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楊和他手下的張功曹,都是出身長子縣首富張家,這張家的生意中燒酒也占據了很重要的一部分,自從醉仙樓在長子縣開業以來,張家的燒酒買賣基本上做不下去了。此次若是動手,張家肯定不遺餘力想要整垮卧虎莊,侵吞許家酒坊。”賈诩冷靜地分析着。
“這張家當初一口氣買去了十套家具,好像就是因爲與子長縣的朱縣令有關”趙興忽然想起了一些什麽。
“朱、張二家已結爲兒女親家,張家大小姐正月裏就要嫁于朱家大公子。”一旁的周倉答道。
“到現在還沒有發現朱縣令有什麽動作,但我總覺得最難防備的恐怕就是這頭看似人畜無害的‘肥豬’!”趙興皺着眉頭沉思道。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們卻也不必過于懼怕了他!”關羽沉聲說道,“我帶着飛虎營埋伏于青峰嶺附近,一旦形勢轉危,那也隻好扮成山賊趁黑殺了這夥鳥人!”
“夠狠!不過這個辦法倒是幹淨利落、一勞永逸!”賈诩在一旁點頭說道。
“如果張楊打着進莊抓賊的旗号,強行闖入,我們這些兵丁卻是無法阻擋,也不能阻擋。一旦入得莊來,不僅許家酒坊的秘密不保,要是發現了那些胡人和太行婦孺,我們卻是更難應對。”賈诩繼續分析道。
“到時也隻好委屈他們先藏身酒窖了。”趙興歎口氣,“怕隻怕這莊裏已經有人被收買,連酒窖的秘密都不保啊!”
“不知主公的二期藏兵工程進行的怎樣了?”賈诩一臉嚴肅地問向趙興。
“目前已挖得山洞四處,裏面的生活設施尚未配套。”趙興回答到,對于這個卧虎莊的最高機密,到如今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具體進展,眼看形勢危急,也隻好說了出來。
“卻也足夠隐藏衆人了!不如這樣……”賈诩小聲對着趙興說道,生怕聲音被屋外的人聽了去。
“好,就按文和先生說的辦,關大哥這就動身出發,按照計劃行事,文和先生負責轉移羌胡和太行婦孺,周倉和裴元紹召集莊丁,做好防護郡兵硬闖的準備,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謹遵莊主(主公)号令!”衆人起身答道,說完一個個迅速離開,分頭行動起來。
就在卧虎莊的衆人分析研究對策之時,長子縣衙裏也有一幹人馬正在進行着密謀。
隻見爲首的赫然正是上黨郡守張楊,圍在他身邊的有當日陪着徐晃喝酒的張功曹、朱縣令、還有從未露面的上黨首富張炳坤(人稱張百萬,這個百萬卻不是說張家有百萬貫錢,而是令人恐怖的有百萬畝田!張家的田産不僅遍布上黨郡,而且臨近的太原、樂平、西河數郡也有張家的田産。)張家長子張琦風、朱家長子朱暮雨、還有上黨郡都尉,張炳坤的族弟張炳麟。
“此次對卧虎莊動手,卻是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那趙家小兒年歲不大,卻智勇雙全,雄心勃勃,來到李家莊不過短短兩載,便創出一份偌大的家業,就連老狐狸李亭方都心甘情願地劃出去幾千畝田地與他。假以時日,待他壯大起來,這上黨郡豈有吾輩立足之處?”首先發言的便是郡守張楊。
“願與郡守大人共進退!”張炳坤應和道“次子不除,上黨将無甯日!”
“還請張都尉将如何動手布置下來,吾等保管聽命而從!”朱縣令說道。
“今日夜間,兵分四路而行。第一路人馬由張琦風率領張家家丁,在子長縣内散步謠言,說一陣風來襲,制造混亂。第二路人馬,由朱縣令帶領縣裏衙役,趁亂之際占了醉仙樓!第三路人馬由我親率五百化裝成“一陣風”的郡兵,圍了李家莊,殺人充功,逼迫卧虎莊的人馬現身!第四路人馬由郡守大人親率一千兵馬圍了卧虎莊,借口發現莊内有賊人藏匿,待得李家莊得手,我們合兵一處,則大事可成矣!”張炳麟惡狠狠地說道,端得是一條雞犬不留的絕戶計。
“那就分頭而動,一旦城中亂起之後,即帶領人馬直撲兩莊和城中醉仙樓!”張楊說道,“今日事成之後,許家酒坊我占三成、張家占四成、朱家占三成;卧虎莊、李家莊的土地我占六成、朱家占四成;莊内馬匹歸郡守府所有,青壯歸你二家,藏酒三家平分,各位意下如何?”
“單憑郡守大人吩咐!”衆人個個眼中露出貪婪的目光!就憑這次的收獲,足頂得上平時三年的收入。尤其是張家,名義上隻占得四成酒坊,土地沒有分到。但張家最不缺的卻是土地,最眼紅的卻是許家酒坊,張朱二家同氣連枝,合在一處就占了六成股份,而郡守張楊所占四成,那本來就是一家人,這樣看來,許家酒坊這隻下金蛋的老母雞怎麽也要落在張家手裏了。
衆人隻想着好處,卻沒有人去想,如果對方不是任人宰殺的老母雞,而是擇人而噬的大老虎,自己有可能最後連渣都不剩,這也是貪婪者的通病!