正好飲用解暑!”袁褀嬌滴滴地對着袁隗說道。
“還是褀兒懂事,不像你這幾個搗亂的哥哥!你們幾個都下去吧!”袁隗一邊飲茶,向衆人下了逐客令。
自幼生長在門閥世家的袁褀,對于類似今晚的密晤已是見怪不怪。自幼她就被袁隗要求,對于家中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能透露給外人知曉。
第二日一大早,趙興拖着受傷的身體,不顧衆人阻攔,帶着李鐵柱和一群會武的莊丁去了洛陽北尉衙門,他要把上黨張家派出的幾名殺手遺體要回來,找個地方安葬了。
來到老曹的“辦公樓”前,趙興在車裏對着外面的李鐵柱說道:“鐵柱,你就站在衙門口給我大聲喊‘平北将軍趙興來訪,請曹都尉出來迎接!’誰要是敢罵你,你就跟着他對罵;誰要是敢動手打你,你就放聲大哭,說官兵要殺人啦!”
“好咧,主公你就瞧好吧!”得了使喚的李鐵柱屁颠屁颠地朝衙門口跑去,心裏想得竟是總算可以幫主公出口惡氣了!
李鐵柱雙手掐腰,挺胸提臀收腹,做完一整套準備動作之後,扯着嗓子大嚎一聲“曹黑子!我家主公,當朝從三品,皇帝禦封平北将軍前來拜會,快快出來迎接!”從始至終,他壓根就沒正眼瞧上衙門口真刀真槍站班的幾名官兵一眼。唉,這孩子,跟着趙興學壞了!
李鐵柱這一嗓子,餘韻悠長,極具穿透力,直接傳到了正端坐在大堂之上滿臉怒氣的曹操耳朵裏面。曹操怒了!除了小時候被袁紹當面叫過“曹黑子”之外,雖然大家背着他還這麽叫,可是敢當面甚至當着衆人面這麽叫的已經沒有了。被一個小孩子在衙門口大叫曹黑子,你叫老曹能不怒嗎?
“去,将外面肆意嘯叫的小厮捉了進來,莫要傷着他!”怒歸怒,可趙興既然來了,曹操卻不能當衆發作,隻好一口氣憋在心裏頭。
不多久,老曹聽到了一聲讓自己差點背過氣去的話語!“衙門的官兵要殺人啦!天子腳下,皇城根上,還有米有王法啊!”不得不說,李鐵柱這渾小子真把“撿個芝麻當西瓜”的優良作風始終如一地堅持了下來,他還真按着趙興教的喊叫起來,而且還加了自己臨時發揮出來的語句!
沒辦法,老曹隻好黑着一張本來就很黑的臉,出了衙門,前去迎接趙興。
看到曹操一臉無可奈何地來到自己車前,趙興笑着打趣說道:“趙興馭下無方,卻讓曹都尉見笑了!”說完之後,趙興對着還在滾地撒潑地李鐵柱喊道“鐵牛,休得胡鬧!”
曹操在心裏頭都把趙興家裏人問候了好幾遍,可也不好當面發作,隻得應付着說道:“不知趙将軍一早趕來,所謂何事?”
“不知曹都尉可曾将昨日四位兇徒當衆鞭撻完畢?”趙興知道曹操在明知故問,也不點破,故意将四具屍體說成是四位兇徒。有句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趙興可不想現在就跟曹操鬧翻了。
“哦,四名兇徒已明正典刑,屍首現在衙門停屍房中,趙将軍可派人随忤作前去領取。”曹操也實在不想招惹趙興,隻盼能早點送走自己現在還惹不起的“趙大爺”。
“且慢!”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趙興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