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琳啊,今日早晨,謝謝你維護了姐夫高大而又光輝地形象哦!趙雨這丫頭片子,越來越不像話了!”趙興在車裏逗着許婉琳。
“哼,你當然對那小丫頭沒興趣了!你一天到晚都跟胡姐姐在一起!大白天地在房裏做那些事,别以爲我不知道!”徐婉琳一點都不買賬,氣呼呼地說着,倒是把對面的胡杏兒給羞個大紅臉!
“都是這個死人,非要說什麽大白天,光線好,正适合男歡女愛,叫什麽光明正大地行周公之禮!現在卻被李家妹子取笑,回了上黨,還不一定怎麽被大婦許婉婷笑話呢!”胡杏兒拿眼睛斜乜了趙興一把,心裏糾結地緊。
一路上與兩女東拉西扯,倒不覺得時間難過,說話間,趙興的馬車拐進了步廣裏,來到“俯仰皆德——醉仙樓”下。
看到酒樓裏面賓客滿座,并沒有因爲趙興這個黑心老闆定下的高價而影響生意,許婉琳一時興起,又開始計數了。上得三樓,趙興尋得一處雅間,讓小二上一壺茶水,幾盤點心。那小二如今也認識醉仙樓的幕後大老闆,所以跑得十分勤快,不一會茶水和點心都已置辦停當。
趙興與倆女磕着瓜子,喝着香茶,倒也十分惬意。這時聽到隔壁房間裏傳出一男子的怒喝聲:“稚長,休得爲那些閹人開脫!若非閹宦當道,擾亂朝綱,我大漢朝堂如何會糜爛至此!”
“元皓兄,休得亂說,須知禍從口出!你雖爲侍禦史,有糾察百官之責,然宦官卻非百官,若被人傳了出去,小心惹禍上身啊!”一名男子解勸道。
“來!來!莫談國事,莫談國事!田兄、趙兄,難得今日得閑,又有上等佳釀在壺,我們一醉方休!”又有一名男子出來打圓場。
“婉琳,交于你一件事情辦!”趙興一時好奇,隐隐約約覺得隔壁一群人裏頭有自己感興趣的,便小聲對着許婉琳說道。許婉琳一聽趙興有事相求,自然滿心歡喜地應承了下來,輕手輕腳地出了雅間。
不一會,許婉琳又樂颠颠地回到雅間,小聲對趙興說“姐夫,幸不辱命,我已打探的清楚,隔壁是朝中谏議大夫夏牟在宴請侍禦史田豐和同僚趙融、鮑鴻等三人!”
原來如此,趙興此時才恍然大悟。難怪剛才聽人喊“元皓”自己覺得耳熟,田豐不就是田元皓嘛,現如今他還在洛陽爲官,尚未辭官回河北呢。
趙興記得田豐還要過幾年才跟宦官鬧翻,一怒之下辭官回老家的。後來田豐雖然跟了袁紹,混了一個别駕,但卻不爲袁紹所重用,最後還被“餅子紹”惱羞成怒給殺了!既然今兒個被他這東漢第一人販子給趕上了,那就抓緊時間讓老田丢官吧!嘿嘿!
“杏兒、婉琳,你們速速回家,找進思如此這般……”趙興一臉賊笑地對着胡杏兒和許婉琳小聲說道。
聽完趙興的布置,許婉琳小腦袋搖得跟個撥lang鼓似地。“興哥太壞了!連這種壞主意都想得出來!”不等許婉琳表示不滿,胡杏兒拽着她下了酒樓,直奔家中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卻見李進思、郭嘉帶着一個小太監上了三樓,直奔方才趙興他們入座的那個雅間,而趙興早已經轉移陣地,躲到二樓去了。
“三順兄弟,今日小弟我請客,你一定莫要客氣!”李進思點了一座好酒菜,拉着前幾日曾來找過趙興的小太監三順,不停地勸酒夾菜。郭嘉在一旁不明就裏,但放着滿桌好酒好菜卻也不客氣,隻顧着埋頭苦吃。
三人吃了幾口,就聽見隔壁有人在罵宦官是閹狗,不是東西,禍亂朝政,百死不辭等等,總之就是怎麽難聽撿什麽來!三順一時聽得小臉都變了顔色,卻又不敢過去查看個究竟。不想這時卻傳來了趙興的聲音!
推門而入的趙興大呼小叫地說道“哎呀,這不是侍禦史田豐田大人、谏議大夫夏大人嘛,今日什麽風把你們吹到醉仙樓了啊?幾位大人慢用,今兒個的酒錢我趙興付了,大家吃好喝好!”
“切!你這依靠閹人買官的鄉下酒厮,有何資格請我等飲酒!我田元皓不歡迎爾,還請速速離去!”一聽對面進來之人居然是前幾天才靠花錢捐了個平北将軍的趙興,田豐一肚子火終于找到了發洩口,劈頭蓋臉地就罵起了趙興。
“罵得好!你不罵得兇一些,隔壁的小太監三順回去之後還沒料給張讓抖落呢!”趙興心裏一點不惱,嘴上卻說:“田大人如此不給面子,那趙某人就不擾各位雅興了。不過奉勸田大人一句,十常侍乃皇上身邊之人,終日伺候吾皇,沒有功勞尚有苦勞,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辱罵彼等,小心禍從口出!”
說完,趙興揚長而去,全不顧被他氣得恨不能讓天降神雷劈死他的田豐,正一臉怒氣地說不出話來。
被趙興這麽一攪合,衆人沒有了興緻,草草收場,下了酒樓。沒多久,同樣沒了興緻的三順公公也急匆匆地下了酒樓,直奔張讓府上而去。
話說三順見了張讓之後,一番添油加醋的告密,直把大太監張讓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好!好!好!此等跳梁之輩也敢在酒樓之中當衆辱罵咱家,真以爲我張讓是可欺之輩嗎?”說完話,張讓一拂衣袖,轉身去了北宮,尋靈帝去了。
也不知這大太監張讓見了劉宏之後,灌了什麽迷魂湯,反正在劉宏眼裏,最疼愛自己的就是眼前的“阿父”了。第二日,劉宏當衆怒斥田豐不顧形象,酒樓亂議朝政,影射朝中大臣,有辱朝綱,革去了田豐的侍禦史之職。
田豐的官職雖然丢了,可對趙興也恨上了,真不知道趙興同學又如何讓人家投奔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